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晴還在為琴哥語無倫次的話語疑惑,什麼永別?她不好好地在這里?待她看清琴哥手里捧著的東西時,全身猛地一顫。這塊玉佩她認得,一彎蘭草優雅地包含著「蘭芷」兩個字,在某個御園賞花的日子里,碧穹女帝把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拿出來放在掌心端詳,末了嘆一口氣,盛天晴好奇地問母親怎麼了,女帝只是搖搖頭道想起一位故人便不再多言。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盛天晴不禁問道。「你怎會有這屬于樂丁皇族的佩飾。」她不認為琴哥是個偷竊財物的賊人,那麼只有一個原因了。
琴哥抬袖擦盡淚痕,抬首已是回復如常,俯身作揖道︰「公主恕罪,看到如此相像的您,奴婢太激動了。」
「快起來,快告訴我吧!你為何要離開陶國?你為何擁有這塊玉佩?我的長相又是像誰?」盛天晴的心快速跳動起來,她以為自己已經不再會像以前那樣傷心難過,只是懷著對母親的懷念和尊重,但是事實證明,任何一個與女帝有關的信息都會牽動她的心神。
琴哥再次久久看了盛天晴一眼,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在陌豐的這十八年里,不斷有公主的消息傳來,她登上了帝位,她平定了內亂,她病入膏肓,奴婢全都知道。只是奴婢再不能回到故國,不能隨侍在旁。」
盛天晴當然知道琴哥口里的公主指的是曾經的碧穹女帝,女帝既然相贈皇族玉佩,琴哥定不是普通人。
「奴婢當年是公主身邊的大宮女,因犯了過錯,被亂棍重傷,終是被趕出了宮,只好被迫跟著行商的哥嫂輾轉來到陌豐求生,與一名小吏成了親安了家,不曾奢望過能再見主子一面。」琴哥的敘述平淡無奇,似乎想輕描淡寫地訴說這段經歷。
盛天晴卻仍是察覺到異樣,問道︰「你到底犯了什麼錯?母親難道不能保你周全嗎?」能夠在盛沐瑯身邊的人應是極受她重視和信任的,她相信琴哥也是這樣的。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琴哥轉向盛天晴︰「奴婢一見公主,便知道您一定是主子的至親,這付眉眼如同當年,見到您也算了卻了奴婢的一番心願。」
「可是……」盛天晴還要追問,她總覺得琴哥被逐一事不簡單,她一定隱瞞著什麼!
一陣不合時宜的「咕咕」聲自肚月復中傳來,盛天晴尷尬地忤在了原地。
琴哥抱歉地俯身道︰「都怪奴婢,請公主繼續用餐。」
盛天晴也是餓極了,一陣風卷殘雲,好在身邊沒有那些嗦的尚宮尚儀,她可以暢開懷地大吃一頓,最後撫著撐地圓圓的小肚皮連聲道︰「不行了!吃不下了!」
琴哥也是驚得瞪大了眼,沒想到她這麼小巧的身體里塞得下這麼多東西,畢竟是兩個人哪,她只能這樣想,這位小公主雖然長相相似,但性子與優雅美麗的蘭芷公主還是大不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