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櫻原本吃進肚子里面的事物在吐血之後,隨即干嘔幾聲全部吐出來了。孟少錕的量天功並未使出全力,但是血櫻昨晚受那食腦蟲的折磨,原本抵抗力就大大地減弱,而來孟少錕以為血櫻要傷害她,這一掌雖然沒有使出全力,但是對付一般高手也是綽綽有余了。
是以孟少錕想通血櫻對他根本沒有敵意之後,自己還打傷了血櫻之後,急忙上前,卻停在了血櫻面前,久久不敢握住血櫻的手。
血櫻苦笑,身子難受,干嘔了幾下,斷斷續續地說道︰「我只想打你兩巴掌……解解氣……」
孟少錕心中一熱,叫道︰「你就算再打個十幾個耳刮子我也不怕了。」上前一把抓住血櫻,在她背上拍了幾下,將被單撤去,叫道︰「船家,靠岸。」
豬耳鬼听到聲音,從船艙里面跑進來,看見滿身穢物的血櫻,和嘴角的血絲,叫道︰「主人你為何要傷她啊?」
「我……是無心的……」孟少錕說道。臉上露出了半絲愧疚的神采。
船只靠岸,孟少錕在一家尋常百姓家求人給血櫻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又急忙朝最近的市鎮趕去,此刻已經到了襄陽境內。
按照豬耳鬼的看法,血櫻受了孟少錕的一擊之後,已經掛了半條命。每日靠孟少錕的內力周濟,吊著一條命,偶爾也只能吃一些清水粥一類的。
孟少錕年輕氣盛,雖然吃得消,但是這樣子卻不是長久之計。這一日孟少錕終于來到了襄陽城境內,心中焦慮。
「主人。你可知道你們孟家的故事嗎?」豬耳鬼說道。
「豬耳鬼,你為何此刻忽然問起這個事情。莫非我的家鄉就在此處嗎?」孟少錕問道。
豬耳鬼道︰「我不知道你的家鄉在哪里?但是我听說孟家與這襄陽城有很大的關聯。只是提一提這個消息。」
孟少錕一連幾日為血櫻輸送內力,血櫻遲遲不能緩解,進了襄陽城,直奔最好的醫館。
「少年人。你為何要抱著只剩一口氣的妻子顛簸?」醫館大夫搖搖頭。望著眼前少年人,心中卻是有些敬佩,贊道︰「是個痴情的少年郎。」
孟少錕怒道︰「你不要瞎說。怎麼會沒有救啊?這還有一口氣在體內,就有辦法拯救的啊。」
「自古生死由命。你妻子受了重傷,已是黃泉路上人。好生為她處理後事吧。」大夫說道。
忽然從門口跑來一個年輕的後生,叫道︰「馬大夫。快快給我那個上好的人參。我家老爺要斷氣了。」馬大夫急忙讓小二取了上好的人參。
孟少錕這才想起,原來上好的人參往往能夠有起死回生的功能,瀕死之人吃了人參也能延續過幾日。
「你這大夫。有這等人參為何不早早說。卻給那有錢人。」孟少錕怒喝道。
馬大夫搖搖頭道︰「這人參可不便宜。富貴人家吊上幾日承擔得起,但你這等辛苦之人,何必為瀕死的妻子浪費錢財。倒不如用著錢財置辦衣服好的棺木。多化些錢財衣物給她在陰間享受。」
孟少錕冷笑道︰「你欺人太盛了。我今日就要搶了你的人參。」孟少錕抱起血櫻,就朝方才放人參的地方跑去。
順手抓了兩只大的人參,奪門就跑。小二本欲去追,卻被馬大夫留住,苦笑道︰「世界上有這樣的痴情人,我送他兩只人參何妨啊?」
孟少錕奪了人參,見店家沒有追來,回到客棧,為血櫻煎熬了人參,這一碗人參喝下去,血櫻才緩緩睜開眼楮,呢喃地說了幾句,依舊沒有一具完整的話,只是胸口的一團熱氣稍微要濃厚一些了。
孟少錕這兩日用了人參,自己也不用為血櫻輸送真氣。倒也輕松了一些,又出去幫人看看了風水宅基,得了些錢財,卻不夠買那昂貴的人參,這才覺得那店家大夫所說也未卜沒有道理。
黃昏的時候,幫一處地基看好之後,急忙趕來,卻被一群人攔住,請到了酒樓里面。
「你這小子。江湖上的規矩如何不懂。不懂得拜碼頭嗎?」一個瞎眼的老頭叫道。在老頭身邊圍了一群極為丑陋之人。
孟少錕雙手一拜,道︰「只是這幾日急需錢財救人。未曾拜了此處的碼頭。多有得罪。」
原來這外來人,若要在本地做些買賣,跑江湖,須提前打招呼。孟少錕既然是風水先生,就需要跟襄陽城內的吃這一碗飯的人送些錢財。
大家都是江湖人,也自然不會難為。但是你平白無故就做了這事情,本地風水先生豈不是折了面子,叫外人笑話。
這才將孟少錕請到酒樓來。
擺一場酒宴。
談談這個事情。談得好自然就好。
談不好,對不起了。滾出去。
孟少錕心中掛念血櫻,一連作了幾次揖。
那瞎眼老人笑道︰「你敢接活,也有些本事。斗一斗如何?」
「小生還有重病的妹子需要照顧。實在是不能再次耽誤了。」孟少錕連忙說道。
「哈哈。世上沒有這等好事情。不然我瞎眼王管的地方自此就成為沒規矩的地方了。」瞎子說道。
孟少錕想起賈瘋子的話,笑道︰「你們可是玄機派的人?」
「哈哈。小子也有些見識。不錯,我們正是玄機派的弟子。」瞎眼王道,心中已經打定主意。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不給些教訓自然是不行的。
孟少錕取出賈瘋子送給他的羅經,道︰「我也不多說。瞧見這個,你們該讓我走了吧。」
羅經里面瓖嵌的黃金大家都能看到。瞎眼王去看不到,怒道︰「你不是瞧不起我這瞎眼人嗎?我能瞧得見嗎?氣死我了,還不動手。」瞎眼王怒火升起,非得給孟少錕一點厲害看看。
孟少錕哂笑兩聲,下樓而去,原本圍著的人連忙散開了。
瞎眼王听出了動靜,罵道︰「你們都怕了嗎?」身後一人附耳說道︰「他拿著的是黃金羅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