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錕先傷在白玄金的手里。後來被洪復天劫持,刺傷了洪復天。後來被蕭先生所抓,最後蕭先生殺死了他。」豬耳鬼說道,「等你們把主人放到棺材里面的時候,請把我放在里面。因為他當初是用鮮血收服我的。只要他死去了,我也會很快就會死去了的。主人死的時候一點痛苦都沒有。我希望你們不要悲傷。」
「不要悲傷是對主人最後的交待。」豬耳鬼重復地說道。
不要悲傷。
在青衣客的選址下,在後山之中選擇了一個墓穴。
備了上好的棺木,將孟少錕放在里面。
這樣的時間里面對于線線和謝靈玉而言,是災難性的一天。
豬耳鬼跳進棺材里面,道︰「也許我們有機會會再見了。」棺材板被緩緩地蓋上了,棺材釘打了進去了。
送葬的時候,桑蠶子也趕回來。隨行的侯老君也無法救活孟少錕。
落土。
然後澆上土壤。
下葬的時候,還是看到了洪復天的到來,脖子處的傷口還上著藥。
「你來干什麼?」盧光稠大聲叫道。
「孟少錕的確是個少年英雄。他最後告訴了我一個秘密。我今日來到這里只想送一送他。」洪復天冷冷地說道。
沈夜禪不知到底是誰,問道︰「多謝你了。」
「我洪復天感于孟家一家忠心耿耿。」洪復天說道。
「你是洪復天……」沈夜禪怒火忽然燒起,筆直化為龍爪手。
「蠢。你跟我打架有什麼用。要對付就對付白玄金……」洪復天躲過龍爪手,叫道。
沈夜禪愣在原地,叫道︰「我可以幫你,但你必須要殺掉白玄金。」
與此同時,在山野之中,在地下有一隊隱秘的隊伍正在日夜地挖洞。
正是鼠王的大軍,在準備讓孟少錕死去的時候,青衣客就選擇好了墓穴,所有鼠王的山鼠大軍就開始使勁地開挖。在孟少錕落土之後的三個時辰之後,就挖到了棺木這里,然後群鼠開始用他們的鋒利的牙齒將棺材挖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口子。
孟少錕正好在此刻醒了過來,順著棺材鑽了出去,而後從地道鑽了出去,再一次活了過來。
只不過孟少錕死去的消息卻瞬間傳遍的了大江南北,長城內外。沈夜禪更是發出了狠話,不殺白玄金誓不為人。
孟少錕雖然活了過來,但是短時間之內必須克服煙癮所帶來的巨大折磨。而且雖然活了過來,全身的功力已經散去,腳筋已斷,琵琶骨已經不能再繼續修煉了武功了。
孟少錕重新將量天神功上的內功心法反反復復地重新練過十幾次,都沒有辦法,這令他很苦惱。
「豬耳鬼,這以後該怎麼辦啊?」孟少錕問道。
「小主人,不要緊,能活著就是好事。這樣還可以見到女主人了。」豬耳鬼說道。
孟少錕臉色慘白,去找葉白夢是自己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心想道︰「夢兒如今雙目失明。我和她分別了這麼長時間,我一定要去救她出來。」
之前孟少錕以為自己沒有辦法再活下去了,就設計讓洪復天和白玄金之間反目成仇。
如今得到青衣客百年的能力化解了身上的金蠶蠱,雖然武功也無,但是去就葉白夢,不論如何也要完成。
不然,自己將成為這個世界上最沒有用的人了。
孟少錕「死後」的第七天,各自散去。線線道︰「錕哥。我會回來陪著你的。」盧光稠道︰「線線。你真的要去找白玄金報仇嗎?」
「義父,從今日開始,我要跟著你好好地練武功。」線線堅決地想道,「我要把葉姐姐救出來。讓錕哥地下有知也能笑出來。」
「傻孩子……」
沈夜禪隨洪復天一起,這是孟少錕萬萬沒有想道的。謝靈玉帶著玉尸離去。
在第七天晚上,青衣客才來找孟少錕。當初孟少錕進入這個地下,是因為火藥的爆炸力觸動了地臍打開,轉瞬之間就在一瞬間給關上了。
「當初是從這里進去的嗎?」青衣客一頭的白發問道。
「是的。可是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打開了?」孟少錕道。
「小主人,從這里進不去,我們可以從當初的出口進去。」豬耳鬼解釋地說道。
孟少錕幡然醒悟,一拍豬耳鬼的腦袋道︰「還是你聰明啊。」
「事不宜遲,我們這就趕路。」青衣客說道。
孟少錕不知道青衣客到底有什麼急事。當初從地臍進去,最後到了西村那邊,後來是在哪里遇到了賈先生。賈先生隨著孟少錕重新回到三僚村。途中遇到了謝靈玉。
