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嘯虎走到門邊,想走出去,門上隱隱地一層黑色的東西張著大嘴朝自己撲來。風嘯虎心中叫道︰「這是……」急忙在手指咬破,在手掌上畫了一個護甲。護甲在手上,使出全力朝門上打去,那一層隱隱的霧氣受了風嘯虎的一擊,反而一彈將風嘯虎重傷在地。
風嘯虎倒在地上,「哇」地一聲吐了一口鮮血,一道黑氣從風嘯虎的嘴里鑽進去,甚為霸道,風嘯虎心中嘀咕道︰「媽媽個球,敢跟老子來這一招。」
「你累了。休息吧。」風嘯虎的耳邊悄悄地響起了,聲音听起來是那麼遙遠,有那麼地不能令人拒絕。風嘯虎詫異想道︰「聲音怎麼和師父一樣啊?」風嘯虎叫道︰「什麼東西,敢鑽進我身體內。」
「白虎。還不快休息啊?為師可要生氣了啊。」那聲音大聲地喝道。風嘯虎正是白玄金的第二個徒弟白虎,從師之前叫做風嘯虎,和玄武朱雀一樣對于白玄金是敬畏得很,听了這話。
風嘯虎連忙說道︰「師父你怎麼來到這里啊?我是來這里做一件大事……不料遇到了他們了。」
「為師知道了。你睡覺吧。」那聲音說完。風嘯虎只感覺有一雙輕輕地撫模著自己的頭。風嘯虎又想起了那個夜晚,在刀光劍影之中,十三個黑衣人帶著不同的武器,將風家上下一百七十三口全部殺死了。十三個黑衣人的每一招一式都記在心中。
風嘯虎身中十三刀,最後又活了過來。拜入白玄金的門下。每個夜晚風家的幽靈都在風嘯虎的耳邊責問他,你找到了那十三個黑衣人了嗎?「爹啊。娘啊。孩子不孝啊。」風嘯虎大聲地哭了起來,而後沉沉地睡了過去,只感覺周圍的一切都侵泡在鮮血之中。
豬耳鬼叫道︰「奪舍。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那這玩意還知道些事情啊。居然知道這奪舍。」那聲音說道。奪舍是這個法門在不同宗派之中皆有,道教佛教,印度的瑜伽都有修煉,只是細微之處有區別,一般都是修煉者能夠以控制自己的意念進入到別人的頭腦中,進而加以控制,以便刺探消息,追查人腦深處的記憶。
豬耳鬼畏畏縮縮地說道道︰「你莫要靠近我的主人。」「滾。」那聲音叫道。黑氣暴漲,豬耳鬼原本沒有多大本事,一下子昏睡過去了。孟少錕眼楮通紅,幾乎要蹦出來,這氣息在他童年之中埋下過陰影,此刻再一次面對幾乎就失去了勇氣。
孟少錕眼前一片猩紅,四周的空氣完全停止流動。
「錕哥。你還好吧。」忽然一個聲音響起,竟然是葉白夢的聲音。
「夢兒……我好苦啊……好難受啊。」孟少錕說道。眼前的猩紅越來越亮,慢慢地走來一人,正是葉白夢。葉白夢笑道︰「錕哥。你不要難過。我陪在你的身邊,倒時候你就覺得舒服了啊。」葉白夢牽著孟少錕開始往前邊走去。
「你怎麼來到這里啊?你不是睡在那水晶棺材里面的嗎?」孟少錕搖搖頭警覺地問道。只感覺腦袋劇痛。葉白夢笑道︰「我早好了。不過還沒有完全好,我需要一個東西才能好啊。」
「什麼東西?」孟少錕急忙問道。「那個東西在你這里啊。」葉白夢說道。「是一本書。上面就記載著如何治好我的辦法啊。我們快去找吧。」孟少錕猶疑了一下,慢慢地往下面走去。
前面越走越黑,已經完全看不到盡頭,只感覺四周陰森不已。葉白夢又問︰「你父親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麼書啊?」孟少錕道︰「什麼書啊?倒是我爺爺給我留下一本《千機冊》,卻都是做一些在天上飛的鳥啊。攻城的兵器一類的。還有一本書……」
葉白夢有些激動地叫道︰「什麼書?」
「是我師父的書。不過那本書已經給我燒了。是本風水書啊。不過多半內容我看不懂,只是有幾個古陣和符咒能夠幫我捉鬼驅妖的。」孟少錕說道,可是實在是想不起到底還有什麼書啊。葉白夢有些失望地嘆了氣,道︰「我們再往前面走一點吧。」
「夢兒。越往前面走,我就越覺得頭痛。我能不能不往里面走了啊?」孟少錕說道。但是畢竟很長時間沒有看到葉白夢,生怕她生氣,話語之中卻有些懇求的意思了。「你是不是有了別的人,你不愛我了。你要和線線在一起的吧。」葉白夢嗔怒道。
孟少錕急忙說道︰「好。我們接著往前面走去。」越來越黑的環境讓孟少錕感覺不出真是和虛幻,就連葉白夢的手也只是虛幻了,頭越來越痛。這一地段散發出森嚴的氣息,遠遠地藏在了迷茫的黑暗之中。
葉白夢四處看了一下,還心事重重。
「這里是哪里啊?怎麼會這麼大了。感覺比整個世界還要大啊。我們怎麼會在這里面啊?」孟少錕實在是忍不住頭痛,坐在地上,不願意再走了。葉白夢猙獰地叫道︰「你快走。」葉白夢的眼楮變得白白的,眼瞳變成死亡般。
孟少錕往後退了幾步,叫道︰「你不是夢兒……你到底是誰啊?這到底是在哪里啊?」葉白夢慢慢地變得猙獰起來,隨後就變了一個模樣。
