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眯起眼,靠著椅背,右手食指在電腦本上有節奏的敲打著。
他們來了?呵,還真是夠快的!
不過,他們越是逼得緊,他越是不在乎。姚家的人想要通過他父母來催他結婚,反而會造成與之期待相反的結果。那麼急不可待的想把一個二手貨送到他床上麼?
男人勾著唇,桃花眼里閃爍著算計的精光。從來,都沒有人敢動他的心思,既然姚家那老頭子閑得慌,就干脆給他找點事情做做!
未婚夫妻?這不過是個名頭,感情不好自然是一拍兩散,更何況,姚夢琪是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是不是適合他,他第一眼就看得出來!
姚夢琪的野心太大,想要控制他,從認識的開始到現在,她動了多少心思,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不點破,是因為還不是時候。既然現在她已經惹到了他的底線,就該知道,她該承擔什麼樣的後果!
「學長,該吃午飯了。」
藝晨原本是喊男人「黎總」的,可是黎蕭然卻不樂意,畢竟不是在公司,總是黎總黎總的叫也有些別扭。而梁媽媽也不曉得是哪兒得到的消息,竟然知道了黎蕭然和藝晨是師兄妹,就應承了男人的要求,不在公司的時候,就叫他「學長」。
相比較于「黎總」這個稱呼,學長的確稱他的心。
如果能喊他的名字,或許感覺更不錯吧。
「好,我知道了。」
男人關了電腦,起身同她一起出門。
藝晨的飯菜做的很好,不得不說,男人現在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口味,甚至深夜的時候也在想,該怎樣將她的所有權都變成自己的。
飯桌上照例是這麼幾個人,而張寰今天,居然破天荒的出現了。
他依舊一副痞樣,毫無形象的坐在座位上,大大咧咧的把一條腿擱在旁邊的椅子上,看得黎蕭然皺了皺眉頭。
對于他的無賴形象,藝晨早早的就習慣了。可還是忍不住的瞪了他一眼,沒瞧著有客人在麼,收斂一下也不成!
其實,藝晨的想法是多余的,因為下一秒,梁媽媽就再度伸出那肥膩膩的大手,揪住了張寰的耳朵。
「臭小子,平時你不注意點也就算了,可是你眼瞎了嗎?沒看見家里有客人在!你當你是太爺還是祖宗?客人沒坐下,你倒是挺享受的啊,是不是再出去幫你找個佣人回來伺候你吃飯洗澡睡覺?」
「疼疼疼……媽輕點兒輕點兒……」張寰捂著自己的耳朵,拼命的想逃開,從小到大,他這耳朵都不知道被擰了多少回了,現在還能听到聲音,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我這不是習慣了嘛,下次注意,一定注意啊!唉,晨晨,趕緊的幫哥說句話啊……哥耳朵都快掉了……」
他不斷的朝藝晨那個方向使眼色,可是黎蕭然卻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居然走了幾步,剛好阻斷了張寰的求救眼神。
他下意識的認為,這樣的人,並不值得藝晨花心思。
「晨晨,去盛飯吧,我餓了。」男人說的極是自然,一點也看不出算計的模樣。
葉磊有句話說得很對,黎蕭然,你天生就是做商人的料!
這般不露聲色的算計,也唯有善用手段的人才能發揮到極致。
藝晨的身體猛地一僵,不可置信的抬頭望著男人,刀削的輪廓上帶著冰冷的氣息,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
可是那一聲「晨晨」,著實讓她覺得心里發毛。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喜歡不熟絡的人這麼親昵的叫她名字。
愣了好一會兒,藝晨這才走進廚房,端了幾碗飯走了出來。
因為一場鬧劇,吃飯的時候恢復了安靜,所有人各吃各的,沒有刻意的逢迎,也沒有絲毫的疏離。好像這本就是相處已久的一家人。
吃完飯,黎蕭然擱下碗,淡淡的掃了一眼身邊的藝晨。梁媽媽這幾天的心思實在是表現的太明顯,是人都知道她在打什麼算盤,不過他也不說,就這麼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著。
「伯父伯母,下午我公司里有點事情,所以我和晨晨可能馬上就要走了。」
話音一落,藝晨便摔下湯勺朝著一邊捂嘴咳了起來,該死的,這男人非要這麼折騰她麼!一句一個晨晨,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有多熟悉呢!
