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對司馬都督極為不利。」吳銘衣難得皺起了眉。
北池都到底是貴族子弟,認得此物,它是飛星國國師親授的信物,除非重要的使者和心月復才能得到,在飛星國,國師的地位十分微妙,表面上他輔佐國主,實則牽制著國主的一言一行,所以,他其實是飛星的半個掌權者。
「到底是哪個混蛋,這樣陷害司馬兄!」他立即氣憤地說道。「他忠心耿耿,區區一個物件能說明什麼!」
吳銘衣卻搖頭,嘆道︰「這個時候,攝政王是不會相信任何人的。更何況,你忘了你與司馬都督是拜在誰的門下?」
「這就怪了,攝政王若不相信我,為什麼要我來做這件事?你與我講這些,難道不怕我到處亂講?」北池都頓時疑惑起來。
「怕是她早已有打算,只讓你我探個路罷。」吳銘衣低垂著眼瞼,低聲道。平靜的外表下是微瀾,他自然是不信的,哪怕這是個明顯的陷阱,但盛沐環是否正是要依此找出幕後之人呢?
他抬起頭來,迷霧正在一點點被撥開,就看哪一邊先沉不住氣了。
「不管怎樣,這是今天最大的收獲。」
不日吳銘衣如實將此物上呈,朝堂上一時議論紛紛,竟然發生在這名風頭正健的年輕將領身上,還是攝政王寄予厚望之人,這下要如何是好呢?
盛沐環只看了一眼,就讓侍從托盤移開,轉頭問端木隆慶︰「不知相國如何看待此事?」
端木隆慶正值新婚,看起來竟比往日年輕一些,更顯精神,只見他不假思索道︰「飛星國向來趨利避害,對外都稱盟友,實際上卻時常為自身利益背信棄義,甚至坐收漁人之利,更喜在各國挑撥離間,不得不防,請攝政王下令即刻召回司馬鐵刀,不管他與此是否有關,都要徹查到底。」
「自當如此。琉國國內暗流不斷,想必飛星人也有察覺,若是這時再來攪和,亂之將起。」盛沐環沒料到竟然搜到了飛星國師的信物,如果劫去盛沐微的刺客出自飛星,就說得通了,飛星與陌豐是宿敵,陌豐海皇一直不肯接受飛星國開通南海商路的要求,就是看出它欲將勢力擴展至南海。海皇從不掩飾自己的愛慕,未來的陌豐皇後難道不是一個最好的籌碼?
「請攝政王下令吧,臣願親自處理。」端木隆慶彎身請求道。不久前盛沐環剛剛冊封慶州世子為慶州王,他並未費多少口舌,他清楚盛沐環不會阻止,她需要木錦江兩岸的安定。然而河陽公帶來的消息卻讓他輾轉反復,取舍難定。
正在此時,旭鳴長公主失蹤了,是巧合還是情理之中?端木隆慶心內隱隱的不安終歸絕決,不管如何,他要比其他人更早知道結果,這樣,他才能知道該如何做。
因為,他的妻子,已然不知不覺地被卷入其中,那個柔弱的女子,他決意用生命的全部來守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