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你前夫來了 076 蘅蘅,是他心里的痛【手打免費VIP】

作者 ︰ 凝然羽落

梁藝晨漸漸的恢復了狀態,她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神色淒哀的望著窗外的景象,好不蕭條。

她不知道,在門外,也有一個人跟她一樣的痛苦。

她是不想愛卻偏偏被纏上,而門外的那個,卻是愛上了得不到回應。

他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心永遠都不會交匯在一起。一再的錯過,留下的永遠都只是一身的傷。

莫瑤張口卻不能言,她知道這個孩子心里的痛,可是她卻無可奈何。感情是他們的,她無權插手,最多只能留下幾句話,勸導一下他們。若是沒有那個孩子,也許整件事情還可以簡單些。偏偏……

她搖頭,孩子,果然是復雜的根源。

這該說是命中注定,還是真的是一段孽緣?

若非姚夢琪的一時失控,也許那一晚什麼都不會發生,也就沒有現在的這些事情了吧?

「藝晨,我代蕭然那個孩子對你說聲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

「莫教授……」藝晨打斷了她的話,眼楮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問道︰「我只想問您一個問題。」

「問吧。」莫瑤慈愛的坐在他身邊,伸手替她順了順散亂的發絲。

她知道,藝晨的心里太苦了,有些事情也只想弄個明白。

「當初……他來學校挑人的時候,您是否知道他的意圖?」

「我不知道。」莫瑤很快就告訴了她答案。「如果早知道他今天的這份心思,那麼當初我也就不會把你介紹給他。我只是認為,你的能力的確很出眾,可以擔任的起助理的職責。只是沒想到,他還有著別的心思。」

藝晨苦笑了一聲,這個男人的確藏的很深,連自己的嬸嬸都可以瞞過去。

可想而知,他是有多可怕啊……她甚至有一種錯覺,自己就像是一只羚羊,而他就是一開始就盯上她的獵豹,看著她一步步的掉入他設好的陷阱中。

藝晨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她真的想象不到,這個男人的心思到底有多深,把她逼到無路可逃。

黎蕭然站在門外,听到里面的談話以後,心也愈發的沉了下去。他知道,經過嬸嬸這麼一解釋,他以後想要接近她就更難了。男人甚至想象得出,她會多麼的抗拒自己。

苦澀的笑了一下,他揚起頭瞧著天花板,暗想著,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若是當初並沒有帶著目的的去接近她,那麼他們之間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關系緊張呢?

答案……他也不清楚。

因為他們之間相遇的太晚,相識的太遲,已經有一個人在她的心里深深的扎了根,揮之不去。

縱然現在那個人已經與她之間的隔閡大到無法跨越,可是她的心依舊不屬于他,從一開始就不屬于。難道,真的要如莫瑤和黎政說的那樣,放手還她自由麼?

他做不到,真的。

就像是手里的風箏一樣,她是飛高了,可線的另一頭卻依舊在他手里緊緊的纏繞著。盡管他很清楚,她越是想高飛,勒在他手掌的線就會越緊,即便到了最後弄得自己滿手傷痕,他也舍不得放開。這只風箏,注定逃月兌不了他的束縛。

他想,他放不了手,所以情願兩個人一起痛苦,也好。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突然感覺到周圍有人靠近,一轉頭,發現一名穿著鉛灰色西裝的男人正站在自己面前。

黎蕭然皺眉,他似乎沒有見到過這個人。

「你是誰?」

阿城朝他有禮貌的笑了一下,道︰「請問梁藝晨小姐是在這個房間吧?」

問得很直白,但讓黎蕭然就是很不爽。梁藝晨小姐,他對這樣的稱呼一點都不喜歡!

