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常威見她眉開眼笑,就知道她和楊林已經冰釋前嫌,今後再踫見,也不必尷尬了。
舒緩緩看著夏常威泰然自若的樣子,疑問道︰「你怎麼都不問我楊林對我說了些什麼呢?你不是我媽派來監視我的探子麼?」
夏常威板起臉糾正她道︰「是阿姨把監護權過繼給我,我是你的監護人,不是探子!就你那點小心思,我還看不透嗎?你那繞成九曲十八彎的小肚腸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舒緩緩裝作黑幫老大般,沉著聲音說︰「等下找個地方把你殺人滅口得了,你知道的太多了!」
夏常威哈哈大笑︰「就你那三腳貓功夫,能保得住命就已經謝天謝地了,想干點傷天害理的事,還是算了吧。」
兩人就這樣邊聊邊漫步到十點。舒緩緩通常十點就會借謹遵老媽的家規囔囔著要回宿舍去,夏常威拗不過她,只得送她回去了,心里直恨這時間怎麼就溜得那麼快。
夏常威把舒緩緩送到宿舍樓下。舒緩緩跳下車說了聲再見就往門里走。
「緩緩,等一下!」夏常威叫住了她。
「什麼事?」她滿臉狐疑地走回來。
他一手握著自行車車把,一手插在敞開的上衣的口袋中,用一種令人怦然心動的眼神看著她。
他此刻的眼神,讓她的心有如觸電般地心悸。
「轉過身去。」他用一種不容抗拒的溫柔命令道。
舒緩緩剛轉過身去,夏常威的大手從她的前面繞到後面,盡管穿著高領毛衣,她還是能夠感覺到脖子上增加的重量。
一條項鏈。
她托起胸前的那個吊墜,它穿在一條銀白色的鏈子上,質感很好。花瓣形的銀質框架中瓖著一顆星形的寶石藍玉,五個角是鈍圓而不全規則。花瓣下還垂著一長一短的小星星,與上面綴著的那顆質地、顏色都一樣。在燈照下,鏈子的銀光、寶石藍玉的耀眼藍光,都反射進她的瞳孔中。
她轉回去,正對上他如月色般朦朧的眸子。
他往後稍退了幾步,露出滿意的微笑︰「嗯,戴上去真好看。小傻瓜,生日快樂!」
舒緩緩頓時覺得仿若正圍著熊熊燃燒的火爐般心暖。
她不是沒想過他還喜歡著自己,也想過繼續和他保持著高中時的那一段距離,可還是忍不住淪陷進他的溫柔攻勢中。她喜歡他看著她時深似海的眼神,她喜歡他和她說話時寵溺的語氣,她喜歡他叫她「小傻瓜」時的柔情,她喜歡坐在他自行車後座上時風撩起他淡淡的肥皂香味。她不是不能感覺到他對她的感情,只是,沒有說出口的愛,叫做「曖昧」,和愛情的距離,可以只是一步之遙,也可以是差之千里。她知道,他對她的一切,可以滿足一個女孩子所有的虛榮心;更重要的是,對她而言,早已不是滿足虛榮心,而是一種被愛的幸福。
如果被愛是幸福的話,那麼,她也一定愛著這個人。遺憾的是,舒緩緩沒有認清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