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ngsize的大床上,兩個人相擁而臥,絲被遮住了他們的大半部分的身體,只露出了雪白的美背和一面堅實的胸膛。
藝晨趴在寧耀軒的胸前,瓊鼻張張合合,顯然已是睡熟了。而寧耀軒則一臉饜足的順著她的頭發,一下又一下,似乎是在回味剛才的美好。
對他而言,藝晨就是一朵罌粟,一旦上癮,就再也戒不掉了。
被丟在床頭櫃上的手機輕微的震動起來,男人打開一看,是一條短訊。好心情的將手機放回原位,他站起身,露出結實的身軀,隨即彎下腰,將藝晨抱在懷里,一同朝浴室走去。
他要給她一個驚喜,讓她在醒來的那一剎那看到最美的地方。
小心的幫她清洗干淨了身體,換號衣服的他們直接乘著電梯來到酒店的最頂樓,那里早已停著一輛直升機,正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寧少。」為首的保鏢模樣的人一臉敬重的朝他打了個招呼,隨即打開艙門。
寧耀軒點點頭,「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就等著您和少夫人去了。」保鏢淺淺的笑著,能夠讓他們的寧少動心的女人,想來也一定不會差到哪兒去。
「好,那就出發吧。」抱著藝晨率先上了飛機,關上艙門以後,只听見轟轟的聲音響起,他們也就離原先的酒店越來越遠。
這一覺,讓藝晨睡的很安穩,夢里,似乎還有薰衣草的香味縈繞在她的身邊,就連她的夢,都是一片淡紫色的。她在夢中笑著奔跑,開心的享受著難得的風光。
好美……
寧耀軒看著懷中的人兒連做夢都是揚著唇角的,他的眼里怎麼也止不住欣慰。
能再度看到這樣的笑容回歸到她的臉上,就算付出一切,那也是值得的,不是嗎?
只是……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時間,不由得搖了搖頭。這妮子也太會睡了吧,都已經有一天多了,怎麼還不醒?難不成,還真是自己這段時間太努力了,讓她有些吃不消了嗎?
好吧,一想到是自己的原因,他多少也有些挫敗。可是,誰讓她一直在引誘自己,停不下來,那也是正常的!
男人忘了,在那件事的方面,主動的人永遠都是他本人。藝晨一直都是處于被欺壓狀態,能配合他就已經很不錯了,她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自己主動地去羊入虎口呢?
有些擔憂的看了她一眼,這麼睡下去的話,要是餓壞了怎麼辦?畢竟一天沒有禁食,他擔心藝晨的胃會有些扛不住。
「晨,醒醒?」他輕輕的拍拍她的臉頰,試圖將她喚醒。「晨,醒醒,吃點東西再睡,好不好?」
男人低聲輕哄著,可藝晨就是不買他的賬,扭動了一體,調整了姿勢以後,繼續香甜的睡著,手不自覺的環上男人精壯的腰身,咂了咂嘴,笑的很是甜美。
寧耀軒欲哭無淚,再這麼睡下去的話,一天可又要過去了!
「老婆,快點醒過來,听到沒?吃點東西再睡,不然會餓的……」
「唔……別吵!」藝晨騰出一只手在耳邊揮了一下,好討厭,好好的睡個覺耳邊都有蚊子在叫,煩死了!
「老婆……我餓了,你要再不醒的話,我就只能先吃你了。」
邪佞的話語在藝晨的耳邊炸開,頓時間,藝晨的腦子里一片清明,噌的一下就睜開了眸子。
她可不想繼續那個運動了,天曉得她有多累,每次她說不要,男人反而更來勁了,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一樣,拉著她做的樂此不疲。
苦了她的小蠻腰,到現在還是酸疼的。
回到家以後,她一定要好好想個辦法,不能老是這麼被他壓榨著,不然的話她豈不是每晚都想去撞牆?
「老婆,你終于醒了啊……」寧耀軒拖長了音調,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來。
對于這樣的變臉,藝晨早就見怪不怪了。男人的月復黑陰險程度比她想象的還要可怕,不然自己也不會總是被他給吃得死死的,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她直起身,揉了揉睡的有些發僵的脖子,抬頭問道︰「幾點了?」
「快四點半了,老婆……」男人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讓藝晨驚覺的朝後退了兩步。
她蹙眉,有些羞赧又有些不滿,「寧耀軒,你就不能控制點嗎?」要是現在這個男人敢再提出某個要求的話,她敢保證,今天不是他睡客廳就是她一個人睡地板。
總之,她現在要的,就只是休息,僅此而已。
寧耀軒看到她有些後怕的表情以後,也知道自己的玩笑似乎開的有點過了,為了保證自己的一定的福利,他還是收回了剛才慵懶邪魅的眼神,上前將她圈在了懷里。「好了,不鬧你了,今天晚上就睡覺,我保證不動手動腳的行了吧?」
「真的?」
藝晨對他的保證,已經沒有了十足的把握。也不知道是誰說的,男人在床上的話一句都不能相信,而她就是太傻了,才會一次次的上了他的當,害的現在自己落了個腰酸腿軟的下場。
寧耀軒一本正經的點點頭,為了保證嬌妻的身體不會出什麼狀況,他一定會很好的管束自己!