阿城見他黑沉著臉,明知他心里有氣卻發不出來,卻還是忍不住的想要火上澆油一下。

「黎先生,梁小姐是在這里吧?」

他再接再厲,果然看到男人的臉色成功的變得更黑了。可以說,現在黎蕭然臉黑的可以跟鍋底有得一拼。

「他是我太太,這位先生,請注意你的用詞。」

阿城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我知道,那麼黎先生,我可以進去找梁小姐了麼?」

黎蕭然氣急,很想拍死這個笑的一臉欠揍的男人。但最終還是忍下了心里的怒氣,惡聲道︰「找她什麼事?她現在身體不舒服,正在休息。」

「哦。」阿城拖長了音調,眼神也變得揶揄起來,和面對婦人時的尊敬,可以說是判若兩人。「可我找她有急事,一點兒都不能耽擱!」他搖頭晃腦,卻根本看不出來到底哪兒急了。

「有什麼急事的話就跟我說,我會轉告她的。」黎蕭然下意識的想要把所有男性生物跟藝晨隔離開來,眼前的男人他看的出來,絕對是帶有目的的接近。

可是阿城哪里管他是怎麼想的?伸手就要去擰開那扇門。

「你要干什麼?」黎蕭然不悅的制止住了他的動作,厲聲問道。

「找梁小姐啊,黎先生,我剛說過的話你不會忘記了吧?」

「我說過有事跟我說。」

「可那件事情只能跟梁小姐說!」阿城一本正經道。

黎蕭然被氣的差點暴走,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自己有一天會對一個男人那麼失控。

「黎先生,我只不過是要替我們家太太傳幾句話而已,你干什麼小題大做的,搞的你太太好像要給你帶綠帽子一樣。」阿城白了他一眼,就在男人失神的那一瞬間,擠開他就鑽了進去。

等到黎蕭然回過神的時候,阿城早就把門給反鎖了,任他怎麼在外頭敲打,阿城也懶得去管。

「你是誰?」莫瑤警覺的瞧著他,犀利的目光連阿城都不由得抖了一下。

果然是軍官出身的,就連個眼神都足以讓他被震懾住了。

「梁小姐。」對于不相干的人,阿城很少予以理會,他走到藝晨的身邊,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絳紫色的盒子,遞到藝晨的眼前。「夫人讓我把這東西親手交到你手上。」

「這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夫人只是交代我把東西給你就行了。」阿城如實回道。

藝晨不解,接過盒子以後並沒有打開,只是細細的打量著上面繁復的花紋。「你夫人是誰?」

阿城有些猶豫,不知道是該說還是不該說。

藝晨也看出了他的顧忌,將盒子又遞了上去道︰「拿回去吧,我從不收陌生人的東西。」

「梁小姐,這……」阿城很為難,夫人交代過東西一定要讓她收下,具體是什麼原因,他也不知道。而他只需要好好的完成任務,就可以了。

「梁小姐,你別讓我難做啊,你不收的話,回去我就……」

「那你告訴我,你說的那個夫人到底是誰?」

藝晨不留余地的給了他這麼一個選擇,阿城焦急的看著她,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猶豫再三,他吞吞吐吐的答道︰「沐……希。」

聲音低的微不可聞,但耳尖的藝晨卻听得一清二楚。

沐希?她並不認識這個人,為什麼她會讓人送東西給自己?

她縮回手,帶著疑惑的打開了盒子,里面躺著一條項鏈,樣式極其簡單,銀色的細鏈子上還掛著一枚小小的吊墜,是銀質的小花生,顏色有些黯淡了,看上去有了些年頭。

「這是小孩子掛著闢邪用的,怎麼會……」莫瑤有些奇怪,之前听到阿城的口吻,那個叫沐希的女人應該是大戶人家才對,怎麼會那麼寒磣的拿了條舊的來?

這里面到底是什麼意思?

