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隊干尸正是桑蠶子地下室里面的干尸,此刻順著下面慢慢地往外面走去。天空是漆黑的,地是白色,在這黑白之間,這一隊干尸要去往何方?
故事還往前面推兩個時辰。
孟少錕用天機鏡在四周看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棺材里面的干尸居然睜開了眼楮。眼楮慢慢地一只地一只地睜開。此刻才听到「沙沙」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
孟少錕從鏡子看出那具干尸慢慢地彎下了腰,伸手去抓什麼東西。孟少錕強忍著呼吸,轉身開看,卻見一只碩大的老鼠,足足有貓那樣大。
孟少錕還是第一次見到想貓一樣大的老鼠,看來這在飯館里面長大的老鼠還真是享福啊,能夠吃得這麼胖。不過這樣沒什麼奇怪的,一般的老鼠都是厲害得很的,胖得厲害。
孟少錕低頭一看,這一只貓一樣大的老鼠正在咬那干尸的衣服,而且樂此不疲的咬下去,孟少錕尋思道︰「我听說老鼠的牙齒每天都在長的。所以要過一段時間磨磨牙齒。不過這老鼠也太大膽了,敢在這干尸身上咬動。」
干尸慢慢地彎下腰,伸手去抓那大老鼠。大老鼠長得太胖,完全沒意識到危險的降臨,這樣一抓就被干尸抓在手上了。孟少錕這一口氣一直憋著,強忍著氣息,往後退了一步,慢慢地退到遠處。
那老鼠被干尸一抓,「唧唧唧唧」地發出聲音,四只腳不斷地動著,尾巴也胡亂地擺著。干尸望著這個「怪物」,居然有些看不明白,反反復復看了幾遍,忽然伸出手,去將老鼠的胡須抓住、
「啪」使出全力拔掉了幾根,老鼠的胡須被拔掉,頓時叫得更厲害。那干尸好似非常開心,忍不住地「咯咯」兩聲,不知道是不是想笑,可是已經死去了很長時間,聲帶早就壞了一樣,只感覺聲音是從喉嚨發出「咯咯」的聲音。
像一個快要死的人喉嚨里面卡著一塊痰,怎麼都咳嗽不出來的感覺。干尸一笑,孟少錕幾乎就要哭了。看來這貨肯定能夠動了,我得假裝睡覺。
孟少錕將天機鏡收在手里,慢慢地閉上眼楮,眯出一條縫來看著干尸的變化。干尸拔出老鼠的胡須之後,慢慢地張開嘴巴,將老鼠的尾巴放到嘴巴里。
「 嚓」一下子將老鼠的尾巴咬斷了,孟少錕心道︰「我頂你的肺啊。見了一只老鼠都這麼玩。你可不能這樣玩我啊。」孟少錕轉眼看了一眼豬耳鬼。豬耳鬼已經躲到風嘯虎的鞋子里面去了。那老鼠尾巴被咬斷,全身一晃動,居然從干尸的手上落到了地下,而後慢慢地在地上爬了起來。
想必是感覺到了生命的危險了啊,哎,誰讓你狗日的平時吃得那麼飽,現在可好了吧,跑不動了吧,等等,你狗日往那邊爬啊,別往哥這邊爬啊,孟少錕眯眼躺在地上,完全不敢動了,卻見那沒了尾巴的老鼠慢慢地往自己這邊跑來。
棺材里面的僵尸終于邁出了第一步。
又往前跳了一步,再往前跳了一步。
孟少錕心中已是罵死了那只老鼠了。老鼠往前爬了幾下,而後一下子鑽到了孟少錕的獸皮衣服里面去了。僵尸白色的眼珠子動了兩下,卻不敢往前面走了。那天機鏡紅色的光芒照耀著干尸的眼珠子,擋住了干尸的跳躍的道路。
大老鼠鑽到孟少錕的又開始亂動了,這個東西還真是好了傷疤望了痛了。孟少錕和鼠王呆過一段時間,對著老鼠並不反感,只希望那干尸早些消停,回到了棺材里面去。
可是他卻立在原處一動不動。
孟少錕已是犯怵,眼光往身邊的結衣撇去,只見她呢喃地說了些什麼話,有日語,也有幾句中文「我不想殺你的……我以為要打中……那一瞬間……我的心差點痛死……」孟少錕心中一熱,心道︰「夢是人感情最無防備地流露。結衣還真是個好孩子啊……」
結衣的眼楮忽然也打開了。原來結衣喝了一口酒,馬上就吐了出來,只是那一陣酒氣勁道太足,令她暈過去,而真正的尸涎香卻是半點沒有沾到。結衣半側著身子,睜開眼楮的第一幕就看到了孟少錕。孟少錕胸前一雙黑不溜秋的眼珠子在黑暗之中不斷地轉動著,第二眼就看到孟少錕眯眼的眼神,似乎要對自己說什麼,叫道︰「那是什麼東西?」結衣坐了起來,用手指著孟少錕胸前那一雙黑色的「小眼楮」。
孟少錕心中叫道︰「完了啊。完了啊。」干尸原本看著老鼠的,不想到有出現更好玩的東西,跳了兩下朝結衣而來。結衣听到聲音,看到一個高大的「人」,朝自己跳了過來。
地下室不太明亮,結衣沒怎麼看清楚,問道︰「你是誰啊?」那「人」朝自己跳了過來,才看的清楚,臉上都幾乎枯萎的,黑黑的那種樣子,嘴里還含著一條老鼠的尾巴,面無表情。
結衣大叫一聲,往孟少錕跑去,最後緊緊地抱住孟少錕。孟少錕道︰「你真的要抱我啊?」結衣不解地看著孟少錕,孟少錕胸口處老鼠「唧唧」地叫了兩聲,嘴邊的胡須已經不見。
結衣被老鼠一嚇,又是大叫。那老鼠被結衣一嚇,從孟少錕的身後跑去。孟少錕知道眼下,只能大戰一場了,沒有辦法了啊。一把攔住干尸的面前,附耳在結衣的耳邊說道︰「你去看看出口在哪里啊?」結衣被嚇得哭得不行,孟少錕說了幾聲,都沒有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