豬耳鬼听了這話,大聲地哭了起來,「哇哇哇……」孟少錕盯了半天,就是沒有看到一滴眼淚,沒好氣說道︰「豬耳鬼。你不會是有餓了吧。別給假哭了,走吧。」豬耳鬼見詭計被戳穿,急忙站起來,跳到孟少錕的身後。
轉眼之間就到了河邊,吶喊聲忽然消失不見了。
從河邊走來一個提著燈籠的老者從遠處走來,河邊放著許多雜亂的石頭,工具一類的。河風吹來,河道之中的水平緩地流淌,現在雨季已經過去,河中自然沒有了水,正是秋高氣爽,天氣不甚寒冷,這個時候修建河堤是再好不過的啊。
轉眼老者已經走到了跟前,問道︰「你是什麼人啊?怎麼在這里亂走啊?」提燈的人正是白日在趙老漢家中遇到的那個獨眼的老漢。
孟少錕鼓起膽子,問道︰「老爺爺。剛才有沒有看到一群人往那邊去啊。我想去看一看啊。」獨眼老者搖搖頭,道︰「這是施工重點,我晚上在這里巡視,就沒有看到過有什麼人從這里經過啊。」孟少錕親眼看到那個戴著面具的人從這里經過,心想︰「莫非當真有什麼危險的事情,可恨這豬耳鬼現在沒有東西吃了又記不得事情。這老漢也真是出現的奇怪。」便道︰「老爺爺。我能過去看看嗎?我一個小孩子也不會破壞這工地上的東西的啊。」
獨眼老人將手中的燈籠抬起,貼近孟少錕的臉,一嘴黃牙露了出來,孟少錕看得仔細,老人的牙齒之間一口的怪味從嘴巴里面傳出來,道︰「我說是誰啊?原來是我大佷子家中的小道長啊。道長是大師,我也不騙你啊。這罌粟花有令人迷暈產生幻覺的功能的。我想,肯定是因為道長在外面行走得快了,吸入了花粉,才出現幻覺的。」
怪味之中,明顯感覺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
孟少錕心中想道︰「我是听說過,這罌粟花是這個世上最為美麗也最為惡毒的花,吸食了花粉之後欲仙欲死,久而久之就會成癮。非得天天吸食,而且量會越來越大,一旦停止下來,就會生不如死。難道我真的產生了幻覺嗎……」孟少錕只感覺這一口怪味來得迅猛,出于禮貌不好直接避讓,倒有幾口吸進肚子里面了。
孟少錕腦袋暈乎乎了,納悶道︰「難道我晚上喝的酒沒有排干淨,現在酒力上來了啊。」整個人往前面一道,如同一只死豬一樣倒在地上,沉沉地睡了過去。獨眼老者嘿嘿地笑道︰「真是一雛鳥啊。如果能知道你能夠好對付,這雞鳴五鼓返魂香對付你還真是浪費了。」
這雞鳴五鼓返魂香厲害之極,是下五門常用的東西。下五門,指的是︰車,船,店,腳,牙。顧名思義,車指趕車把式,船指船家,店指客棧,腳指苦力腳夫,牙則是人販子。這幾種行業中多有行為不端,以迷香毒藥謀財害命者(比如說賣人肉包子的孫二娘),這五門之人,多用迷香,這雞鳴五鼓返魂香更是常用的迷香之人。其使用的手法千奇百怪。
講到這用毒之上,不妨多說兩句,以饗讀者。江湖人用毒,決不能使用那些沒有解藥的毒物,一來是因為下毒之人以防自己誤中,如無解藥自己就會害死;二來,毒界自有規矩,你若使用那無可救藥的毒物,叫人如何能夠解開,人人自危,自然對你群起而攻擊。
話說回來,毒界也是有仁心的,畢竟大奸大惡大偽大毒之人是少數,何必用無解的毒藥來對付他。
孟少錕左手手臂被幼狐咬過,倒在地上,包好的傷口又流出了幾滴鮮血了。
獨眼老者吹了兩聲口哨,河堤出趴著的兩人一跳而出,身姿矯健,健步如風,走進一看,是兩個身板矯健的壯漢。將孟少錕抬起,輕快地順著河堤往河中跑去。只見從河中間的水慢慢地停息,兩個壯漢抬著孟少錕鑽入河中……
豬耳鬼此刻躲在孟少錕的衣服里面,听到外面的聲音,戰戰兢兢地不敢說話。
獨眼老者提著燈籠在河堤上來回地走動,那一盞昏黃的燈籠在夜風之中昏昏欲睡……孟少錕吸了幾口雞鳴五鼓返魂香。尋常人自然要睡上一天一夜才能醒過來,孟少錕體內的量天神功早有小成,昏睡了幾個時辰就醒了過來。只是覺得頭疼得很,四周黑暗,也不知身在何處……
耳邊是陣陣的河水的聲音。
難道我又回到了地底了嗎?孟少錕不由地心想道。
想張開嘴巴大叫,卻一直叫不出來。四肢都被結實的麻繩給綁住,完全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