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槍法大大的好啊。」一個留著胡須的中年男子說道。那一撮胡子中看出不是中國人。從口音上听起來,應該是島國扶桑日本人。
少女將一把狙擊步槍時候起來,道︰「今日江上風大,所以多瞄準了一會。」少女慵懶地將步槍收起來,又道︰「去看看那木船上怎麼樣了啊?」
一艘小鐵船咚咚地朝木船開去。
那父親見大黃牙被子彈打穿了腦門,急忙蒙住兒女的眼楮,磕頭道︰「菩薩保佑啊。」另外兩個土匪也被從遠處射來的子彈打中,每一槍都打在腦門上。
一槍斃命。
另外一個水匪已經被風嘯虎鎖喉而死了。臨死的一陣槍聲打在另外幾個的身上。幾個親朋好友站起來朝孟少錕叫道︰「你個狗日的。你不是厲害嗎?現在死了人。你不是牛叉嗎?」風嘯虎叫道︰「我干你娘。你以為他們真的只要你的錢財嗎?男的抓去當苦力,女的買的窯子去。剛才窩囊樣,現在就裝大爺。我他媽最看不慣這樣的人了。」
這幾人看到風嘯虎鎖了一個水匪的喉部,知道也是厲害的角色,不敢多說。船老板道︰「生死有命,富貴由天啊。趕緊救治死傷的……咦。又來了一只船啊。」
風嘯虎道︰「你小子命大。剛才的槍子就是從那船上打來的啊。」孟少錕心中苦笑道︰「這些人都是因我而死的啊。這會又是誰救了我啊。」
小鐵船慢慢地靠近了。船頭站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眉宇之間散發著一股男孩的氣質,將狙擊槍靠在身邊,絲毫不畏懼寒冷的江風。一縷秀發在額頭上飛舞,一身西洋的黑色小制服,一雙大眼楮炯炯有神。最美麗的是在右眼旁邊有一顆大大的淚痣。
絕對是個美女坯子。孟少錕瞧了一眼,不由地嘆氣,這個女孩子和夢兒有幾分神似啊。孟少錕望了少女,又朝少女身後的男子望了一眼,那眼角如一潭死水,一動不動……
「你們都沒事吧?」少女叫道。船老板慣走江湖,已經看出了女孩的來歷,身後的中年人更是不怒而威,心道︰「媽的,這是日本人啊。不會剛打走餓狼,又來了猛虎了吧。」雙手一拜,道︰「多謝女俠出手啊。」少女哈哈大笑,道︰「你叫我女俠啊。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啊。」
「小人感謝女菩薩救命啊。」那父親這一刻才明白這大黃牙是怎麼死的啊。
那少女臉上一紅,道︰「我不是女俠,也不是菩薩啊。」
風嘯虎警覺朝下游望去,心道︰「這一群水匪的同黨若是听到槍聲,必定要來接應的啊。」喊道︰「老板,我們走吧。水匪的同黨來的話,我們真來要全部丟到水中喂魚了啊。」
船老板點頭道︰「女俠。我們要走了。等他們追來,我們只怕沒有命了啊。」少女點點頭道︰「他們還有同黨,我這槍可吃玩個夠。」孟少錕皺眉嘆道︰「這少女雖然長得好看,但心腸卻不好。把殺人當做玩的游戲的啊。」
風嘯虎道︰「不可再走上路了。棄船上岸吧。」船老板想了一會,點點頭,就讓水手們將船靠岸。少女朝孟少錕望了一眼,微微一笑,忽然舉起槍朝孟少錕指著。風嘯虎心中罵道︰「這一群外國人還真不是什麼好人啊?」手上已經捏了一把冷汗,只要那少女一勾手指,必定是腦漿崩裂。
少女通過瞄準準看著孟少錕,想看看他的變化。
孟少錕本以為危險已經暫時解開了,哪知道這小姑娘竟用槍指著自己。額頭微微地有些發脹,知道這槍子能夠從幾百米打來,此刻不到十丈,只怕完全沒有辦法躲開的了。
少女忽然將長槍收起來,笑道︰「你怎麼不怕啊?」孟少錕松了一口氣,罵道︰「你以為你有槍就了不起啊。在我看來,你就是個調皮打蛋的小孩子啊。」風嘯虎舒了一口氣,見孟少錕這樣一說心又吊了起來。那少女瞪大眼楮看著孟少錕,笑道︰「你就是鄉下不懂事的孩子。我懶得跟你計較了。」少女說完,正等著眼前的男孩的反應。
孟少錕從來的時候就是穿著白雪夜留在山洞之中的獸衣,看起來卻是是山中獵人家的孩子。孟少錕笑了笑,道︰「我是鄉巴佬就鄉巴佬。你就是小辣椒啊。」少女听不懂「小辣椒」是什麼意思,問道︰「什麼是小辣椒。」
船老板心中叫道︰「兩位神仙啊。別說了啊。」
「就是有辣有暴。還很調皮。不過……」孟少錕說道。
「好啊。你居然罵我。」少女道,「不過什麼……」
「不過你要是溫順一些。倒是個可愛的小女孩,而且眼楮大大的,笑起來也會很漂亮的啊。」孟少錕瞧見了船老板的神色,是以不再斗嘴了。這少女原本就是吃軟不吃硬,孟少錕主動示弱,加上有夸自己長得漂亮,這世上的少女本來就沒有人不喜歡別人夸自己漂亮的,道︰「這才差不多……你要去哪……我帶你去吧。」
風嘯虎生怕路上又生事端。見機說道︰「我們走陸路。不敢打擾女俠啊。」孟少錕點點頭,道︰「恩。」
「這麼大的,還听你爹爹的話。我看你剛才和那強盜打起來還是很勇敢的。這回……真是……」少女說完,詭異地笑了一下。
「怕什麼。我要去武昌。」孟少錕跑了幾步,一躍跳到鐵船上。這兩船之間相距五米,少女心道︰「方才見他和強盜打架,沒想到還是個能跳的人啊。」
風嘯虎沒有辦法,道︰「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