只有藝晨,在看到那枚小花生以後不久,就變了臉色,翻弄著項鏈,似乎在證實什麼。

良久,她將項鏈重新放回了盒子,臉上的緊張已經散開,恢復了平靜。

「她……好嗎?」藝晨艱澀的開口,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麼。

阿城有些模不著頭腦,但還是反應過來她問的是婦人,道︰「夫人過的很好。」

很好麼?難怪那麼久了,都沒有見她出現過。是啊,那麼好的生活,誰會舍棄了以後去過窮日子?這是人之常情,也怪不得她。

藝晨坐在床上,手里攥著那條項鏈把玩。指月復感受著花生上的紋路,心里卻是極其的復雜。

「很好?既然很好……那就好了。替我轉告一句話給她,可以麼?」藝晨看著阿城,滿眼的期待。

阿城點頭,雖然心有疑問,但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沒有開口。「告訴她,如果可以的話,幫我找到爸爸的下落。」

「梁小姐,你父親並不在黎先生的手中。」

阿城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番話來,但事實上,梁爸爸的確沒有被黎蕭然禁錮。也就是說,剛才他在台上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

藝晨松了口氣,對于這樣的消息,是再好不過。畢竟沒有人願意自己的父親被睡在身邊男人所控制,既然這樣,那麼剩下來的事情也就好辦了許多。

「那我爸呢?現在在哪兒?」

「不知道。」阿城搖頭,之前夫人也交代過他把梁爸爸帶到安全的地方藏起來,可是等到他去的時候,明顯有人已經快他一步了。至于是誰,在什麼地方,他完全不清楚。

梁爸爸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誰都找不到他的蹤影。

其實,只要梁爸爸沒有被黎蕭然藏起來,對藝晨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至于他現在在哪兒,藝晨有一種強烈的聲音告訴她,梁爸爸很安全,不用擔心。

「那好吧,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幫我查詢一下我爸的下落?然後跟你身後的那位說一聲,有空去看看他?」

「好。」阿城答應下來以後,便離開了房間。

黎蕭然早就不在門口了,至于是什麼時候走的,誰也不知道。

相比于雲麓山莊的鬧劇,在明家同樣也上演著一幕幕讓明國峰氣到想吐血的場景。

因為明國峰的禁令,所有人都不允許齊恆踏出別墅一步,被限制住了行動的他豈會那麼容易的就屈服。他試著半夜逃月兌、趁著佣人出門買東西、甚至想要躲在車的後備箱里逃離這個地方,卻每次都被明國峰派人給抓了回來。短短的一夜加上一個上午,齊恆就試了不下十種方法。可是他不知道,明家別墅里的微型攝像頭到底有多少,所以才會一次次的失敗。

「你還要逃嗎?」明國峰站在齊恆的臥室里,冷聲問道。「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讓你一再的放棄明家這麼好的條件,去做一個讓人看不上眼的小設計師?」

齊恆冷哼了一聲,坐在地上,後背靠著牆。一腿曲起,手肘架在上面,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你這是什麼態度!」明國峰被他的反應給氣到了,他臉色漲的通紅,指著齊恆的鼻子罵道,「老子站在這里是讓你哼哼的?果然是被那些歪風邪氣給帶壞了,我就說那只狐媚子就不是什麼好貨色,這才多久的時間啊,你又變成這個樣子了!這要是讓她進了我明家的門……」

「你說夠了沒有?」齊恆倏的站起身來,陰戾的氣息將他團團圍住,甚至有種殺人的趨勢。「你以為你是什麼好人?殺人越貨的勾當我看你也干了不少,像你這種手上沾滿血腥的人,你有什麼資格說她?藝晨的好你清楚嗎?她的善良你知道嗎?呵,我看你根本就是怕,怕她的善良美好會讓你自慚形穢,狐媚子?誰讓你這麼說她的?你哪只眼楮看到她做出狐媚子的事情來了?我告訴你,做人最好積點口德,別到時候死了連給你送終的人都沒有!」

「你!」明國峰不停的喘著氣,根本就沒有想到齊恆的反擊會是如此的迅速和強大,讓他根本就來不及還手,甚至……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

