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營中,從海雲天處,盛天晴才知曉,原來是琉國的可疑人物被救走,河陽公覺得事態嚴重,才把世子請到了顯邑,說是世子接見,其實是河陽公與海雲天兩人的商談。
盛天晴听到這個消息,心里卻松了一口氣,蘇然好歹沒事,但又一想,這下子他身上背的黑鍋更大了!
海雲天出語道︰「臣不曉來龍去脈,一切都要等到了顯邑,讓岳監察詳述始末。」
「這件事本來很簡單,讓河陽公攪得復雜了。」盛天晴忍不住說道。「實不相瞞,我認識那個琉國人,他不過是個郎中,若不是于今這個狗官血口噴人,他又怎會被軟禁起來。」如果說她起初也迷惑過,細思之下,蘇然除了嘴巴有些壞,為人是沒有說的。
「哦,真有此事?」海雲天訝然,又道︰「公主放心,臣不會擅信他人妄言。」
盛天晴點頭道︰「我自然是信服大將軍的。」
盛天晴把這件事跟韓昭一說,讓她安心養傷,不必同往,韓昭道︰「既然有大將軍同行,應是無恙了,公主萬事小心便是。」
現下航運暢通,渡江不過花了半天時間,盛天晴隨海雲天被世子的使者領往行宮,而司馬鐵刀則準備回到三年未進的家。
「鐵刀,」趁海雲天等人與使者寒喧,盛天晴輕喚住司馬鐵刀,低聲問道︰「你家在哪里?」
司馬鐵刀一怔,條件反射地答道︰「桑陽街附近。」
「嘿,我才不想見那個笑里藏刀的河陽公,你先行一步,我等一下想法子甩掉護衛到桑陽街去。」盛天晴皺皺鼻子提議道。
「公主不能獨自出行,否則大將軍怪罪下來,我承擔不起。」司馬鐵刀雖然為她有這份心思而高興,卻又不想她冒險。
「宏州已經平定,大將軍在此,河陽公自然也不會讓狂徒任意妄為,有什麼可擔心的。」盛天晴分析得頭頭是道,
司馬鐵刀再想說什麼,海雲天已派人過來請盛天晴了,盛天晴志得意滿地走了回去,只留下哭笑不得的青年立在原地。
盛天晴的逃月兌**終是沒有成功,海雲天帶來的護衛把她守得密不透風,她簡直是被押到慶州世子和河陽公面前的。
「御史大人,想不到又見面了。」河陽公似笑非笑,脖子上卻詭異地掛著一個精致的小女圭女圭,怎麼看怎麼搞笑,所以盛天晴毫不客氣地笑了起來。
河陽公臉一沉,海雲天一見不對,上前行禮︰「海雲天見過世子與河陽公。」
慶州世子終于放下小手臂,佯裝成熟地揮揮手︰「免禮。」隨即轉動著又大又黑的眼楮盯著盛天晴,用典型的童聲斥道︰「大膽!你怎麼不行禮?」
如果比眼楮大,盛天晴肯定輸了,但若比鬼精靈,小世子卻不是對手。
「見此令如見攝政王!」她忽地掏出御史令牌,雖然她為另一塊代表盛沐環的令牌感到心寒,但不得不承認,權利有時候是十分好用的。
慶州世子歪著頭打量了一番,回頭問道︰「舅舅,她說的是真的?攝政王派頭真大啊!我將來也要當攝政王!」無心的童言讓河陽公冷汗直流,搖頭抱緊了亂說話的小男孩,轉向坐在一旁的海雲天言道︰「世子年幼,大將軍莫在意。」
海雲天笑道︰「有河陽公輔佐,世子終有一天可以獨當一面。」
河陽公默然,隨即恢復成那副笑面虎的模樣,談起了琉國細作的始末。
來之前,海雲天已從岳子菁處了解了不少,此時便說道︰「正如河陽公所言,此事可大可小,人既已被救走,只能小心防範,就算重新捕獲,也要稟公處理。」
小世子左右看了看,顯然听不懂兩個大人講的話,最後跳下榻來,選擇與跟他年紀比較接近的盛天晴一起,河陽公也不想小世子再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來,便吩咐幾個隨從帶他們到庭園中好生照看
小世子看來是沒好好玩耍過,身邊也沒個同齡的孩子,在盛天晴的帶領下,體會了不少新奇的游戲。
「世子,你想不想出去玩?」盛天晴逗得小世子開心了,靈機一動,提議道。
「舅舅說過,不能隨便出去。」小世子低著頭很有耐心地堆著石子,盛天晴剛教會了他下石子棋,他很感興趣。
「你這麼听他的話,他要是想害你怎麼辦?」盛天晴向上翻了翻白眼。
「胡說!舅舅才不會害我!」片刻工夫,小世子已經跟盛天晴很熟了,已經忘記要自稱「世子」了,此時便握緊了小拳頭全力反駁道。
「好好她,他不會害你!桑陽街很好玩哦,有許多有趣的東西。」盛天晴極力要說服世子,所以把她在汪大海那里了解到的百貨雜品細數了一個遍。
小世子瞪大了眼,顯然連听都沒听過,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才抬頭回答道︰「好吧,我要先跟舅舅說一聲。」
盛天晴馬上阻止他,靠在他耳邊警告道︰「小世子,要是告訴他我們就走不了。」
小世子仰著頭,看了看園外的天空,下定決心般地跺了跺腳︰「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