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水師 第260章 我愛你 與你無關

作者 ︰ 九道泉水

謝靈玉跟麻克已經達成了協議,一旦蠱神接受了祭祀的禮物。孟少錕將跟一個正常人一樣,並成為一個尊敬的客人,然後禮送他離開。

「三天之後,祭祀正式開始。天亮後,你將不能再見任何人了啊。你還有什麼心願嗎?」麻克說道。

「讓我去見見他吧。」謝靈玉道。

麻克一片沉默,有些不忍,悠悠地說道︰「此刻去見他。莫不更加傷心嗎?……我有一件事情一直好奇。孟少錕為的那個少女斷然不是你。他既然深愛著別人,你為什麼還願意為了他成為祭祀的少女?」麻克好奇地問道。

這個問題他見到謝靈玉就想問。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謝靈玉很干脆地說道。

麻克臉上卻釋然了。最偉大的愛往往是沒有理由的。謝靈玉對孟少錕的愛,至少是沒有理由的。

沒有理由,沒有原因的愛才是最偉大的。

孟少錕並沒有什麼原因為了葉白夢吞下金蠶蠱;

賈瘋子沒有有什麼原因痴痴地守著屠三娘一輩子;

謝靈玉沒有什麼原因為了孟少錕選擇一個可能灰飛煙滅的結局。

當有人會無緣無故地為你生為你死的時候,那將是一場偉大的愛的產物。

「你去看看他。別太傷心。」麻克有些不忍。

轉身的剎那,眼角的淚水也忍不住落下來了。

已經有幾十年沒有落淚,可是今天,居然為一只鬼魂落淚。世界居然有這樣奇妙的事情了。在孟少錕的記憶之中,他並不記得這樣的一個夜晚。

因為謝靈玉當時來跟他告別的時候,並沒有叫醒著他。並沒有人知道謝靈玉當時做了什麼來度過最後一個自由的夜晚。

一旦天亮,契約就必然生成的。

孟少錕從小巫家中回來的時候,重新將自己捆好之後。就因為太過勞累,沉沉地睡了過去。

身體上的痛楚,已經將他的關節和骨頭,還有經絡狠狠地折磨一遍,等到謝靈玉到來的時候,孟少錕並沒有發覺。

這也是孟少錕後來並不記得這個夜晚的原因了。謝靈玉站在孟少錕的面前,想慢慢地靠近孟少錕,伸出的手卻沒有靠近,落在半空之中,竟不知道該放在哪里了。

我何必叫醒他,他的夢里有什麼和我沒有關系,明日他醒來了,又可以開始重新的一天,謝靈玉心中想道。奇怪的是,心中一絲苦楚都沒有,有的是歡喜。

一種從來未有過的快樂。

孟少錕,我愛你,與你無關我愛你,與你無關。夜晚無盡的思念,也只屬于我自己,不會帶到天明。我愛你,與你無關。就算我此刻站在你的身邊,依然背著我的雙眼,不想讓你看見。我愛你,與你無關。為何我記不起你的笑臉,卻無限地看見,你的心煩。我愛你,與你無關。它只屬于我的心,只要你能幸福,我的悲傷,你不需要管。

明天你看不到我了,請記得我就可以了。謝靈玉伸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來。

她還記得第一次觸模到孟少錕時候的感覺︰在西河的石棺里面,謝靈玉第一次觸模到了孟少錕少年朝氣一樣的肌膚,在石棺里面,第一次分享了孟少錕的呼吸了。那一次徹徹底底地被謝靈玉記住了。

既然記得了這一次,謝靈玉才收住了雙手。

第一次帶孟少錕看到自己畫的那一幅蝴蝶的話,第一次輕輕地吻著孟少錕的臉。

謝靈玉鼓起了勇氣,臉上似乎沾滿了歡喜,像第一次遇到了情人。

再一次,輕輕地踮起了腳尖,深情地在孟少錕的左臉上淺淺地一吻,慢慢地說道︰「少錕。你一定要救活夢兒。忘記玉兒吧。」

這一剎那仿佛永恆了。

謝靈玉幾乎渴望這一刻不要過去。

孟少錕呼吸均勻,月光美好。本應該是個歡快的夜晚……

我走了……

謝靈玉在心中吶喊了千百遍,終于下了很大很大很大的決心。

轉身跑遠了。

一陣疾風吹來,孟少錕睜開眼楮,瞧著謝靈玉的背影離去,自言自語道︰「我又夢到玉兒了……」(ps,這一章有些短,是謝靈玉的內心表白。謝靈玉會不會因此而香消玉損,大家往下看吧。)