「我?我怎樣?」齊恆冷笑著站在他面前,俯視著他。「我再怎麼樣也是被你逼出來的。明國峰,別以為我身上留著你的血你就可以對我指手畫腳,當年不管發生了什麼讓你們把我丟下了二十多年,就算你現在把名下所有產業送給我,我也不屑看一眼。因為那些東西,我怕髒了我的眼!至于誰想要,拿去就好了,我無所謂!」

「少恆,你怎麼可以這麼跟你爸說話!」門口,明太太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但是從她激動和蓄滿了眼淚的眸子里可以看出,剛才齊恆的那番話著實讓她太深。

「爸?呵……趁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利用我,讓我跟別的女人結婚,害得我失去了我最愛的女人,這也算是為人父能夠做出來的事情?明太太,你是眼瞎了還是心盲了?一再的算計我好玩嗎,嗯?」

「我……」明太太一時語噎,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這里面的錯綜復雜。

「沒話說了嗎?你呢,焦蕾?他們又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答應跟一個以前從沒見過面的男人訂婚,然後結婚?」齊恆一步步的朝她們走近,嘴邊的笑意愈發的危險起來。「哦……我差點忘了。明少夫人已經是最好的利益,頂著它的光環,走到哪兒都是最耀眼的,對麼?」

焦蕾垂著頭,劉海擋住了她的眼楮,看不出眸子里的光彩。

「少恆,能听我解釋嗎?」她抬起頭,燦爛的眸子里閃耀著光華,期待的看著他。

齊恆冷笑道︰「想到好的故事來打發我了?」

焦蕾臉色一僵,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的他會嘲諷她的所作所為。

「沒什麼事的話你們都出去吧,我累了。」意味深長的看了焦蕾一眼,齊恆就下了逐客令。

是的,他不會再逃了,因為他知道,不管自己逃多少次,只要一開始他踏入了明家的大門,就再也沒有回去的可能。

可是他現在,心里只有她一個人,他想知道,她過的到底好不好。

明國峰早就生了一肚子的氣,听到他這麼說,更是氣悶了半天,一口氣不上不下,只能氣呼呼的走出去。生怕再慢那麼一兩步,自己就會被他活生生的氣死在房間里。到時候說出去明家家主被兒子氣死在臥室里,還不知道會有多折騰!

明國峰走了,明太太即便想說什麼,看到兒子的樣子也說不出口了,只能轉身離開。

「你還不走?」

「一定要這樣嗎?逆水行舟,你就不怕船翻了,你也丟了命?」

「他真要是被活活氣死了,那一定是老天開眼了。」齊恆說這話的時候,一點愧疚都沒有,即便那個人,跟他有著最直接的血緣關系。「結不了婚,做不成明少夫人,你一定會很失望吧?」

焦蕾搖頭笑了一聲,道︰「其實,我從沒有想過要嫁給你,訂婚不過是個前奏,這首曲子什麼時候停下來完全是決定在彈曲的人。畢竟你,並不適合我。」

「有意思!」齊恆背對著她,徑自走到酒櫃,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心里有人,我進不去,你也不會接受我。這樣的婚姻對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不能承受的,我沒有那麼傻,讓自己飛蛾撲火。所以,就算你的記憶沒有恢復,我也不回勉強自己在最後嫁給你。只要新娘失蹤,婚禮就不會繼續,不是麼?」焦蕾笑道,眸子里的光芒純澈而耀眼,甚至,還帶這些狡黠的神采。

齊恆心下有些動容,但沒有把心思表現在臉上,「你倒是聰明。」

焦蕾不贊同的搖頭道︰「不是聰明,而是女人下意識的選擇。面對根本就不愛自己或者自己不愛的人,第一選擇就是躲避,有多遠躲多遠,最好一輩子都不讓那個人找到。」

「是嗎?」齊恆的聲音很低,似乎是在問自己。

那麼他的藝晨,今天也會躲避那個男人麼?