「老婆,你都睡了一天了,要不要先吃點東西,我已經點了晚餐,我們過去吧?」
將頭擱在藝晨的肩膀上,寧耀軒的臉上盡是滿足的笑意。
他的幸福,是來源于懷中的這個女人的,只要是為了她,哪怕衣食住行這些小事交給他來做,男人也是甘之如飴的。
「好。」答應以後,男人笑著牽起她的手,一路朝樓上訂好的餐廳走去。
早在藝晨醒來之前,男人就給她換好了衣服。米色的雪紡荷葉邊襯衫,配著一條牛仔七分褲,至于鞋子,藝晨從來都沒什麼挑剔,隨意的穿了一雙坡跟涼鞋就出了門。頭發早在前段時間就燙成了大波浪,挑染了一些亞麻色,看著到還算自然,手腕上還帶著一條窄窄的鑽鏈,做工細致,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藝晨對穿的衣服一向沒有什麼講究,自然不會知道自己身上穿的這些,足以讓一個普通人望塵莫及。兩人剛一進餐廳,就引得餐廳里無數目光落在了他們身上。
經過了一番修飾的藝晨,早已不再像一年前那般平淡的讓人過目就忘。如今的她眸子里全是自信的光彩,甚至還流淌著一個小女人該有的嬌羞和幸福。
兩人十指相連,隨著侍者朝預定好的包廂走去。就在寧耀軒跟著藝晨就要走進去的時候,身後卻響起了另一道驚愕的女聲。
「寧耀軒?」
熟悉的嗓音,讓寧耀軒立馬分辨出了來人是誰。將藝晨推進門後,隨即打發了侍者,將門帶上。而他也折身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曉詩!」男人眉梢處都是喜悅的笑意,沒想到在這兒遇上了熟人。要是藝晨知道的話,一定會很開心。
寧耀軒很快就發現,在宋曉詩的身邊,還站著另一個男人。
「耀軒?」
「蒼彧,好久不見!」兩人就像是認識很久的朋友一般,見面就捶了對方胸口一下。
蒼彧呵呵的笑了兩聲,「是啊,自從畢業以後我們的見面可少了很多呢,想不到今天在這兒遇上了。你一個人來的嗎?」他朝四周望了望,並沒有見到其他人。
寧耀軒搖頭,笑道︰「不,和我太太一起來的。」
來不及驚愕這兩個男人到底是什麼關系,宋曉詩听到他的話以後,就頓時變了臉色。
難道說,男人都是這樣朝三暮四,喜新厭舊的嗎?藝晨才走了多久,就連寧耀軒也不可避免的有了新歡?他們到底是怎麼看待愛情這個詞的?
「你……結婚了?」有些艱難的問出了這個問題,她甚至都想好了接下來該怎麼應對他。
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樣的話,那麼藝晨……我們都太天真了。
「是啊,不過,我太太你是見過的,還很熟悉。」看到宋曉詩有些慘白的臉色,他一下子就猜到了她心里在想些什麼。只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事情發生,他還是選擇了沒有直接說出真相。
誰知道,這個地方會不會有一些有心人,听到他們的談話以後張揚出去呢?
見過藝晨的人沒多少,因為按著她曾經的風格,能夠讓人記住實在是很困難。但梁藝晨三個字,他們卻都明白,她是黎太太。
而今當她換了身份重新開始,那麼藝晨就只是Lydia,只是寧太太,其他身份,再多也沒了。
「我熟悉?」宋曉詩不解的抬起頭來,緊盯著寧耀軒,眸子里似乎對他的說法很是不解。她熟悉的人也就只有藝晨,其他的名門千金很少有交往,怎麼可能談得上認識和熟悉呢?
而且男人神秘的笑容,更是讓她困惑不已。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她心里油然而生,似乎有個答案正要月兌口而出!