孟少錕只感覺一道無形的氣息擋住了他的視線,他看不出眼前這人的形狀,也看不清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只是那一雙白色的眼楮讓人無法擺月兌,像十分有魔力的吸鐵石牢牢地吸住了孟少錕。
「我到你這里,是為了找到一個東西。它被你的先人藏在你的腦海之中。」那人說道。孟少錕跳了起來,道︰「你根本就不是夢兒。你是變成她還騙我的啊。你是什麼人?快點給我滾出去。」孟少錕說完,就要朝那人打去。
一拳打下去,卻落了空。孟少錕只感覺眼前又變得猩紅,慢慢地往前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好似有一百年那樣漫長,又或許只有短短的幾秒鐘,總之,一直在走一直在走。卻來到了一個幽深的古洞前面。再無可以走的道路了。
那人興奮地說道︰「應該就在這里面了。讓著小子打開洞進去吧。」說完之後,忍不住地咳嗽了兩下,嘴角滲出了幾滴鮮血,看來孟少錕的反抗太過激烈。
奪舍是侵入他人的腦中,一旦主人的防御太強,很可能被反噬,最後適得其反的。(《盜夢空間》電影的造夢師就是用這個辦法。其實在中國道家修煉法門之中,奪舍就是侵入他人腦海之中,而且完全不用入睡來創造一個夢境。)往往越厲害的法門傷害自己的可能性也大。
另一個屋子之中的無形人已經強力支撐著,已經到了最為關鍵的地方了。
一面光滑的鏡子擋住了古洞的門口處。
孟少錕雙眼通紅,行動如同傀儡,伸手就要去推古洞的大門,那洞後神秘的氣息散發出誘人的香味和甜味,那人貪婪地連續大口地吸了幾口。
孟少錕朝鏡子望去,看見洞里面還有一個人,身後的人長著白色的頭發,自己看起來還是潔白的,忽然想道︰「那蕭先生說我是潔白的,看來沒有說錯啊。可是我身後的身後的人還是漆黑的。他是壞人吧。只是為何我看不清他到底長得什麼樣子的?對了,他一定是那無形人,害過夢兒母親的。也害過我的啊。」這鏡子立在這里,居然鬼使神差般地解開了孟少錕的迷茫之中的意識。
「你是什麼人?」孟少錕忽然轉身問道。那人往後退了一步,一連吐出幾口鮮血,眼楮望著那個鏡子,完全沒有看到孟少錕,也沒有听到孟少錕的叫聲。
鏡子的自己是黑色,忽然從里面跳出來一只紅色的猛獸,吼道︰「何方妖孽,居然來這里。」那人又退後幾步,道︰「我……是……大日本帝國的……」話還說完,就一連吐出了幾口黑色鮮血。紅色猛獸一躍而起,朝那人撲來。
那人叫道︰「我要死……了……」孟少錕只感覺那人亂七八糟地說些怪話,又一連吐出鮮血。
最後倒在地上,極力用手去擋住什麼………………
黑暗在一瞬間發生了變化。孟少錕望著那個鏡子,久久不能說話。
「我是你心中真實的鏡子……等你足夠厲害了,在進來了……你快快醒來吧……」
孟少錕一個冷顫,從床上滾了下來,見風嘯虎躺在地上,酣睡著,是在是想不出為什麼風嘯虎會倒在地上。豬耳鬼更是縮在一個角落,叫道︰「豬耳鬼。」體內的數道真氣亂動,從左手打出一掌陽剛的掌法,正是十八招掌法中的一掌。鐵船發出一陣轟鳴的聲音。
這一掌打出來,孟少錕才感覺心中的郁氣好了不少,頭痛得厲害,道︰「是什麼東西鑽進我的腦子里面了。」孟少錕又問道。豬耳鬼還是一動不動地呆在原地,孟少錕心中一念︰「莫非他已經死掉了。」苦道︰「豬耳鬼,你別死了啊。沒有你我以後就沒有人欺負了啊。」
「咳咳……」豬耳鬼被孟少錕一陣亂抖,已經醒了過來,孟少錕最後一句「你別死了啊。死了就沒有人欺負了啊。」道︰「我就是別你欺負的啊。哼……」孟少錕破涕而笑,道︰「沒啊。我請你紅燒肉啊。」
「有人用奪舍侵入你的腦袋里面去。」豬耳鬼說道。
孟少錕道︰「那個人就在附近……」
鐵船的另一間不遠的房子里面。那人一連吐出了幾口鮮血,表情極為痛苦,眼楮落出了淚水,不知是傷心的眼淚,還是失敗的眼淚,自言自語地說道︰「沒想到最後功虧一簣啊……看來只有捕捉回去讓大哥處置了啊。」
慢慢地站了起來,艱難地邁出了第一步,而後靠在牆上,久久地不能動彈,用一旁的盒子里面取出一把左輪手槍放在身上,才出門而去,嘆氣說道︰「我本來想用道上的規矩辦事的。但是此刻只能用槍支來解決這個問題了。」
燈光之下,頭上的白發好似清晨的白霜,可是那白霜見到太陽會融化,但是人的白發卻萬萬不可能融化的。這逝去的青春永遠都不能回來的。
孟少錕所休息的房間門口站在一個人,正是那中年人山本。山本手中握著一把日本刀,刀碎成了兩半,半躺在在地上,道︰「對不起。讓他們逃走了啊。」
「什麼……你是了不起的上忍。你的結界居然有人能從里面跑出來。真是天不……」「助我」二字沒有說完,就倒在地上,竟是因為疲憊而昏倒過去。那奪舍法原本就是需要耗費極大體力的,加上听到孟少錕逃走的消息,更是難以接受,一口氣不順,就昏倒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