一雙如同多情湖水一樣的眼楮看著謝靈玉,又望了一眼孟少錕。

隨即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不過一會,東方的光芒就降臨了。

三天後。寬大的祭祀廣場響起了千百人的呼喊聲。

孟少錕在這三天之中,金蠶蠱只發作了一次。麻克作為實現諾言的第一步,緩解了蠱毒發作的次數和間隔的時間。而且痛楚的程度也只和第二次差不多,這些大大地出了孟少錕的意外。

但若要完全解開金蠶蠱,目前還不是時機。

而且為了防止有人靠近,孟少錕的全身放下五種至毒的毒蟲。這五種毒蟲都不容小覷。

花曉曉等人也被麻克告誡下不要輕舉妄動,得罪苗人的下場不會好的。至于小巫,被父親完全關在家中失去了自由,對外面發生的事情無從知曉。

/>大巫師已經去世,主持儀式的是由大巫師的兩個徒弟操持的。這兩個徒弟身材魁梧,和瘦弱的大巫師相差很大。不過大巫師的威望太大,兩個徒弟上了台子中間幾乎就沒有什麼氣場。

大巫師是和神明溝通的人,而這兩個徒弟並沒有掌握到跟神明溝通的法門。

但整個寨子也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一些基本的法門,能不能將蠱神召喚而來。在祭祀的中間,巨大的人頭蜈蚣身的神像已經被安排在最命相的位置上了。原本晴朗的天空陽光照射,頓時一股熱浪從四周涌來。兩個徒弟在祭祀台子上,開始唱著奇怪的歌曲。

歌曲古樸,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就開始流傳到現在。兩人穿著厚厚的怪怪的衣服,額頭上的汗水直流。心中七上八下,也不知道能夠溝通神明的力量。

儀式進行到中午的時候,開始進貢美食了。

孟少錕遠遠地看到花曉曉等人,心中也甚是記掛。

中午過後,天上的烏雲一下子蓋住了茶花峒,更有濃濃的寒氣一下子蓋住了整個茶花峒。兩個徒弟臉上的氣色開始放松下來,自己又是跳又是唱,最終還是有些結果的了,眼下這變化來得這麼突然,肯定是蠱神來了。

兩人齊齊跪倒在地上,嘴巴翕張,全身顫抖地大聲呼叫。看著樣子,是在叫喊著,蠱神來了。于此同時圍在四周的苗民口中也大呼著口號,類似于蠱神保佑的一般。

齊齊地跪下來來。

整個場子只剩下花曉曉等幾人還站在那里,附近幾個苗民又是瞪眼楮,又是大喊,幾人最終也跪在地上。麻克跪在最前面,只等蠱神降下神跡。那麼本次祭祀最隆重的環節才會真正的開始。

黑風一直在吹著,忽然夾雜著一股冷笑,從遠方傳來。

花樹是樹妖,瞪大了眼楮,想看一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偏偏這一聲過後,一切就變得寧靜下來。呼啦啦的風就開始吹襲,仿佛一下子就進入冬季了。孟少錕死死地盯著祭祀台上的神像,越發入迷才越覺得和幾天前在大巫師住處遇到的怪物一樣。這是那怪物比這神像更加邪惡。

只見神像上的人臉眼珠子忽然動了一下,朝孟少錕笑了笑,這一笑頓時讓孟少錕嚇了一跳。

難道說,傳說之中的蠱神真的降臨了嗎?等孟少錕再望去的時候,神像還是呆呆的,並無任何變化。孟少錕搖搖頭,鎮定一下,想確定自己有沒有看錯。等他再看一眼的時候,一切又恢復正常了。

跪倒在地上的大巫師的徒弟好似受了什麼啟示一樣,兩人齊齊地站了起來,各自扇了幾巴掌,嘰里呱啦地說道,跪倒在地上的鄉民一陣轟然。

兩人說完之後,又重新用漢語說道︰「嘰里呱啦地唱什麼難听的歌曲啊?我實在是听不下去才出來的啊。」「你說對不對嗎?」「下次不要唱了啊。」……

花曉曉听了這話,忍不住哈哈大笑。

原來蠱神每次出來,都是被大巫師唱歌唱到煩了才出來的。這個蠱神也太有意思了吧。兩個徒弟相互打巴掌,不過一會,嘴巴就開始腫了。看到這等神跡,苗民雖然覺得詫異,但更多是恐懼,沒有一人笑了出來。

此刻花曉曉的聲音格外地刺耳。

饒是如此,卻無一人敢大聲叫出來,制住花曉曉,因為生怕得罪了蠱神。

花樹拉了一把花曉曉,低聲說道︰「姐姐,別笑了。你再笑,等下散場的時候我們還不得被打死。到時候哭都哭不出的啊。」花曉曉強忍著笑,憋紅了臉,又望了一眼孟少錕,果然笑不出來了。

兩人嘴巴打腫之後,又全身一抖,才醒悟過來,方才發現自己嘴巴發痛,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重新跪在了石像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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