不過當時是為了躲開生死劫。
重新走上這樣一條路,的確讓孟少錕心情頗為奇怪。
「鼠王,我們去見你父母。你隨我一起去吧。」孟少錕說道。鼠王听到了孟少錕的意思,回頭跑到洞里面,安排了手上的事情,才追上孟少錕。
孟少錕告別了三僚村,在洞口遇到了雪猿,雪猿不肯隨眾人離去,孟少錕欣喜不已,重新帶著雪猿,連夜出發,經江西這片山林,走了一天
一夜,孟少錕用黑布包住了腦袋,只露出兩只眼楮。
每到煙癮發作的時候,青衣客就會封住孟少錕的穴道,然後雪猿背著。
山鼠和雪猿彼此早已成為了好朋友,這一路上打打鬧鬧,鬧出不少的笑話。
西村這邊是王人鳳和獨眼老人的老巢,這一片沿河的土地上都種上了罌粟花,後來做成鴉片大量地銷售到全國各地。孟少錕和青衣客順著山路走,並沒有進村。這個地方基本上沒有什麼變化,村落破舊,房屋也還是以前的樣子,看來種植煙土並沒有令村民富裕起來。
孟少錕是夜晚的時候進山,走了一會,忽然看到一座新墳,走近一看,才發現是趙大順的墳墓。孟少錕心想道︰「這大順哥身體強壯,怎麼會死去了呢?還真是不可思議啊。趙老伯當初就沒有多少時日,這樣說來,小順肯定是孤身一人了。不然他也絕對不會加入到王人鳳的手下去。真是人世間風雲變化,生老病死真是無常啊。」
在林間走了一會,大概到了半夜時候,才來到了山中的瀑布前面,在瀑布中間有一個洞口。孟少錕當初就是從里面跳出來的。
可是出來容易,進去可難了。
加上這七月這雨量格外地大,瀑布的水流量特別的大。從上百米的高空落下來,啪啪地打在這水潭上,水潭的水隨著溝壑留到山下,就是當日看到的西河……
雪猿見了這水,一下子就跳下去了。
卻見這山鼠嘰嘰咕咕地亂叫。
這鼠王的叫喊聲雖然和=比不上瀑布巨大的聲音,但是對于它的同類卻可以听得到的。孟少錕看著鼠王的叫喊聲,叫道︰「鼠王。你小子可真聰明啊。」
孟少錕隨即對青衣客說道︰「不要緊,一會我們就可以上去了。」
隨即也一個猛扎,跳到了水中。偷偷地潛到雪猿的身後,用手輕輕地捉了一下雪猿。雪猿一個猛扎,以為水中有怪物,嘩嘩地劃到一邊,孟少錕從水中露出一個腦袋,忍不住哈哈地笑道。
雪猿看出是孟少錕,也忍不住大聲笑道。
此刻,一縷月光照耀下來,落在孟少錕的腦袋上。青衣客心中一動,嘆道︰「這個少年還真是堅強啊。這個時候還能夠這樣地開心地玩耍。」
鼠王站在岸邊,也是發出歡快的叫聲。
這水清澈見底,孟少錕深吸一口氣潛入水中,看著浮動的月光在水中穿梭,整個人完全放松了。水中的魚來來回回地流淌著,對于這個出現的龐然大物並不感覺到害怕。
雪猿在水中游得很痛快,忽然想起了什麼,跑到了岸邊,撿起石頭打著水面,擊打著水花。
雪猿悲傷的時候,就會用水打水花。
不知為何,它的歡樂來得這樣快,悲傷也來得這樣快。
誰又能理解一只雪猿的歡喜和悲傷,誰又能夠理解你的悲傷和歡喜呢?陌生人。
兩條粗壯的青藤忽然從水中浮現了出來,順著水流落到潭水中間。
鼠王唧唧地叫了幾聲,從水流後面也傳來漸漸的叫喊聲。
鼠王跳得格外地開心。從岸邊一躍落到了雪猿的肩膀上。
雪猿劃動了幾下,一把抓住其中的一根藤條。
鼠王緊緊地拉著雪猿身上,但看雪猿像一只永登巔峰的勇士,快速地加速,雙手拉在藤條上,用力逆著落下的水流往上面爬上去。
只見雪猿全身的肌肉緊繃。
力量。逆流而上。
加油,雪猿。
雪猿不愧是萬中無一的肌肉男,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到了入口處。一個直徑一米大的洞口。四支眼楮望著雪猿。正是鼠王的父母,看了雪猿也是嚇得夠嗆,幸好鼠王從雪猿的腋下鑽了進去,好像說了不讓父母害怕的話。
雪猿也跟著爬了進去。
「這藤條是鼠王的父母丟下啦的。先生你拉著藤條就可以上去了。」孟少錕從水中探出腦袋,叫道。
「孟少錕。我帶你一起上去。」青衣客叫道。
這個水流直下,力量何等之猛,以孟少錕此刻的身子,能夠憑借自己的力氣上去,還真不好說。
「先生。你先上去。我要自己上去……」孟少錕說道。
眼神之中似乎恢復了往日的神采。
孟少錕能自己順著藤條逆著從百米落下的水流上到二十米處的洞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