宋曉詩低下頭,模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好餓啊,哎呀我不管你太太是哪位了,今天撞見你就一定要挖空你的錢包不可!不介意這頓晚餐我們來蹭飯吧?」
她調皮的眨了眨眼楮,兩個男人相視一笑,誰也沒有再去提起剛才的話題。
宋曉詩雖然平時神經比較大條,為人也比較閑散,可到了關鍵時候,她的腦袋還是挺管用的,三言兩語就把話給轉了回來,一點也看不出作假的痕跡來。
寧耀軒滿意的笑了笑,隨即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那好吧,我也是和我太太出來度蜜月的,正好向她介紹一下蒼彧,讓她多接觸一下圈子里的一些朋友。」
三人有說有笑的走進了包廂,藝晨剛才被他突然推了進來關在門里,就知道隱約有些事情會發生,于是就乖乖的站在房間里,貼著門靜靜的听著外頭的動靜。
奈何這包廂的隔音效果實在是太好了,听了半天也听不到什麼。又不能打開門一窺究竟,只好堵著氣的坐在椅子上,等著他回來。
哪知听到動靜才起身的她,一轉身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容。
「曉詩!」她驚喜的喊了出來,大步朝她走去。
宋曉詩早已被眼前的情況驚得說不出話來,只好愣愣的站在原地,辨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夢里還是在現實中。
直到自己被藝晨緊緊地抱住,溫熱又熟悉的氣息將她從自己的混沌中沖醒,她這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夢。藝晨還活著,好端端的站在她的面前。
「藝晨?真的是你嗎?」她怯怯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回抱住她,生怕一不小心,這一切的美好,又消失在眼前,讓她回到痛苦中去。
藝晨點點頭,從她懷里退了出來,站在她面前,道︰「是我曉詩,我是藝晨,是Y大那個和你一起瘋一起成長的藝晨。我沒有死,是軒他們救了我,帶我離開了那里。」
藝晨簡略的將寧耀軒怎麼帶她離開Y市的過程告訴了宋曉詩,畢竟具體的情況只有他們當時清醒的當事人才清楚,早已昏迷的她,又怎麼可能知道這里面究竟耗費了多少的心力?
听到藝晨現在嫁給寧耀軒的時候,宋曉詩這才松了一口氣,像是卸下了心里一個沉重的包袱,拉著藝晨的手怎麼也不肯放。
「好險,幸好他們救了你,不然你真的是要一心尋死嗎?」一想起她在火中不願出來,宋曉詩就是一陣後怕,連身上都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藝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之前的事情她再也不想去提起,現在的她,就只要好好的活下去,跟自己的家人,還有現在的丈夫。
他們所有人都對自己那麼費心費力的,她怎麼還好意思一直生活在痛苦里?
四人就這樣邊說笑邊吃飯,不知不覺間,三個小時就這樣過去了。
期間,藝晨也認識了這個和寧耀軒談的很開的男人,他叫蒼彧,是寧耀軒的學弟,早在兩年前畢業,現在獨自一人打拼著自己的事業,听說,業績很是可觀。
到底是和宋曉詩一塊兒來的,雖然她並沒有說為什麼會出現在普羅旺斯,可細心的藝晨還是發覺了她微微凸起的小月復。不明顯,但曾經也體驗過母親的她自然是知道這些小小的跡象的。看這樣子,她也該有三四個月的身孕了吧?
只是,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是這個叫蒼彧的男人的嗎?還是Y市的葉磊?
