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錕舒展了身體,雙腳用上了暗勁。準備等到了侯老君的笛聲。
此刻的孟少錕,對于侯老君的情感已經開始變化了。當初的厭惡,已經變得有些同情。
「一曲斷魂人已老回首已是百年身。」侯老君說道,隨即啟動了嘴唇,慢慢地開始吹奏。一瞬間的時間悄然地開放。
整個小洞里面忽然四處的石頭莫名地落了下來,順著石壁緩緩落下。
孟少錕身上的衣服被厚厚地鼓了起來。
孟少錕的量天神功的第十層「驚天」完全爆發出來,全身上下彌漫這鼓蕩的真氣。笛聲如同大海上的波浪一波接著一波吹來。
孟少錕此刻如同海上的小船,在驚濤駭浪之中搏斗。
這是毫無保留拼命的一搏。
在驚濤駭浪之中,忽然一把巨大的利劍傳來,一下子朝孟少錕的小船撞擊而來。
速度之快,力量之大,絕對無法想象。孟少錕雙掌平推在胸口上,以自己的全力擋著這把巨劍。
以萬鈞之力方可擋住這驚濤駭浪之中的利劍。
好一個搏擊海浪的少年。
巨劍被雙掌擋住,幾乎就要迫使孟少錕後退了。
鮮血從孟少錕的嘴角流出,全部的力氣奔涌而出。巨劍轟鳴一聲倒在了散開,原本的海浪一下子消失了。萬里無雲的晴天下,是碧草青青的相思。
微風和煦,多麼迷人和醉人。
萬里無雲正如我永恆不變的悲傷。孟少錕只听笛聲,竟有一種由內到外的愁緒之情。在這笛聲和笛聲營造的陽光之中,他看到了歡快的葉白夢在跳著繩子,晶瑩的汗水下是青春的朝氣。還有老爹正在山上望著遠方,似乎在等著自己回去一樣。
孟少錕沒有察覺到的是,是草原上慢慢飛翔的一只小小的毒蜂。在歡快的草原上,誰又會去注意這麼一只小毒蜂。毒蜂的翅膀發出嗡嗡的聲音。
正是黑帝侯老君的必殺技。
驚濤駭浪之中的巨劍無法擊敗孟少錕。
那就用感傷的有明媚的曲子來使他忘記,而殺機就在這里面。這一首曲子一前一後,前半段高亢取人性命也是豪情,後半段是溫柔,無形之中取人性命。
毒蜂飛得不快,但是很巧妙,躲過孟少錕的眼光,又合理地不破壞整個晴天的布局。
曲子前後半段的不同的曲風。後半段布著的殺機,絕非一般的樂師能夠想到。
整個氣氛忽然一變。毒蜂飛翔的速度一下子加快。
侯老君的手指跳動也在一下子變快了。
毒蜂的毒刺已經亮出來了,瞬間就飛到了孟少錕的脖子處。曲子讓人產生幻覺,沉迷在自己的的世界之中。
毒刺已經亮出。
侯老君露出了歡喜的神采。
「啪」,毒刺被孟少錕拍死落在了地上。侯老君黑笛子落在了地上,一口鮮血噴濺而出,應聲跪在地上了,雙手撐在地上,痛苦地叫道︰「我輸了。阿紅,我不能救活你了、在這世界上再無我活下去的意義了。我的存在只是空無了。只希望你能將我們二人合葬在一起。」最後一句話是對孟少錕說的。
侯老君早已抱著必死的決心,輸了不能救活阿紅,也就不願再接著活下去的。
「不可。」孟少錕大神叫道。但是剛才與侯老君的較量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但卻是驚心動魄。雙腳幾乎不能快速移動。
雖然看著侯老君抬起了雙手,但是已經無法去阻止了。孟少錕側過頭,不忍心去看這個即將死去的人。就在孟少錕側過頭的一瞬間,一道飛快的黑影躍了進來,緊緊地將侯老君抱住,大聲叫道︰「師父。你不能死啊。你還有我啊。」
這道黑影的急迫,聲音的痛苦,足見來人對侯老君的關愛。
「蠶子啊。是你嗎?是你的鬼魂嗎?……連你也責怪師父嗎?好了,臨終之前終于看到你了,也算我罪有應得啊。」侯老君道。
侯老君口中的「蠶子」正是孟少錕熟悉的桑蠶子。
正如豬耳鬼猜測的,侯老君和桑蠶子真的有很大的關聯。桑蠶子雖然換了兩個地方,但都是開店為生。而且都對干尸有很大的興趣。
這兩個人放在一起,大家都肯定當做是師父和徒弟的。
而且,孟少錕可以確定的是,兩人的易容術可以說也是十分厲害。老光頭的裝扮可以說無懈可擊。孟少錕幾乎可以斷定,那晚去追那個中年男尸的時候,遇到了神秘人肯定就是桑蠶子了。而且在確定昨晚在花曉曉門外的那個人是侯老君的人,一路上得到提示該怎麼找到侯老君的那人也是桑蠶子。
桑蠶子明明活得好好的,可是侯老君為什麼說眼前的桑蠶子是鬼魂。桑蠶子為什麼來到師父的客棧里,卻不敢出來相見。
里面的確有隱情。
孟少錕眼光無意之中掃了過去,方才還有水分的女尸,叫做阿紅的那個女尸。
咦,怎麼變了、
在剛才打斗的那一會時間,最多也就是半個時辰的時間。
女尸變了。原本膚色和常人,跟活人還幾乎一樣的,現在已經變了,臉上的水分已經流失了,轉眼之間皮膚開始發黑了。如果沒猜錯,這具尸體已經開始與空氣發生反應了。
空氣之中的各種微生物和細菌開始瘋狂地腐蝕著這具女尸。
其實腐爛是一切尸體的最終命運。
侯老君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師父。蠶子沒有死。那日我看到師父在我的墳前,我就知道師父當年是不想殺死我的。而且我看到有燒過的紙錢,就知道師父一直都記掛著我。我也從來沒有怪過師父。師父也不要怪我。」桑蠶子往後退了一步,連著磕了九個頭。
原來荒山上的孤墳不是別人,而是侯老君為桑蠶子所立的。
如果是為桑蠶子所立,又為什麼桑蠶子還好好地活著。這里面肯定有許多隱情,是否和當年黑帝侯老君的丑聞有關。
孟少錕雖然很想知道,但是知道這是別人門派的**和秘聞,轉身緩緩地離去了。
將花曉曉肩頭的衣服收好,果然看到了在胸前有一排密密的針眼,不由地眉頭一皺。
別人的秘密,孟少錕根本不想听下去,畢竟自己就藏在太多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