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虎笑道︰「小兄弟,這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啊。」賈瘋子知道見過孟少錕布陣,笑道︰「當日諸葛亮在的八陣圖擋住了東吳的十萬追兵,難道也是虛假嗎?」方玉虎愣住了,道︰「也罷。」
豬耳鬼從山上跑出來,附耳說道︰「他們在等一個大頭目。等大頭目來了,就要動手啊。」孟少錕知道這中間還有一絲空隙,將如何布陣的訣竅告訴方玉虎。
方玉虎安排手下,東邊放兩塊石頭,西邊放兩塊石頭,方玉虎也聯系過刀法,對于這八卦方位也有所了解。這石頭東一堆,西一堆,看起來毫無章法,但是幾乎每一處都有隱秘的力量和章法在里面,更巧妙的是,還就地取材,山間的石頭一時之間就有了靈氣。
眾人忙碌了半個時辰,這簡單的陣法已經布置好了。孟少錕不斷動來動去,要跟「凶煞」爭時間。方玉虎手下的盡是跑過江湖的好漢,黃昏有漫長的一個時辰。
等到陣法補好。孟少錕讓眾人點起火把,眾人跟在孟少錕順著一條小路悄悄地離去。賈瘋子早已潛行在前面,將前面關卡的幾人給收拾了。方玉虎回頭看了補好的石陣,果然感覺隱隱當中有人影在走動,時而傳來陣陣的聲音。
山頭上面的土匪將各色刀槍弓箭收好,一個癩子頭的漢子叫道︰「大檔頭來了沒有啊?」另一人忽然叫道︰「不妨。他們被我們擋在下面,此刻已經在山腰休息了。大檔頭有腦子啊,拖他們一拖。他們都是貪戀性命之人,還不乖乖地束手就擒。」
「等這票做好,你跟大檔頭說一下,我們也換上那鐵槍。那盒子炮。」癩子頭說道。第三人叫道︰「大檔頭來了啊。」只見夜色蒼茫之中,一個黑衣男子從一棵樹躍到另外一棵樹上,轉眼就到了跟前,在燃燒的火把下面,一黑一白的兩只長長的蟲子在黑衣男子的臉上不斷地挪動著,屬下幾人都不敢靠近。
「他們被圍住了吧?」黑衣男子問道。
「大檔頭。這你放心。都圍住,此刻打著火把,肯定是吵起來了啊。」癩子頭說道,手上不斷指著下面,將對方的武器配置一一說了出來。除了領頭的是兩把快槍,其他的多半是土銃的打一下,還有幾把連弩。
黑衣人十分滿意,望著眼下的燈火,迷迷糊糊之間頗有些奇怪,道︰「再派十個人去前面堵著啊。別讓他們跑了啊。」說完,袖子一抖,從左手溜出十只白色的蟲子,右手溜出十只黑色的蟲子。
這種看起來像蚯蚓的蟲子一落到地上,竟如同落入水中的活魚,一下子就爬到很遠,像是嗅到了美味一樣,飛快地往下面爬去,黑衣人嘴角邪笑道︰「小寶貝們,下去吃點點心吧。」話語之中竟是對這樣的蟲子分為關心,如同自己心上人一樣。江湖上有人用毒物練功,但是從來沒有人見過這種毒蟲子。
癩子頭永遠也忘不了,大檔頭第一次上山來的時候,是在一行人搶劫回來的飽餐一頓的時候。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跑上山,滿身沾滿了鮮血,叫道︰「今日我要入伙,當你們的大檔頭。」起先的大檔頭鎮山虎大笑道︰「小娃不知道天高地厚啊。」「少年」笑道︰「我听說上山要納投名狀的。」話語一落,兩只黑白的蟲子從身上鑽出來,而後一下子就爬上了鎮山虎的身上。
鎮山虎原本早年就是殺死了貪官上山的,只是到了後來,當土匪的時間久了,骨子里面的俠情卻被種種惡行所蓋住,見了兩只閃電一般的小蟲,一下子就亂了陣腳,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兩把飛刀就打了出去。哪知這小蟲子靈異無比,竟然躲過飛刀,剎那的功夫就來到跟前了。
鎮山虎大叫︰「把這個狗日拿下,跺了喂……」「狗」字還沒說完,兩只小蟲子竟然從鼻孔之中鑽了進去,鎮山虎全身抽搐,轉眼之間,七竅流血,這兩只小蟲慢慢地從鎮山虎的耳朵里面爬了出來。鎮山虎從地上掙扎起來,一掌打在自己的胸口,依舊是痛楚難忍。
發出鬼叫的聲音,一把撞在沉木做成椅子上,腦殼破裂,腦漿濺了一地。
一行人不料轉眼之間,鎮山虎就死于非命,原來五個心月復大聲叫道︰「兄弟們給大當家報仇啊。」鎮山虎原本也是靠武力震懾眾人,此刻一死,除了幾個心月復,還真沒有人願意去給他賣命。
癩子頭看的清楚︰少年養的蟲子厲害得很,卻不知武藝能不能壓眾。等他和一群人打過之後,我再看看,若是武藝一般,我再出手,這大當家的位置還不是我做了嗎。
還沒看到少年出手,這五個鎮山虎的心月復雙眼通紅,竟然自己廝殺起來。不過一會,全部倒在地上,一地的腦漿攤開。癩子頭見機跪在地上,叫道︰「大當家。」
哪知少年揮揮手,叫道︰「我不喜歡這個名字。叫我大檔頭就可以了。」之後大檔頭行事詭異,但武功極高。這土匪也多是道義不講,漸漸地就忘記了鎮山虎之死了,甘心奉這二十多歲的少年為大檔頭了。癩子頭因為擁護有功,也受了器重。
這黑衣少年望了一會山腳下,隱隱感覺到不對,心中嘀咕︰「我的蟲子怎麼還沒有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