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回住所的司馬鐵刀,自然免不了被甄別倫一通詢問,他本就不是善于言辭之人,一時被問得張口結舌,甄別倫急得顧不上沉穩的作風,連連追問︰「公主到底身在何處?你們到底瞞著老朽什麼事情?」
司馬鐵刀應對幾次,猶豫再三還是開不了口,他擔心告訴甄別倫真相,這位老人會急怒攻心,可是若不告訴他,他一個人又沒有把握能保證找到盛天晴,況且他看不清海皇的態度,不知他要怎樣處理。
隔日深夜,隱隱能听到遠處笛音繚繞,甄別倫見從司馬鐵刀口里再問不出什麼來,便打算明日親自去參見海皇。司馬鐵刀勸阻,甄別倫讓他說出原因,司馬鐵刀情急中正待開口,一名侍衛突然前來稟告。
「司馬將軍,有一位阮先生要見您!」
司馬鐵刀與甄別倫面面相覷,不知是何許人。
待到阮青浪出現在他們面前,司馬鐵刀才覺得此人儀態飄逸,目正面善,絕非官門中人。
「先生從何而來?有何事?」司馬鐵刀不覺得語氣恭敬起來,這名男子年歲並不大,但渾身自有一股天然氣質。
「在下阮青浪,見過兩位大人。」阮青浪施禮後,也不多話,只從懷中取出一物。
「請收下這塊龍馬金令,此令在手,可自由出入陌豐海域,請兩位即刻帶著隨員們離開此地吧!」
聞言,甄別倫皺眉上前問道︰「你是何人,憑什麼讓我們離開!況且,請算如你所言,無海皇的旨意,怎能說走就走?」他心里仍記掛著自己的使命,不完成任務他是不會回去的!
「陌豐現下的局勢,兩位相信是清楚的,何需繼續滯留?一觸即發一點也不夸張,等到那一位發難,恐怕已經遲了。」阮青浪不慌不忙地答道。
甄別倫胡疑地看了他一眼,他認得龍馬令,卻不識他的身份。「既得龍馬金令,你為何要相贈他人?你又為何要幫我們?」
「緣由,不過是不想再見戰火,親離子散,生別愛侶。」阮青浪將龍馬金令遞到司馬鐵刀面前,司馬鐵刀條件反射地接過。
「不行!」甄別倫見狀出聲阻止道︰「公主如今下落不明,怎能輕信一個陌生人?」
司馬鐵刀開口問道︰「我並不是質疑先生所言,只是你怎麼能肯定我們能安然離開此處?」海皇雖沒有深究,但他們的舉動相信已盡在他眼中,這個男子的一舉一動想必也逃不過。
阮青浪微笑︰「將軍不必擔心,在下自有辦法。」
「他當然有辦法!所有海皇派來的暗衛都被青浪之笛惑了心神,哪里還有工夫理會你們?」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插進來,甄別倫抬頭一見來人,失聲叫道︰「汪大海?你怎會在此?」
晃悠悠地從入口走進來的不正是汪大海?只見他面帶笑容,一派輕松自得。
司馬鐵刀眸光一縮,伸手握住刀柄,沉聲說道︰「他不是汪兄!」
「汪大海」聞言啪啪啪地拍起了掌,笑道︰「小兄弟真是好眼力,也不枉公子視你為對手!」
放下手,他又對阮青浪頜首道︰「我正在想怎麼對付這些人,多謝了,真是幫大忙了!」阮青浪看著他也不語。
「你到底是誰?」司馬鐵刀對此人沒有好感,他的身上有一股偽裝的味道。
「在下不過一跑腿的,特來為貴國公主傳信!」「汪大海」夸張地一鞠躬,隨即遞上一封信。
甄別倫警惕地接過信,展開一看,大驚道︰「真是公主的親筆書信!」緊張地追問︰「公主現在何處,她可安好?」
「老大人別問了,公主現在生龍活虎,讓人傷腦筋得很。」「汪大海」笑著退後,步法頻動,讓人看不清動作。「你們只要按照信上所言行事便可。哦,記得看過燒掉。」語畢,人已不見了影子。
「如此,公主也是此意啊!」甄別倫模著白胡子看著信紙若有所思,把信遞給了司馬鐵刀,他定楮一看,信上所言,盛天晴讓他們帶眾人速速撤離陌豐,她會與他在離陌豐大島五十里外的珊瑚靈島會合。
「為何……」司馬鐵刀自言自語道,阮青浪上前道︰「既然公主也注意到,那再好不過,請兩位即刻啟程吧!最好分批離開。」
「先生甘願冒險相助,不知如何稱呼?」甄別倫感激地拱手拜見。
「現下不便相告,只待他日再會。」阮青浪轉身緩步離開,並不高大的身影穿過陌豐典型的尖月門,投下一串長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