他隱隱有些期待。

「少恆,她……你還是放棄吧。」焦蕾看到他期盼的樣子,心里有些酸楚,明知道接下去說的話會傷害到他,但還是狠下心來,長痛不如短痛,給自己的期望越大,到時候的傷痛也就越深。縱然他不愛自己,可是這麼久的時間相處下來,她還是覺得齊恆這個男人是很不錯的。

「你什麼意思?」握著酒杯,齊恆轉過身去冰冷的瞧著她。

焦蕾並沒有躲避他的目光,直直的對向他的眼楮,道︰「他們的婚禮,她沒有離開。」

齊恆的呼吸明顯一滯,心里的痛楚快速的蔓延開來,充斥了他的整個心房。他不可置信的盯著焦蕾,企圖找出一絲她說謊的跡象。

可是,他並沒有發現任何的一樣。

「不可能,藝晨不會和他結婚的……」

「我剛從那里回來,沒必要騙你。」她垂下眼瞼,手停留在自己的拎包里,猶豫著該不該把東西拿出來給他看。

看了,他會痛;不看,到時候發現了真相心里反而會更加難受。

齊恆像是失去了理智,他走過去扣住她的手腕,吼道︰「藝晨不會結婚的,她說過她會在畢業以後嫁給我的!」

不知為何,齊恆最近的腦海里一直浮現出藝晨曾經對她說過的那句話,等她畢業……就結婚。

是啊,藝晨是他的新娘,是屬于他的,怎麼可能會嫁給別的男人呢?

可是,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齊恆還是有些疼了。可以說,他們之間的距離在一點一點的拉大。他很想告訴藝晨,他永遠都是她的恆,不會拋棄她,不會離開她,但真要他接受那個男人的孩子,他真的做不到。

說他自私也好,說他小心眼也罷。畢竟沒有哪個男人能夠那麼好心的容忍自己最愛的女人懷上了別人的孩子,而自己還要欣然接受。齊恆對于這樣的事實已經著實到了崩潰的邊緣,听到焦蕾的那番話,心里更是黑沉了一片。

如今,事實告訴他,藝晨不屬于他了。就在一個半月前的錯過,他們就注定斷了緣分。

焦蕾看到他的模樣,心下愈發的不忍把照片給他。她看得出來,他是愛藝晨的,由心的去愛。他們的那份感情是她根本就無法插足的,他們的愛情,只容得下彼此兩人。

可是她呢?她該怎麼辦?

不知不覺中,她竟然對他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如果說一開始接近他是因為明國峰的要求,那麼後來呢,入戲的終究是她,而齊恆卻始終沒有踫過她一次。

哪怕……是用了未婚妻的身份。

焦蕾很明智,知道這份感情不會有任何的結果,所以她選擇默默地藏在心里,永遠都不為人所知。但愛上終究就是愛上了,縱然他不愛她,焦蕾也不想看到他痛苦的模樣。

「少恆,你清醒點好嗎?她已經嫁人了,縱然沒有今天的婚禮,她也早就不屬于你了。」

「你給我閉嘴!」齊恆暴怒的盯著她,似乎她要是再敢說一句,下一秒就要將她撕成碎片。「藝晨是我的,她十年前就該是我的!什麼叫早就不屬于我?黎蕭然根本就不配得到她!」

「可是他們早在一個多月前,在法律意義上就已經是正式的夫妻了。他們領了結婚證,今天的婚禮只不過是黎蕭然把她介紹給所有人的一場宴會罷了。」

焦蕾的話徹底的激怒了齊恆,一個眨眼的瞬間,焦蕾就只覺得脖子上有一股力狠狠地壓制住她的喉嚨,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模糊……越來越模糊。焦蕾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威脅性命的滋味,胸腔里的空氣越來越少,她只覺得眼前看什麼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耳朵里嗡嗡的響著,腦子里什麼都不知道。

「放開……我……」她雙手扒著他的大手,想要掙月兌。

手袋因為她的動作而掉在了地上,放在袋子里的照片隨著落地的那個瞬間都滑了出來落在了齊恆的腳邊。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動作立馬僵住了。

