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緩緩還沒跟自己同班的同學混個臉熟呢，期中考試就氣勢洶洶地來了。
考完之後，人潮涌出教室。舒緩緩拖著笨拙的身軀，只能像漂流瓶一樣隨波逐流。擁擠的人群讓她無法動彈。
因為老師收完試卷還有事情要通知，所以都得等在教室外面不能回家。
「王晴，你最後一道選擇題選什麼？」舒緩緩身邊的女生問另外一個女生王晴。王晴是班里的1號。
「選C，你呢？」
「哎呀，我本來也選C的，後來檢查的時候用另一種方法做出來答案是D，就改選D了。好後悔啊！」那個女生估計把腸子都悔青了。
「沒關系，說不定是我錯了呢。」王晴盡力想安慰那個女生，臉上卻似乎掛著若有若無的得意。
「王晴，你真的選C啊，太好了，我瞎蒙的也蒙對了，哈哈！」另一個耳尖的女生也趕緊圍過來討論。
舒緩緩很想告訴她們，那道題選D才對。因為她有踫過類似題型，有一個陷阱很容易跳進去，但一想到那抹似有似無的得意，她忍住了。她覺得考完試後對答案是很愚蠢的問題，盲目地相信「權威」更愚蠢。多多少少會影響到下一場考試的發揮。也罷也罷，就讓那些話隨風飄散吧。
季風扭著身子極度困難地找到了舒緩緩。
「怎麼樣，覺得題目難嗎？」季風大口大口地喘氣。
「一般般，順其自然吧！」舒緩緩笑笑，聳聳肩。
「嘿，陳諾，你也在這啊。」季風的眼神仿佛X光，透過舒緩緩看向後面。
舒緩緩的心頓時漏跳了一拍。什麼！大帥哥在我後面！而我竟然毫無感應！還好剛剛沒有聒噪地跟別人討論答案。
舒緩緩機械地回過頭，陳諾果然站在她後面，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好！我是上次那個不小心扔你紙團的壞蛋。」
舒緩緩撲哧一笑，正色道︰「你好，我是上次那個不小心截獲了你的紙團的警察！」
陳諾也笑了。陽光迎著他灑下來，顯出他俊朗的輪廓。
舒緩緩有那麼一刻的失神，臉頰不由自主地飛上一朵雲霞。舒緩緩不自覺地往地上看，發現自己腳上穿著一雙年代久遠的初中時候的帆布鞋，顏色陳舊，顯得有些土氣。平時從來沒注意過自己鞋子的舒緩緩慌忙地把腳往人群里縮了縮。她真後悔今天怎麼穿這麼雙鞋子來。
「陳諾，你怎麼沒跟白絮一起呢？」季風隨口扯了一個話題。
白絮，應該就是那個紙團的最終目標的女生吧。舒緩緩猜測道。
「喏，她在那兒跟別人對答案對著正熱乎呢，現在不方便打擾她。等她把整張卷子的答案都對完了自己就會來找我了。」陳諾把視線投向右邊，並努了努嘴。
舒緩緩听著這話，覺得有種莫名的情緒在發酵，說不清的傷感。
幸而老師收完試卷了，同學們又陸續走進了教室，才把舒緩緩從傷感中暫時地解月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