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錕大聲叫道︰「離開這里。」老喇嘛神情肅靜,問道︰「年輕人。會發生什麼事情?」「會有大的雪崩降臨,我們最好離開這里。」孟少錕說道。
老喇嘛有些不解地看著孟少錕,生命最後的時光之中看著孟少錕,隨即點點頭,道︰「我不會離開這里的。」
「不止是你要離開,這山下的人也要離開這里。這座山很可能就要倒塌了。」孟少錕說道。大雪崩即將降臨,這令老喇嘛倍感意外,閉目養神,方才喚進了兩個年強的喇嘛進來,交待了後事。
老喇嘛執意不肯離去。
最終一行人匆忙就下山了,年輕喇嘛帶了山上老喇嘛的命令,讓山下的居民撤退,到了黃昏的時候,雪忽然飛舞起來,更大的風從天而降。原來日月山的人忽然听到了遠處傳來的雪塌掉的聲音。
孟少錕忽然感覺心中不安,一頭沖進了山里……
上萬噸的大雪從山頂開始往下狂奔,半山之上的喇嘛廟一瞬間就被白雪覆蓋。老喇嘛回望著遠方的天空之中浮現的佛面,慢慢地閉上眼楮,心中無比地安詳。
一根巨大的房梁被積雪壓倒,孟少錕在此刻出現,一掌將房梁擊飛了。「上師,我帶你離開這里吧。」孟少錕道。
「我的命運我已經洞悉了。在雪山之中,能夠看到我心中的佛面。我也終于能夠瞑目了。你是將死之人,你不需要帶我出去。不過,有一件事情我還是瞞著你了……」老喇嘛說完,才閉上眼楮了。孟少錕為上師整理好了衣服,拜了三下,便要離去。
白雪的雪浪一層層地壓過來了。孟少錕取了一塊門板,以極快的速度往前沖去,以此同時借助雪浪,和自身的下沖力開始在雪原上奔跑起來。
身後的狂風怒雪不斷地追來,好似強大而壓迫人的命運。雪崩產生巨大的積雪順著山體往前覆蓋,頃刻之間就將日月山下的鎮子完全掩蓋住了。忽然從西方傳來陣陣驚天動地的聲音,完全不同于雪崩發出的聲音,更像是驚人的神獸發出的聲音。
這亙古未變的鳴叫聲傳來,藏民齊齊跪在雪地上,朝西方望去。孟少錕小月復處更是一陣鼓蕩,似乎在迎接著這聲音的傳來。久久難以平靜過來。
呼喚!!!
以極大的力量傳來!!孟少錕小月復處的動靜在安靜過後,也慢慢地安靜下來了。而此刻的孟少錕腳下的木板忽然一側,整個人失去了重心,滾在雪地上,身後的雪頃刻之間就壓了上來。
孟少錕腳下是積雪,無法用力,一個下蹬,也只能露出半個身子,又重新被身後的雪掩埋住了。
但看。
白雪之間,片刻之中就開始安靜下來了。
孟少錕被積雪蓋住,已經沒有了一絲蹤跡。遠方安全地方的眾人見了孟少錕的消失,但積雪太猛。
直到一刻鐘過去,雪才停止下來。線線和玉尸早已沖上前,就在此刻。
一道白色的斑斕從地面躍上去,沖上蒼穹,正是孟少錕。被沖進積雪里面,孟少錕就開始憋了一口氣,等積雪過後,一躍而出。
恍如蛟龍出世,光芒萬丈……線線和玉尸兩人分別抓住孟少錕的手,格外地熱烈,這生死之間,才彰顯人偉大的情感。
玉尸對孟少錕的依戀,也在此刻體現出來了。
小鎮的居民雖然失去了家園,但是留著一條性命,加上老喇嘛臨終前的命令,也沒有為難孟少錕一行人。過了一晚,孟少錕一行人才順著正確的方向往西北方位走去。昨晚雪崩的時候听到的叫聲,已經讓孟少錕坐立不安了。
意外地和喇嘛廟的老喇嘛相遇,應該有某種特殊的意味。從老喇嘛手中得到的畫卷,更是讓孟少錕欣喜,這畫中的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六十年前。
還有這奇怪的詛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看來接下來的道路並不好走的。
天上的雲彩飛舞,一場大雪之中,初冬天氣的陰寒才慢慢地侵吞人的意志力。
往西北走了半個月余,孫小寸才接到了任笑書的聯絡符號。原來兩群人走的完全是不一樣的道路,直到此刻才完全相會。對于即將見面,孟少錕幾乎已經可以斷定,接下來不會有什麼好事情的發生。
西方上空,一團黑乎乎的氣息越來越令人感到壓迫……
幾乎蓋住所有的生機……寒冬即將到來,幾乎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一個寒冬的到來。這一次寒冬將以前所未有的寒冷。
自從和老喇嘛相遇之後,孟少錕心中的負擔變輕。豬耳鬼看在眼中,喜在心里。孫小寸這幾日一連都是早出晚歸,打探消息。孟少錕將從老喇嘛手中得到的絹畫交給豬耳鬼看過,上面出現孟少錕的畫像。
豬耳鬼心中應該是清楚的,但是卻沒有說出來,這個以華夏九州山脈為元素,勾勒和精描出的孟少錕的畫像,豬耳鬼見過。
又一個夜晚降臨。
孫小寸匆忙地從外面回來,已經得出師父任笑書的所在了,道︰「明天我們就上山了。」又急忙忙地準備相應的上山的東西。
豬耳鬼抬頭望著蒼穹,落下淚水,嘴巴自言自語地說道︰「小主人終于走到這一步了……」預示孟少錕命運的畫卷落入孟少錕的手中,一個大時代的變動終于要在風水師手中啟動了。
歷史的進步和變動是巨大力量決定,一個小小的推動就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