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肆的笑容,卻帶著堅定不移的霸道,他說的,是那樣的肯定,那樣的志在必得。
藝晨突然覺得,這一刻的黎蕭然,比平日里更加深不可測。
冰冷的他,她可以坦然面對,可以接下他交代的每一項任務。而如今邪肆狂妄的他,藝晨卻迷惘了。她不知道,自己的未來究竟掌握在了誰的手中。
丈夫……
很熟悉的字眼,可是在他的口中吐出來,藝晨卻只覺得一陣心驚。
她計劃過自己的未來,可是她的未來里,沒有他的存在。
而今他卻以王者的身份告訴她,以丈夫的身份給父親兩百萬的費用,不給她一丁點反應的時間,就這麼敲定了下來。藝晨發覺,有些事情,似乎已經月兌離了軌道,不再按曾經的設想而發展。
這一秒,她慌了。
「不,你不可以這麼做……」藝晨搖頭,拼命的想要擺月兌他的控制。「你已經有了未婚妻,為什麼要把我拖進來?更何況,我對你根本就沒感覺。」
藝晨將一系列的要素擺出來,明確的告訴他自己不會答應。
黎蕭然眯著眼楮,勾著她下巴的食指卻並沒有放開。
他笑,笑的狂妄,笑的自負。她在想什麼,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藝晨太單純了,就像一張白紙那麼透徹,任誰都會一目了然。
畢竟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啊,雖說她平日也在外頭打工,可多少還是受著一定的社會法律保護。她不知道,在那安逸的表面下,有多少黑暗的漩渦在涌動。
墮落,很簡單,就看人的目光有多長有多遠。
很多人往往為了走捷徑,而選擇了一些見不得光的道路,正是這些選擇,讓人的貪念日趨龐大,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藝晨還來不及接觸到這些,所以有些事情,她不懂。
一手遮天,往往就看那些人擁有怎樣的身份。
像黎蕭然這類生活在上層社會的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早就是兵家常事。只要他想,就會不計手段不計代價的得到。
她已經讓他放在心上了太久,久到連他都已經沒了耐心。所以,黎蕭然不想再繼續等下去了,她,必須得到!
「你認為,我會和一個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了的交際花結婚?」他輕佻的開口,往日冷峻的模樣蕩然無存,讓藝晨有些恍惚,這是不是那個人見人怕,卻又有不少女人趨之若鶩的黎蕭然。
藝晨驚愕的望著他,沒有預料到他會這般說自己的未婚妻。
按理說,他該護著她不是麼?再怎樣,他也不能丟了自己的面子啊。
許是從她的眼中看出了困惑,黎蕭然的嘴角拉的更開了,眉梢處帶著少許的妖冶,灼灼的目光從桃花眼里射出,令人無法別開視線。
「很奇怪是嗎?其實……姚夢琪在認識我之前,就有過不少男人,她以為自己做的很好,姚家那老頭子也給她消了不少的資料,可是……」他話音一頓,邪肆的目光迸發出強烈的陰鶩,「她最大的敗筆,就是不該把腦筋動到我的身上。青澀和成熟的區別,實在是太明顯……」
男人意有所指的看著她的眼楮,骨節分明的手指捻起藝晨的一縷發絲,放在鼻尖輕嗅,帶著一臉的滿足。
那表情,好似在回味著什麼。
藝晨只覺得現在的他像極了動物世界里那些像是掌控了一切、只等著最後爆發的獵豹,他的一舉一動無一不是在告訴她他的決定。她想要退縮,卻發現自己已經退無可退,連梁爸爸也對眼前發生的一切驚駭到了。
「可你也不該選擇我!」藝晨急了,內心的慌張顯示在了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她不想被卷入那些復雜的事情中,可是往往現實確實無法控制的。
至少,現實是她不能控制的。
沒有一定的能力,她注定是個失敗的弱者。
這一刻,藝晨突然討厭起自己的無力,現在的她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我愛的是恆,我要嫁的人也只有他,你不能這麼做!更何況,我根本就對你沒有感覺……我們的關系,只不過就是校友和上下屬而已!」
「愛?呵呵……」他的唇畔邊溢出笑聲,不知是在笑她的天真,還是笑她的無知。「那如果我告訴你我也愛上你了呢?是不是該把你給齊恆的愛分給我一點?」
「不可以!」
藝晨只覺得自己快瘋了,這個世界也瘋狂了!她不過是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一個人,為什麼非要有人對她糾纏著不放?
「愛沒有先來後到之分,也沒有你愛我我就一定要愛你的道理!愛情這個世界,只容得下兩個人,多一個或者少一個,都不能再稱為愛。黎總,如果你需要一個結婚對象,隨便招招手就會有不少女人,但這里面絕不可能有我!」藝晨說得很堅定,因為她的眼里,只容得下齊恆一人。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藝晨很喜歡這句詩,也很欣賞卓文君寫《白頭吟》時的心境。
很美,那是對愛情的向往。
黎蕭然那志在必得的眼中出現了裂痕,眼底的戾氣瞬間爆發,朝藝晨席卷而去。
他看上的人想跟別的男人結婚?呵,想的倒美!
既然軟的不行,那就只能來硬的了。梁藝晨,我給過你機會,只是你,太不懂得珍惜了!
「那如果,我要了你呢。」如羽毛般輕飄飄的一句話在她耳邊炸開,藝晨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昏地暗。
黎蕭然說的很輕,而且還是湊著她的耳朵說的,梁爸爸離得有些遠,听不清楚,梁媽媽則繼續坐在那里念著張寰,誰都不知道男人的話有多麼的惡劣。
藝晨只覺得心里堵得緊,恐慌由心底向上不斷的蔓延,如藤蔓一樣,將她瞬間死死地纏繞了起來,越來越緊,一下子蒼白了臉。
她知道,這男人,是說到做到的!
可是她不懂,為什麼前一刻還好好的,現在就變成了這般情況?是從什麼地方開始轉變的?哦,對了,是那張兩百萬的支票。
而支票的起因呢?
一個貪婪的後母,一個嗜賭如命的繼兄,一個殘疾在家的父親,一個岌岌可危生活拮據的家庭。
難道,就要為了這一切,屈服于他?兩百萬,就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她,不要!
她抬起頭,眼中的堅定對向他的戲謔,「我只會屬于我丈夫一人!」
又是丈夫。
不過這話……
黎蕭然的眼角瞬間拉開,自信如他,得意的笑意讓藝晨只覺得膽戰心驚。
潛意識里告訴她,這回,她真的逃不了了。
「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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