趁著這個時候,焦蕾總算有了喘息的時間,急忙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月兌了他的束縛,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她的臉色一片慘白,瀕臨死亡的痛苦,果然是個噩夢。

齊恆撿起照片,一張接著一張的翻看。越是到最後,他的臉色越是難看,直到最後,照片如同雪花一般紛飛落地。

他的雙眸失去了神采,整個人空落落的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少恆……咳咳……」焦蕾試著說話,可是嗓子卻疼得難受。剛才齊恆用的勁幾乎要將她置之死地,怎麼可能會手下留情?「少恆……听我說,你還……是……咳咳……放手吧。」

黎蕭然是什麼人,明家跟黎家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的手段大家都很清楚。齊恆一再的想要把藝晨搶回,那麼結果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藝晨被毀。

只是讓他放手,會容易麼?

「你出去。」

「少恆……」

「沒听到我的話嗎?給我出去!」

焦蕾站不起來,齊恆暴躁的將她從地上提起,然後拽到門口丟了出去。也不管她會不會受傷,就直接鎖了門。

他現在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呆著,什麼都不要想。

齊恆頹廢的走回了酒櫃,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打過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Sorry,the……」

他不甘心,掛掉以後繼續。

可一再的期待,最終都化作了七彩的泡沫在空氣中破滅,他仰頭,笑聲不可抑止的從胸腔里散開。

藝晨,當初的你可是像我現在這般一樣的絕望?

黎蕭然從臥室房門離開以後,就一直待在書房里沒有離開。賓客都已經散了,一場鬧劇收場的婚禮明天會被傳成什麼樣子,他幾乎可以想像得到。可是他現在並沒有心思去處理這些事情,吩咐了唐野,他就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辦公桌前發呆。

桌子上,擺放著一張有些年份的照片,上面的兩個人男的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而女孩也只是小學生裝扮,可他們的笑容看起來卻是那樣的純澈,那樣的幸福。

在照片的右邊,同樣擺放著一張笑意滿滿的生活照。上面的人兒巧笑嫣然,很是恬靜。

「蘅蘅,我愛上她了,怎麼辦?」

手指劃過合照上的小女孩兒的臉,黎蕭然的眼里滿是掙扎的神色。

「蘅蘅,我以為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讓她愛上我,然後再狠狠地把她甩掉,讓她受盡傷害。可是為什麼,我會先愛上她呢?你是不是怪我,這段時間忽略了你呢?」

「蘅蘅,再有兩個月就是你的生日了,你知道嗎?她和你是同一天生日呢,是不是很巧?你說,我到底是去看你,開始留下來陪她?」

……

書房里,黎蕭然就這麼對這兩張照片自言自語著,心里的掙扎和糾結,讓他不知道該到底用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樓上房間里的那個人兒。

這究竟算是孽緣,還是自作自受?

窗外的太陽從正空漸漸的朝西山落下,當夕陽的最後一道余暉從書房里湮滅時,雲麓山莊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上午的鬧劇也不過是他們的幻覺。

顧曼芳早在幾個小時前就醒了,黎蕭然過去看了下,說了幾句話就讓人把他們給送走。因為他知道,顧曼芳並不是一個能夠好好說話的人,今天鬧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一定會想方設法的跟藝晨過不去。

藝晨的性子也在那里放著,他看的出來,若是惹到了她的底線,她一定會做出玉石俱焚的事情來。她的 ,他見識過很多次。

他嘆了口氣,正要起身,想去看看她怎麼樣了。離開桌子的時候手不當心踫到了什麼東西,砰的一聲掉在地上,在靜謐的環境中聲音很是明顯。

他低頭,是一只銀色的手機。

彎腰撿起來,他放在手里小心地摩挲了幾下。這是藝晨的,那天他和她大吵了一頓就離開了雲麓山莊,走之前還不忘將她的手機和山莊里一切能夠通訊的東西都給收了起來,而這只手機,還是他特意放在了被書擋住的桌角上。

