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錕吃過飯團,又喝了一肚子的涼水,才感覺精神完全恢復起來了,活動了一下手,想嘗試著能不能掙開繩索,確定能夠掙開繩索,心中方才踏實了。
「少年人。你忍一忍,千萬不要想著逃走。這金蠶蠱任你跑到多遠,都會令你生不如死的。而且離母蟲越來越遠,痛苦更加厲害。」老人看出了孟少錕的意圖,這樣安慰道。
金蠶母蟲時時刻刻牽掛著幼蟲,也就是說孟少錕之所以被這麼少的人看守,原因就在于,孟少錕如果敢跑,那麼他的蠱毒將會來得更猛。
仿佛母親對兒子的思念一樣,越遠就越濃烈。這個道理,和兒子在千里之外生病了,母親眼角跳動的道理一樣。總有一種無形的力在作用著。
孟少錕心中一驚,有些看不明白這老人的用意。為何他要好言相告,如果真是這樣,現在處境將是絕境之中的絕境了。
唯一的辦法只有將殺手找到。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老丈人,你為什麼要幫我啊?」孟少錕忍不住問道。
老人臉色一變,露出竟是慚愧之情,伸手擺一擺,道︰「老夫只是過意不去,這樣對待你有失我苗族的風範啊。我們都是蚩尤大帝的後人,絕對不是這樣待客的。」苗人的祖先是蚩尤大帝,當年蚩尤大帝敗給了炎黃兩個部分,最後被迫遷徙在山林之中。老人口中的蚩尤在苗人的心中是祖先。
而蚩尤是難道一見的大英雄,為人光明磊落,待人好客,甚至可以和最凶猛的野獸結為好朋友。不過因為戰敗,歷史又是勝利者所寫,以至于我們看到的所理解到的蚩尤是個大怪物,趕著凶猛的熊、羆一類的怪物來跟炎黃打架。
實質上,在苗民的心目之中。
蚩尤是偉大的人物。
老人覺得對不住孟少錕,便是覺得自己丟了蚩尤大帝的臉。孟少錕早前也听過蚩尤和炎黃部落大戰的故事,只是這事情都發生的在幾千年前。老人如此的說法,倒讓他著實有些奇怪啊。
而且,老人似乎還有隱情,不過難以啟齒,話到嘴邊又咽下肚子去了。孟少錕感念老人給自己送來的清水和飯團,道︰「老人家,感謝你了。我若死了,也不會怪你們。你不必心中不好受。」
老人听了孟少錕的話,差點又要說出來,最終忍住了,張口說道︰「晚上你不要動彈得太厲害。不然的話,野外的蚊子會將你吸干鮮血的。」囑咐完這個,老人似乎心里好受了一些,轉身悄悄地離去了。幾個守衛只是遠遠地嘰里呱啦地打了個招呼,離開了。
老人這麼一說,孟少錕又是一驚。
之前在書中看到過一種刑罰,就是將一些罪大惡極的犯人乘著夏涼時間,手腳綁住,然後丟到小木船上,然後將小木船華到江邊的蘆葦蕩中去,第二天再去給犯人收尸。
這一切的原因就在于,犯人活活地被蚊子給吸干了血。
蘆葦蕩中,一到夏天蚊蟲特別多。大活人被放在里面,不過一會,饑腸轆轆的蚊子就落在犯人的身上開始吸血了。犯人手腳被綁,打不到蚊子,只有不斷地動彈,最後蚊子來了一批有一批,飽了一群又一群,這樣到了第二天早上,犯人幾乎沒命了。
因為血被抽干了。
有人無聊,把犯人身上的蚊子包數了一數。
據說有一萬五千二百一十四個。也就是有上萬字蚊子吸了血。
想活都難,不死才怪。
果然圍著孟少錕四周,黑壓壓一片密密麻麻地蚊子正圍著自己的四周想要來吸血,孟少錕心中驚訝,不知這下該如何是好。
自己身上所帶著的雪蓮花瓣,經過一天的汗水浸濕,又經過日頭一曬,此刻還能有些作用,等一會要是起風,氣味被吹走了。
那麼,搞不定自己就完成成為了一盤大餐,在蚊子的眼中,看起來至少是一袋慢慢的鮮血,久違的大餐了,更是舉家歡慶大團圓的時間。孟少錕心中干罵道︰「剛才沒有給疼死,指不定現在要流血而死了。可是我若是睜開繩子的話,那麻克又催動金蠶蠱,我更是遭殃了。」
左也不是,又也不是。
正當孟少錕在為難的時候,豬耳鬼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手中提著一潭清水和可以吃的東西。那幾個守衛應該是被豬耳鬼給解決了吧。
「謝姑娘,曉曉她們都還好吧。」孟少錕叫道。豬耳鬼伸手掏了掏耳朵,笑道︰「小主人,你能不能聲音小點啊。你想把所有的人都給叫來嗎?」
「她們都還好吧?」孟少錕方才壓住了聲音。
