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言|情|小|說途經寧州的官道倚河而建,往來行人、車馬船伐絡繹不絕,沿途設置驛站渡口,是南北商賈的必經之地,也是百姓游人首選之道,也時有外國商人的身影,時時呈現一派熱鬧景象。(讀看看小說網)︰。
司馬鐵刀快馬越過兩個城邑,便選擇行于此路,因為他從未去過都城,據說官道直通都城樂丁,他想著他用不著像個潛逃犯一樣,反而不自然,便大大方方地驅馬進入人流。形形色色的人物從眼前身邊掠過,他只當看風景。
天至黃昏,多數人馬都已就近找地方歇息,只有零星的趕路之人行于路上。一輛裝飾淡雅的馬車緩緩行駛著,雖不奪目,但細瞧下必能看出車主的品味︰車頂垂下玳瑁流蘇,淡色的車身裝飾著簡單的銀色雲紋。
司馬鐵刀在心中默算了包袱中的銀兩,決定還是趕到下一個驛站再停留。他拍拍馬脖,準備讓馬兒加快腳程好趕路。
突然,他立起半身,靈敏的听覺使他听見了微弱的呼喊聲和刀劍相擊聲,似乎是前方傳來的。司馬鐵刀疑惑地夾了夾馬肚,決定上前一探究竟。(請記住讀看看小說網馬兒揚開四蹄踏在路面,激起一地輕塵,一個人正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司馬鐵刀近前見此人左手血肉模糊,面露驚恐,一見他便撲上來跪在馬下大叫。
「救……救救我家公子!」
司馬鐵刀皺眉,快馬掠過,朝前急馳。他不喜歡血腥味,他痛恨這些正在做惡的人。
馬車被刀劍砍刺得七零八落,早已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幾個長相凶惡的大漢正揮舞著武器對一個跪伏在地上的人吼叫踢打,車夫也被一腳從座位上踢了下來。
「快點交出錢財來!老子可沒什麼耐性!」為首的大漢一邊威脅一邊伸手將馬車里的年輕公子抓出來。年輕公子頭發散落,顯得十分狼狽,嘴里卻還念叨著︰「你們做下這等惡事,就不怕因果報應麼?」
「哈哈哈!你們听見了嗎?」大漢一陣怪笑,周圍的人也是哄笑連連。「他說報應啊!」他忽然惡狠狠地揪起公子的衣襟。「你這細皮女敕肉的公子哥自然是沒嘗過餓肚子的滋味!不如讓老子給你個爽快!」
年輕公子雖然有所畏懼,但面色眼神仍顯平靜。「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殺人一命難逃十八地獄。」
「老子听不懂你這什麼嘰嘰歪歪!」大漢不耐煩地揚起大刀,想讓這個煩人的公子徹底閉嘴。
地面突然傳來震動,馬蹄的「答答答」足音令劫匪們都望向發聲源,劫匪頭子也疑惑地放下了刀,只見一個青年在微暗的天色中策馬揚鞭而來,嘴里發出喝叫︰「住手!」
劫匪這才反應過來,一把扔開年輕公子,嘴里邊嚷邊揮刀︰「晦氣!踫上多管閑事的家伙了,兄弟們,宰了他!」
司馬鐵刀翻身跳下馬來,疾步迎上沖過來的十幾個劫匪。
「小子,識相的就快滾!別怪老子不客氣!」劫匪威脅道。
司馬鐵刀嘴角掛笑,絲毫沒有緊張感︰「這句話在下原封不動奉還。」
听出了他的調笑,劫匪頭子怒了,一聲號令,十幾號人一起撲向了司馬鐵刀。
搖搖頭,司馬鐵刀迅速解下背上長刀,招呼上他們毫無套路的攻擊。結果不言而喻,長刀未出刀鞘便已讓劫匪一個個在地上打滾呼痛。
「大俠!手下留情!」劫匪頭子捂著手大叫,他已經被司馬鐵刀的動作和速度驚得目瞪口呆。
司馬鐵刀重新把長刀背到背上,笑著問道︰「倒底是誰要滾?」
「我!我們!」劫匪頭子連連磕頭,向四處的同伴交換著驚恐的眼神。
此時,那被扔到地上的年輕公子已整理了衣裳和頭發,慢悠悠地走了過來,白淨的面容一絲不苟,五官俊美,修眉鳳目,倒是看不出有什麼情緒。
他朝地上不住求饒的劫匪頭子看了一眼,將一個包裹扔到他身邊,說道︰「拿去。」
劫匪頭子拉過來一看,竟是滿滿的銀兩,他迷芒地抬頭,年輕公子對他微微一笑︰「不過,你要答應我,以後不能再為惡。好好帶著你的人做些正當營生。」
「是……」劫匪頭子今天經歷太多事,他的大腦轉不過來了。他剛才還要殺這看起來就是富家公子的人哪,哪里想得到他會贈送自己錢財。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不用他出聲,同伴們都拼命扭腰擺臀著逃命去也。
「公子真是好肚量啊!」司馬鐵刀抱臂半真半假地譏諷道。
目送那些劫匪走遠,年輕公子轉身雙手合攏舉過頭頂道︰「多謝這位義士,在下吳銘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