關于他們倆的傳聞,藝晨多少知道一些,但沒有點破。她看得出來,宋曉詩似乎很不願意提起Y市的事情,尤其是葉磊。于是她也就聰明的選擇閉口,繞開這些敏感的話題。
「曉詩,那你們現在……」曖昧的眸光不斷的在宋曉詩和蒼彧的身上游走,藝晨很好奇,他們倆是怎麼走到一塊兒的。尤其是,這個蒼彧,是怎麼博得宋曉詩的好感的。
當年在Y大,宋曉詩的家境和樣貌都是極出眾的,追求的男生數估計都可以把整個操場圍一圈還嫌少,可她愣是一個都沒看上。而如今身邊多出來的這個男人,她不但沒有厭惡的表情,反倒是一副談的很來的樣子,真不知道這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一向對男人不屑的宋曉詩有了刮目相看的時候。
除了寧耀軒和她爸,似乎蒼彧是第三個她並不反感的男人。
宋曉詩瞪了一眼藝晨,帶著威脅的語氣道︰「你別瞎想,我和蒼彧只是朋友關系。」
「哦——」這一聲,是要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宋曉詩臉頰通紅,在暈黃的燈光下,愈發顯得嬌羞起來。蒼彧則依舊一如常態,看不出有什麼變化。但熟悉他的寧耀軒,卻清楚的發覺蒼彧的眼中有過一閃而過的失望。
他對她,還是動心了。
寧耀軒心知肚明的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卻在下一刻就被一雙柔荑給止住了他的動作。
手里的咖啡杯被換上了一碗蔬菜湯,溫度正好,不燙也不冷。「吃完飯以後別喝咖啡,對胃不好。」
男人的唇角微微揚起,臉上的表情很明顯的告訴了所有人,他現在很開心。
「唉……到底是夫妻啊,現在藝晨是見色忘友,有了老公就不要姐妹了……」宋曉詩看到兩人的互動以後頓時得瑟起來,勢必要扳回一局,不然剛才被她調侃也未免太丟臉了。
「去,你會擔心我見色忘友?我還怕你到時候有了家庭直接把我甩邊兒上去了呢!曉詩,我看你就速度點,眼前就有一個好男人,要是你抓不住,到時候人家跑了,看你到時候是不是哭都來不及!」藝晨笑著又為她盛了一碗湯,放在她面前。
孕婦最重要的就是營養要跟上,她經歷過那段痛,所以不想讓好友也跟著受傷,能照顧好她的時候,就盡量多費些心思。
宋曉詩很不客氣的拿起碗就一勺一勺的喝了起來,剛才她吃的並不多,現在看到這湯,倒是有了些胃口,很快就一碗見底了。
寧耀軒知道她吃不慣西餐,所以這家酒店的最特別之處,就是有中國籍的廚師在這兒掌廚,有著地道風味的中國餐飲,讓藝晨也覺得自然很多。
蒼彧那里她也盛了一碗,才放下,宋曉詩又嚷嚷道,「藝晨,我還要!」
像個小孩子一般的耍賴,讓藝晨有些哭笑不得,卻還是接過碗來盛了大半碗。不是很多,但按著她對宋曉詩曾經的胃口估算來說,這些湯喝下去,她一時也該飽了。
果不其然,十分鐘後,宋曉詩就背靠著椅子,一個勁兒的揉著肚子滿意的回味著剛才的美味。
雖然毫無形象可言,但是在另外三個人的眼中,這卻是最真最實在的反應。沒有千金大小姐的嬌氣,沒有名門淑媛被定死的規矩,她就是她,宋曉詩不會為任何人而改變。
離開包廂的時候,藝晨趁著宋曉詩走在前面的機會,偷偷的跟蒼彧交代了些什麼。他順從的點點頭,隨即抬眸笑著對她說了聲謝謝。
送走了兩人,寧耀軒圈著藝晨的腰身站在電梯里,兩人一前一後的站著,怎麼看都是溫馨的。
「剛才對我學弟說了什麼?那麼神神秘秘,還靠得那麼近?」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藝晨的耳朵上,引得她一陣顫抖。
她呵呵的笑著,反手捏了一下他的精腰,「吃醋了?」
「嗯。」悶悶的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想到晚上只能規規矩矩的抱著她睡覺,心里就有些小小的哀怨。
「曉詩她有了身孕,我只是交代你的學弟,回去的路上買些夜宵給她備著些,可能她晚上醒來的時候會餓。」
「她懷孕了?」
「嗯。只是不知道是葉磊的,還是你的學弟的。」
「肯定不是蒼彧的。」某男斬釘截鐵的回道,他的朋友,他再清楚不過,蒼彧絕不是那種人。
藝晨挑眉,「你就那麼肯定?」
「老婆,你要相信一句話。」
男人站直了身體,將藝晨扳了過來面對自己,一本正經的開口。
藝晨歪著腦袋,笑而不語。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像你老公這麼好的男人,怎麼可能會結交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你要相信,我的朋友是絕對不會在沒弄清楚自己的感情前亂來的。」
藝晨贊同的點點頭,男人的話說的的確不錯。
但很快,寧耀軒就垮了下來。
櫻唇輕啟,藝晨笑著開口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說,在弄清楚自己的感情以後,你們是會絕對的亂來了?」
到底是被教過的人啊,藝晨現在覺得自己也挺壞的,說出來的話有的時候都不經過腦子就蹦了出來,讓她一陣羞赧。
「老婆……」男人眼眸微眯,帶著不懷好意的神色緊盯著懷里的女人,笑道︰「你是在勾引我嗎?」他對她的意志力可不是很好,尤其是在這種刻意的暗示之下。
藝晨發覺不對勁的時候顯然已經晚了,還沒來得及反駁,整個人就一下子天旋地轉起來,等到再度清醒的時候,早已經是被某人吃干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