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防驚動穴熊,進谷人數有所限制,有一半士兵被留在谷外以待接應,琉宇浩遠正要帶著其余人等入谷,冷不防人群中傳來一聲慘叫。
眾人停下腳步循,只見琉宇浩然捂著腳跟跌坐在地上,一張華美的俊臉皺成了包子狀。
琉宇浩遠並未下馬,只是俯身問道︰「四弟,你怎樣?」
琉宇浩然擺擺手,艱難答道︰「定是踩到了荊棘尖刺,臣弟恐怕不能與兄長同行了。」
琉宇浩遠面露訝然,旋即安慰道︰「也好,你便在谷外照應公主吧。」
看這兩兄弟對話,盛天晴總有一種短兵相接的感覺,明明是在說著關切的話語,但這兩個人的眼里都沒有溫度,像是兩個陌生人,客氣又生疏。
為什麼,他們不是血緣相同的親兄弟嗎?有什麼能比這種關系能讓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更緊密?
一行約模五十人隨琉宇浩遠入谷,谷外留守的人也不過六七十人盛天晴正猶豫著是否上前看看琉宇浩然傷得如何,轉念一眼,他本精通醫術,何需自己多此一舉?
果然琉宇浩然喚來隨從,從醫藥箱中取出夾子,讓那人為自己取出腳根的尖刺,一根丈把長的沾血尖刺被取出來,隨從低垂著頭為他包扎好。
琉宇浩然讓隨從退下,抬首狀似虛弱地對她說道︰「讓公主見笑了。」
盛天晴點頭,卻見他靠在岩石後面的手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這個角度讓守在谷口的其他人看不見,其余人也在安放器具,準備迎接捕獵隊伍的歸來,好立即取下熊爪送至軒磬帝病榻前。
盛天晴讓跟隨自己前來的護衛去四處察看,不動聲色地走到琉宇浩然身邊問道︰「四皇子可感覺好些?」他的手依舊靠在岩石上,一撇一劃,似乎是在寫字。
之前在顯邑只道此人是只狡猾的狐狸,盛天晴雖佩服他的機智和風度,但始終保持著距離,如今在這樣近的距離下與他相對,竟有些不自在。
「已無礙。這谷中不比他處,氣候多變,說不準哪時就要下雨,我們還是快些離開為好。」琉宇浩然語氣平常,低聲說道,她也終于認清琉宇浩然在岩石上比劃的是什麼字。
「快走!」
「四皇子如何這樣說呢?三皇子殿下為了皇上早日康復冒險入谷,我等難道不應該在這里等待嗎?」冷不防從旁邊過來一個全身鎖夾的將官,顯然他效忠的是琉宇浩遠。
「陣都尉說的輕巧,這山間多有毒物,難保這根尖刺無害,若是四皇子出了差錯,你擔待得起嗎?」反駁的正是剛才處理傷口的隨從。
將官眉毛一立,有些微怒道︰「你這小小的宮中侍官敢威脅我?」
琉宇浩然伸手阻止還待反駁的待從,對將官說道︰「我與三皇兄當然都希望父皇能夠早日康復,三皇兄也一定會滿載而歸。」
「哼,連人都不是三皇子的對手,何況是區區獸物!」武官言罷轉身離開,他的眼中一閃掠過的陰狠卻被盛天晴捕捉到,不禁感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