他怔怔的望著手機出神,手不受控制的按下了開機鍵。幾秒鐘後,淺藍色水泡背景在屏幕上亮了起來,淡淡的,很柔和,跟她的人一樣。

他拿著手機,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心下一動,翻閱起手機里的名片來。一頁頁翻下去,看到「齊恆」和「寧耀軒」這兩個人的名字時,臉上不由得一沉。

這兩個人,無時無刻的不像藤蔓一般攪亂著他的生活,把他逼的幾乎快要崩潰。

不悅的甩下手機,他再度想要離開的時候,悅耳的鈴聲響了起來。

是劉若英的《蝴蝶》。

黎蕭然鬼使神差的按下了通話鍵,放在耳邊,卻半天沒有听到聲音。

他皺眉,正要掛斷,電話那頭隱約有些動靜傳來。

齊恆關在房里,心里的苦楚幾乎快要把他淹沒,為了發泄,他只能不停地灌酒。只是不知道為何,他的腦子里一直在回蕩著十年來他和藝晨在一起的一幕幕。

借著酒精的影響,醉酒的他依舊忍不住想著那甜美的笑容,忍不住再次撥出了那個熟悉的號碼。原以為依舊是那機械的女聲,卻沒想這一回……居然通了!

「藝晨?」他欣喜若狂,激動的握著手機,緊張的問道。

「你是誰?這麼晚找我妻子什麼事!」黎蕭然一听到這熟悉的聲音,語氣陰冷而又危險,強大的氣場透過了手機傳了過來,讓他不由得一驚!

因為來電只是號碼,沒有姓名,所以黎蕭然听到男人的聲音以後這才會有些生氣。她怎麼就那麼會招惹狂蜂浪蝶,才開機連兩分鐘都沒有,就已經有人打電話過來了。

而且听這語氣,顯然是期待了很久!

「我……不好意思,我打錯了!」驚慌的齊恆手忙腳亂的掛斷了電話,卻在意外中听到了男人氣急敗壞的聲音,還有那兩個讓他心痛的字——賤人!

「賤人,就這麼忍不住要給我帶綠帽子!」他盯著手機,眼楮里散發出一種危險的光芒。

她……過的不好!

齊恆落淚,冰冷劃過他的臉頰,眸子里只剩下了絕望的悲哀,卻沒有足夠的能力幫她月兌離苦海。

誰能告訴他,到底該怎麼做,他們才能回到過去?

而雲麓山莊這里,氣壓愈發的低沉起來。黎蕭然在書房里來回的踱步,臉上的陰沉也伴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愈發的厚重起來。

「查到是誰了?」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黎蕭然想也不想的就接了起來。

唐野支支吾吾,最後還是咬了咬牙,道︰「沒查到。」

「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沒查到?難道查一個電話號碼對你來說都那麼難嗎?」

黎蕭然幾乎快要暴走,這已經是第幾次了?遇到那個女人的事情他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一再的爆發,似乎要把他這幾年壓抑著的心情都要徹底的散開。

唐野在自己家里坐在窗台上,擰眉道︰「對方的資料太隱蔽了,我根本就查不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秘密的都能跟國防部有一拼了!」

他的手在筆記本上不斷地敲打著鍵盤,眼中的凝重可以看出對方究竟有多少能耐。要知道,這手機似乎是連帶著一個未知的領域,想要侵入,卻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而差點著了人家的道,現在他正在拼了命的掃除痕跡。

唐野仰天長嘆,為毛他就是個勞碌的命呢?

黎蕭然也不知道到底是受到了怎樣大的刺激,憤憤的摔下手機,就大步朝樓上走去。

踹開門,藝晨正站在陽台上冷冷的看著不遠處早上還搭著花台的地方。

她在想什麼?難道還想著今天她的那番話是多麼驚世駭俗,讓賓客發覺了他陰暗的一面麼?