「那麼快就要走?怎麼不多住幾天!」梁媽媽嗓門大,听著有種懊惱和吃驚的感覺。
當然,她真的是很懊惱。她還打算過幾天就實施她的「豪門計劃」呢!現在男女主角都要走了,讓她一個人唱獨角戲不成!思來想去,最後只能確定一件事情,她的發財夢,又遠了!
同梁媽媽一樣,張寰的眼里也滿是失落的神色。今兒個回來就是準備拿錢的,現在搖錢樹一走,那他的錢怎麼辦?外頭可是欠了好些天了,要是再不還的話,那後果可是……
張寰打了個寒顫,怯怯的看了黎蕭然一眼,卻被對方那散發出來的冷漠給生生的嚇退了回去,只好將求救的目光放在了妹妹的身上。
這妹妹可是他的最後保命符了啊,要是連她都不管的話,明年的明天,估計就是他的忌日了。
「晨晨,那個……」他嘿嘿的笑著,原本準備好一肚子的話此刻卻不知道該怎麼去說,果然,有了個外人在,這事兒也的確不方便,雖然那個外人很可能就是他的妹夫。
「哥,你又欠了人家多少錢?」
藝晨皺眉,看他的樣子,她心里就有了數,每次回來張寰就是一副老鼠見到大米一樣的興奮,打什麼鬼主意,她自是清楚的。藝晨也勸過他別再去賭,張寰的虧也吃了不少,就是不收手,每次都抱著會翻本的心態出門,卻每次都會在三五天後灰溜溜的回來。
所有人都知道,小賭怡情,大賭傷身,也知道賭這一字,就如毒品一樣,上了癮,就難戒了。
張寰尷尬的笑著舉起兩根手指,在藝晨的面前晃了晃。
藝晨的眉頭鎖的更緊了,「兩千?」她可不認為,張寰會好心的只欠了人家兩百。
「兩萬……」說出的聲音比蚊子叫還低,可是在場的人都無一例外的听得一清二楚。
藝晨臉色大變,兩萬!不是兩百兩千!對于他們這樣的家庭,兩萬已經是個沉重的負擔。父親的病需要醫治,家里也要維持日常開銷。她曾經在外頭打工和學校的獎學金大部分都寄了回來,可是她卻沒想到,張寰會賭的這麼大!兩萬?只怕家里現在根本就拿不出了吧……
梁媽媽自然是坐不住的,氣急敗壞的捶著張寰,大聲怒罵著「不孝子」之類的話語。
梁爸爸一臉泰然,對于這樣的事情,他早早的就見怪不怪了,他甚至看到了張寰的未來,是怎樣的淒慘和衰敗。
慈母多敗兒,若非梁媽媽平日里太慣著他,張寰也不會像現在這般欠了一的債。
「我早說過,別去找那個強子借高利貸,你偏要……現在好了,錢沒贏回來,反倒還欠了兩萬!老娘我的棺材本貼進去只怕都不夠啊……你個不孝子,你真是想氣死老娘啊……」
梁媽媽哭紅了眼,一個勁兒的揍著兒子,金晃晃的鐲子帶在手腕上,卻也失了光彩。
「砰砰砰——」大門被人不斷的敲打著,對方大有破門而入的氣勢。
藝晨走過去開門,因為家境的關系,一直以來都沒有來得及去換一扇好點兒的防盜門。沒有貓眼,藝晨只好將門打開一條縫兒。
奈何外面的人一看到機會,就用盡了力氣踹了一腳,藝晨一個站不住,超後退了兩步,卻被一只溫熱的大掌穩住了身體。
來人有五六個,個個長得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為首的人朝里頭走了兩步,就看見了正在被梁媽媽抓著打的張寰。「喲,張寰,你小子到時動作快,居然先用起苦肉計來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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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純真的天使開始墮落
當潔白與墨黑漸漸交染
當惡魔的翅膀將其困束
當她的世界不再絢爛…
以靈魂為代價,換取一場血腥的報復
是痛苦,還是悲哀
是心疼,還是麻木
冷心,冷情,冰冷如她
無心、無情,無愛,無夢…唯獨,只有濃烈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