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靈氣十足的花曉曉而言,她腦子里面的想法永遠無法猜得透。現在又加上一個古靈精怪的花樹在一起。孟少錕至少拿她們沒有辦法的。
果然,听到老光頭說起客棧的不遠處有一處十分好玩地方的時候。花曉曉已經完全忘記了,昨晚那個偷看她沐浴的人還沒有找到。
老光頭雖然是無意之中提到的,但是確實處心積慮的。孟少錕走在殺鬼門的兩人,手中拿著的是帖子,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帖子應該是殺鬼門的主人所寫的。
而且殺鬼門肯定是四處派人打听,這下子有了孟少錕的蹤跡。孟少錕剛準備打開帖子的時候,花曉曉已經拉著花樹過來,道︰「孟少錕。我們出去看一看那奇怪好玩的地方。老光頭剛才說得很好玩的樣子。」孟少錕心中沉重地合上帖子,道︰「非去看不可嗎?外面指不定有什麼毒蟲毒蛇的。還在在屋子里面呆著吧。」
「是非看不可。里面悶得很。我不喜歡這里的氣氛。陰森森的。」花曉曉說道。孟少錕沉思道︰「畢竟這里呆著十幾個尸體。按照花曉曉的直覺,感覺出壓抑是很正常的。就讓她出去玩一下吧。」
「花樹,你照顧好曉曉。兩個時辰之後必須回來,下午回來休息一會,晚上好趕路。雪猿,你隨曉曉姑娘一起去。」孟少錕說道。畢竟有些不放心花樹。孟少錕更是擔憂昨晚那客棧的神秘人物和在路上遇到的神秘人物。
「老光頭。你說的好玩地方在哪啊?」花曉曉問道。
老光頭笑道︰「在客棧後的山上有一條小路,走一刻鐘就應該能夠看到的。」老光頭說完,又忙著收拾客棧的桌椅板凳了。對于一個老人來說,整個客棧就是他的一切。
老光頭佝僂的腰,雙手不急不慢,溫柔有心,對待這個客棧就像對待自己的家一樣,更像對待自己的女人一樣。夏大和馬上也受不住客棧的陰森恐怖的氣憤,晚上不覺得,到了白天才覺得壓抑。
大白天的大門緊閉不說,連唯一的窗戶都關著,甚至就點上燈,真讓人難以忍受啊。
老光頭為他們一行人打開了一扇側面。
花曉曉和花樹坐在雪猿的身上,夏大和馬上跟在後面,開始往這山後的一條路而去。孟少錕見他們都走了,看到老光頭還在收拾桌子,問道︰「昨晚店家可知道有什麼人來過沒有啊?」
「除了你們還有前面來的一個先生,哪里來什麼人啊。老朽昨晚跟馬兄弟和夏兄弟喝酒喝多了,後來也沒有看到什麼東西啊。」老光頭說道。
孟少錕沉吟一會,道︰「那就沒什麼事情了啊?」
這是小巫走了出來,氣色已經大好了,這雪蓮花是難得一見的靈藥,甚至有起死回生的功能,昨晚的傷已經好了有七八成了。
老光頭問道︰「先生昨晚休息可好吧。」
「都好。」小巫說道。
這時,只見老光頭提著一個很大的瓷杯子,慢慢走到了門後那一排葛布面前。「客官看得下去就看,看不下去就可以轉頭過去啊。」老光頭說道。
孟少錕看了一眼小巫,笑道︰「我死人都看過了。有什麼看不下去的啊。」小巫道︰「老光頭,你可小心點啊。昨晚差點走月兌了一只鵝。」
孟少錕和小巫二人目光交錯,針鋒相對,只感覺兩人目光交錯,話語之中交鋒相交,幾乎擦出一道火花了。
且看老光頭要干點什麼。
老光頭佝僂這身子,端著一個瓷盤,帶著一把竹片一樣的東西,從牆角處抽出一把椅子,將葛布給揭掉了,隨即站在椅子上。這樣子彌補了因為佝僂身子損失的高度。端著白色的瓷盤,將竹片拿著另外的一只手上。
「這個東西是好東西的啊!」老光頭露出兩排牙齒,又模模了自己的頭發。
孟少錕實在是想不到這老光頭到底要干什麼,一個死人能夠什麼好東西。只見老光頭站在椅子上,伸出竹快在中年男尸的嘴角刮了一下,只見在嘴角的位置果然有十分粘稠的東西,正是所謂的「尸涎香」。
死人的口水。老光頭說道︰「這個東西非常的珍貴的。喝了這個東西能夠忘記世間的煩惱的。」孟少錕附和道︰「這個東西真的讓人忘記一切煩惱嗎?」
「雖不能忘記……但也暫時的忘掉。」老光頭改口說道。世界上原本就沒有真正的忘情水,更不可能有什麼東西能夠讓人忘掉煩惱。
即使有,那也是自欺欺人的。
因為人根本不可能忘掉自己想忘掉的東西。
饒是孟少錕有興趣,看了老光頭的表情,動作,和每一個死尸的表情,實在看不下去了。要麼是餓死,還有是生病而死的,還有被人打死的。他們的表情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慘。
各種丑陋的樣子,孟少錕已經看不下去了。再看下去,剛吃下的東西就要全部吐出來了。
但死尸卻是最偉大的藝術品。人體原本就具有最合理的比例,最完美的體態。至少在老光頭的眼中看來,一切都充滿了奇跡。
孟少錕轉過頭,重新將那張帖子打開,只見幾行字體上面寫道︰玄機派孟少錕鈞鑒︰請于端午節之前抽空來桃花源殺鬼門。殺鬼門門主頓首。
全貼寥寥幾個字,只希望能夠在端午節之前到桃花源上。卻沒有交待什麼多余的事情了。
孟少錕將帖子交給了豬耳鬼,豬耳鬼看了看,也沒有看出有什麼名堂,道︰「桃花源應該在武陵,幾天就可以到了。到時候去看一下的啊。」孟少錕點點頭道︰「是的,現在離端午節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應該來得及的。」
小巫听到他們對話,笑道︰「這個桃花源可不一定真的存在啊。你去了那里也找不到的啊。」
孟少錕心中也沉思︰「殺鬼門消失這麼多年。這次在江湖上光撒帖子尋找自己,難道就不怕泄露了自己門派的行蹤。殺鬼門難免會有一些仇家的。更何況,從斷足喇嘛哪里知道的秘密……莫非這個事情和風嘯虎有關……」想道這里,孟少錕忽然驚出一聲冷汗。
方才悻悻地說道︰「先生。你說得對啊。這桃花源只是傳說之中,或許真的找不到的啊。」動作緩慢的老光頭已經將珍貴的口水收集完了,十幾人的口水加起來也不過貼在瓷盤的底子上面。
又見老光頭取了上好的酒將瓷盤沖了幾遍,這樣子,死人的口水才收集完了。老光頭坐在椅子上不斷地出氣,過了一會,道︰「桃花源是有的。有緣人才能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