黎蕭然冷笑,因為一通電話,讓他幾乎喪失了理智,就連現在,他的思緒都是一片混亂的。

藝晨似是察覺到身後的異樣,手拖著腰小心翼翼的轉過身去,就看到男人正一臉一沉的盯著她看。

「是來興師問罪的?」她譏誚的笑道,「怎麼,這回是打算讓我一輩子出不了雲麓山莊的大門,還是想把跟我所有有關系的人不論男女都先好好的想辦法收拾一頓?」

她的譏諷,在黎蕭然的耳里是那麼的刺耳。他很想沖上去捂住她的嘴,命令她不準這樣跟他說話。

可是黎蕭然還是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面對她,他總是有太多的無奈和悲哀。明知道這麼做兩個人永遠都得不到幸福,可是他仍舊想要緊緊的抓住她,哪怕是窒息而死。

「我們能好好的談一談嗎?」他皺眉,慢慢的走進去。

藝晨冷笑的看了他一眼,不語。

「我們之間難道一定要像現在嗎?」他坐在沙發上,手里夾著根香煙,本想點著,卻最終還是丟在了小幾上。「藝晨,你該知道,跟我繼續作對下去,根本就討不到好處,為什麼你就不能乖一點,順從一點,這樣大家都好?」

「就像跟你在外面廝混的女人一樣,萬事都依著你麼?」她不是菟絲草,不想依附著男人生存下去。那樣的話,十有**她會忘記自己是誰,有著怎樣的初衷。

黎蕭然听到她提起這件事情,心里一緊。她……知道了嗎?

可是知道又如何?他冷笑了一聲,一直以來,女人在他眼里都不過是發泄**的,只是藝晨在他眼里稍微例外了一點。至于到底是什麼原因,他也不清楚。只覺得她很適合做他的妻子,安安靜靜的呆在家里,然後等著他回來。

他忘記了,藝晨要的並不多,只是有些難。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樣的情況對于黎蕭然這種玩慣了的人來講,要一下子改正過來,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她們是她們,你跟她們不一樣。」

「既然不一樣,就別要求我跟她們的脾性一樣。」藝晨開口不悅的回道。「我不是蒲草,不喜歡依附男人生活下去。我不想迷失掉自己,你該知道糾纏下去,對我們任何一方都沒有好處。」

「所以呢?」

「為何不放手?」藝晨皺眉問道,同時也斂下了眸子,說出了心里的想法。「我不知道你當初接近我到底是什麼樣的目的。我一沒貌二沒利益可言,對你這樣的人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值得你花心思。可你卻還是用盡手段的把我帶到雲麓山莊。還記得那一晚嗎?當著你和葉磊的面,我曾經問過你,如果你的姐妹被一個只能稱為上司的人強了,你會是什麼樣的感覺?黎蕭然,當時你的反應,我看的是一清二楚。」

黎蕭然一驚,難道她知道了什麼?

藝晨勾唇一笑,眼眸深邃的瞧著他,似乎聯想到了什麼。「你當時的第一反應,是心痛,然後就是恨,一股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恨意。隨後你就對我下了禁令,就連看我的眼神都是恨不得立馬把我給撕碎的。那樣的神態,幾乎讓我以為我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

「然後呢?」黎蕭然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為什麼還會那麼平靜的問她原因,他就這麼坐在角落里,听著她的分析。

不得不說,藝晨把學校里的只是學得很好,尤其是心理學,她幾乎可以從男人的一言一行中查探出蛛絲馬跡來。「我以前無意間傷害到你的女人了嗎?亦或者,是我的家人?」

黎蕭然的臉色倏的慘白,他沒有想到,藝晨會一語中的的挑開了他們之間的那層薄紗。

這意味著,他要失去她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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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接到主管的通知,下個禮拜起,落落的行政班就要更改為輪班制了,听得偶那個叫驚悚哇。比偶早去半個月的都木有開始輪班,為毛要偶先開始?嗚嗚,木有時間碼字了說,明天開始應該會變成五千字一更,親們表拍偶,好不?有機會的話,落落會盡力萬更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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