豬耳鬼這才一本正經地說道︰「都好,現在躲在麻克家中的地窖之中。只等我現在還救你,一起出去。」孟少錕搖搖頭道︰「我現在還不能出去。方才我才知道,我身上的金蠶蠱一旦離開村子,也可能會發作的。搞不定就玩完了。」
「金蠶蠱居然這樣子厲害。看來傳聞是對的。」豬耳鬼學識淵博地點點頭說道。
「嗡嗡」蚊子越來越靠近孟少錕了。歡快地演奏著合家歡樂共進大餐的樂章。
孟少錕可不想第二早上被無聊的人數自己身上的包包。叫道︰「豬耳鬼,你趕緊幫我弄些花瓣放上。」豬
耳鬼宛然笑道︰「不急嘛?等蚊子吃飽一點也不急嘛?反正你的血多的。」孟少錕怒道︰「我還有正經事問你。」
豬耳鬼一雙大大的豬耳鬼張開,露出個鬼臉,將保存很好的雪蓮花瓣放一點在孟少錕身上。
蚊子大軍似乎發覺了一股強大的香氣驅趕著自己,「嗡嗡」地叫了一會,氣憤地離去了。豬耳鬼嘆道︰「我知道吃不到東西的痛苦,你們去別處吃飽,也早些睡吧。」雙眼同情地目送蚊子大軍的離去。
「你有些善心。我來問你,看一看以你淵博的知識無所不知的大腦能不能解開我的謎團。」孟少錕說道。
這才真正地進入了正式的話題了。
豬耳鬼咳嗽了兩聲,身子一下子變大了,又挺了挺胸膛,故作深沉地說道︰「世界上就沒有我不知道的東西。」
「你可曾記得曾大雨的食腦蟲。你知道食腦蟲是怎樣子飼養的?」孟少錕問道。
豬耳鬼道︰「曾大雨的出身十分神秘。他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馴蟲師。不過食腦蟲這東西原本是在人體內發現,很細很小,後來有人就把蟲子拿出來來,慢慢地就變成蚯蚓大小,一共有兩種顏色,一黑一白。是取人性命上好武器。」
自古蟲師就很神秘。
曾大雨的食腦蟲定是經過很久的培養,才會變成這樣大。
「那你,有沒有一種食腦蟲的顏色是多彩的。如果……我沒看過的話,應該是五種顏色……紅、黃、青、黑、白五種顏色。」孟少錕追問道。
「按目前出現過的食腦蟲而言,只有黑白兩種。但也不排除有人已經養出七彩的食腦蟲……當然長得跟蚯蚓一樣的蟲子有不少,像鬼步蟲,野狗蟲,三菊蟲,大力蟲,恩愛蟲,無敵蟲……」豬耳鬼還沒說完就被孟少錕給打斷了。
孟少錕有些好氣,一旦這個時候,豬耳鬼就容易吊起書袋,這只怕是讀書人的通病吧。
鬼步蟲,野狗蟲,三菊蟲,大力蟲,恩愛蟲,無敵蟲,這種蟲子他媽都是第一次听過的,若不是听過,還不知道世界上有叫這種蟲子的。
「你他媽的我是問你。有沒有一種紅、黃、青、黑、白五種顏色的食腦蟲。那種蟲子看起來的顏色的確很像食腦蟲的。」孟少錕破口大罵。
「好了好了。我告訴你吧。如果把食腦蟲用養蠱的方式來養的話。養成五彩的食腦蟲那是沒有問題的。」豬耳鬼撅嘴說道。看樣子頗為委屈。其實它還是想說說,野狗蟲是一種什麼樣的蟲子的。
孟少錕愣了一下,問道︰「那麼相比一般的食腦蟲而言,威力如何?」
豬耳鬼心中嘀咕了一些,道︰「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一百只黑白色的食腦蟲可能打不贏一只五彩的食腦蟲。」
「我日他爹爹啊。這麼厲害……」孟少錕倒吸一口涼氣,指不定曾大雨在這里,也要被五彩的食腦蟲給干掉啊。
一百只啊。不是十只,也不是五只,世界上居然有這樣殘暴的事情。在食腦蟲的世界里面,最頂尖的五彩食腦蟲也太殘暴了吧
「那麼它有什麼漏洞沒有?」孟少錕急忙問道。
「食腦蟲一般是怕火的。正是因為相生相克的。你方才說那五彩的食腦蟲,很可能是因為它具備了五行的屬性。乖乖啊……這能有什麼東西相克它啊……」豬耳鬼伸手去撓腦袋,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按照它知道的,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這樣的東西的話,基本上就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克制它了。
「我將它剁成粉碎放油鍋煎有沒有用……」孟少錕叫道,「幫我把繩子解開,我要回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