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凜五年十月末
岳子菁緊急殿前上報,襲擊盛沐微的歹人在南面城郊一座破廟中找到了,經證實全部被滅口。
隨後,盛沐環在亢龍殿召集了眾臣,要他們就此情況發表處理辦法。
一時間,眾臣也是各抒己見,有的覺得人一死線索就斷了,就算能證實這些人都是飛星人,卻不能確認在後面指揮他們的是飛星國的上層人物,若是挑明,反倒傷了原本表面維持的和平。
有的則認為一定要揪出幕後主使,是挑撥也好是陰謀也罷,定要飛星國給個交待。
也有第三種意見,主張點到為止,找到在城內接應他們的內應便可以了,不必升級為兩國矛盾。
盛沐環端坐于王座上,听著耳邊形形色色的討論,心里卻有些懊惱,她知道自己想通過關押司馬鐵刀誘出凶手的計劃已被人識破,所以這些執行任務的飛星人都被殺害,因為只有死人才不會泄露秘密,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也不是早就做過相同的決定了嗎?那時的她並未有絲毫猶豫,現在又為何有一絲慌亂呢?
這個人很了解她。只這一點讓她心驚。她的所有舉動這個人都十分清楚,所以能夠在她收網前及時做出判斷,切斷線索。
她失敗了嗎?盛沐環的目光中有一絲迷惑,難道就這樣讓十妹不明不白地受這斷肢斷言之痛?她真的要跟飛星國國君和國師攤牌嗎?若激怒對方引發另一場戰爭又如何?
眾人只見到攝政王穩若泰山的沉著表象,誰都不知道她心中此時的所思所想和無盡擔憂,一陣互相爭辯後,就都安靜下來將目光投向了她,畢竟決定權在她的手上。
「臣有事要奏。」一片靜寂之中,忽然一個清越的嗓音在大殿上響起。
盛沐環抬起眼,只見吳銘衣出列在前,收回心思出聲道︰「準奏。」
「臣要彈劾相國!」不大的嗓音卻猶如在群臣中扔了一個強力炸彈,他們紛紛議論,在這節骨眼上,這個「白面判官」還想強出頭是為哪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彈劾不成,豈不是要丟掉自己的項上人頭?
盛沐環眼角微微跳動,沉聲問道︰「吳侍郎,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臣自然清楚。」吳銘衣沉著應道,他奉命徹查此事,中途被人先行一步,非但不擔心因失職而責罰,倒反過來不通過諫官彈劾重臣,也難怪連盛沐環也不快。
「為何彈劾?」
「相國有三大罪名,其一,暗中與琉國聯系,並通過木華傳遞消息;其二,威脅朝臣,令他們為自己所用;其三,指使門人誣陷司馬鐵刀,造成他私通飛星的假像。」白衣青年句句堅定,擲地有聲。
「吳大人,這些俱是你的推斷,怎麼就這樣隨隨便便拿出來引人笑話?相國大人乃三朝重臣,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裴玉良冷哼一聲,三番五次被這個人套話,他已是極為反感吳銘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