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陛下。」心內縱是忐忑,盛天晴仍是鼓足勇氣上前行禮。
「公主可知朕為何只讓你一人前來?」海皇的聲音一如往常,卻透露出一股生硬,機械冰冷地不帶一絲感情。
「天晴不知,請陛下明示。」盛天晴如實答來。
海皇在寶座上一動不動,目光似能穿透人心直擊靈魂,盛天晴即便低著頭,也能感受到那種逼視的力度感,若是心懷不軌的人恐怕根本不能承受,當即跪下認罪了罷!
「一個女官的失蹤竟然鬧到了聯跟前,朕不得不佩服公主的手段啊!」海皇嘲諷的語氣傳入盛天晴耳中。
盛天晴大驚抬頭辯解道︰「陛下何出此言?天晴並未違反貴國規則,即便心內焦慮,也不敢越禁令一步!」這是實話,若是真不管不顧,她現在已經闖入大理寺把滄源灕給救回來了!
「公主不必行動,自然有人替公主傳話,你把這些下人嚇破了膽,生怕被牽連進來。」海皇冷笑一聲,不知是不是盛天晴的錯覺,她感覺海皇今天的心情很不好,以前所見,他雖然一付和氣的面貌,卻讓人猜不透真實想法,現在這種明顯的情緒波動又說明了什麼?
「陛下所言可是指明昭令?是天晴欠了考慮,不該讓她看到!」唯今之計,除了當頭承認,盛天晴想不到更好的法子。
海皇忽然輕笑,這個笑聲又回復成平日那種溫和寬厚的感覺,表情也緩和下來︰「公主的本事真的不小,明昭令在海神宮中也算服侍二十年的老人了,公主稍稍拿了只斷手來就讓她定力全失,慌亂失措。」縱是如此,這樣的海皇卻更加令人心驚膽顫。
盛天晴沒想到自己的無心之舉竟然成為海皇的借口,她根本沒想過要嚇唬明昭令!她幾乎能料想到接下來就該他宣布將自己送回陶國的消息了。
「公主是客人,朕理應盡地主之誼,可是公主三番兩次欲介入陌豐政事,朕不得不重新考慮對待公主的態度了。」海皇緩緩說道。
盛天晴當即怔住,這簡直是欲加之罪,她何時存有這種心思?便是商路之事,她也盡量不去打擾甄別倫,片刻間她冷靜下來,她能肯定海皇是想借此事立威,順便把他們趕回陶國。她不能亂了陣腳,若是中計,不僅她無顏回國,未來陌豐也不會讓任何陶國皇室的人有機會進入南海領域。
「陛下,天晴不知明昭令是如何稟告的,確曾心急如焚想迫切找到琴姑姑,因此帶人出外尋找,但絕無分毫針對陌豐的想法,只是念及琴姑姑待我親厚,不想她連日受罪!」盛天晴深吸一口氣,竭力解釋道︰「事實便是如此,天晴沒有掩飾的必要,請陛下明鑒。」
海皇朗朗笑道︰「朕初見公主,便曉公主不是尋常人物,像你這個年紀的女子不提敢如此冷靜地與朕辯解,僅是在這殿中怕也已是畏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