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升入高中的孩子們還不知道高考的壓力,不知道什麼是責任。每天看太陽東升西落,漫步于花園林蔭,捧一本《花間集》閑坐在紫藤長廊,並不覺時光在我們身邊飛逝。
風,吹過炎炎夏日帶著三葉草的芳香,不知蝴蝶早已變了模樣。
花,落滿青青草原散開一世憂傷,把心葬在你不曾知曉的地方。
雪,片片冰魂隨風流浪,找一棵樹變成思念晶瑩了天堂。
月,一個人頑皮地掛在天上,散落一地銀光安慰離家孩子的心房。
漫步花間暢想花間詩人曾經獨對皓月的衷腸,每天享受風花雪月的浪漫卻總與風月無關。我也曾經追尋風花雪月,最終總失落在紙上,一行行,一片片,在微風吹拂的日子里飄落在校園不知什麼地方。
一行淚,一段情,消失在幻城,如是往復,仿若早已經歷了這百種人生。
風輕雲淡的日子里,百無聊賴的仰望天空,閑暇的時光促成我敏銳的感覺。教室門外的衛生區每天都有學生打掃,班主任把班里學生分為7組,每組勉強有4個男生負責用大笤帚掃路面,6名女生負責用小掃帚往簸箕里掃垃圾。早上男生們對于打掃衛生區十分踴躍,不僅是值日的男生踴躍,其他男生們也很踴躍。不僅我們班男生十分積極,臨班男生也是如此。大家不要以為連襪子都懶得洗的男生們突然熱愛勞動,而是另有原因。
不知什麼時候校園里形成了一條亮麗的風景線,迎著清晨柔美的陽光,教室前邊整整齊齊地坐著一排男生,像是受檢閱的軍隊一般。每人手里拿著一本書,或是英語,或是語文,書本一律與地面45度角斜拿著,再看他們的眼神卻不在書本上。東南角有什麼,是花園?是餐廳?是女生宿舍?都不是,是一襲黑色連衣裙,是一剪倩影隨風飄來,婀娜的身姿,優雅的步伐,純淨的氣質。由遠及近,安靜,還是安靜,讓人屏息靜視,沒人願意打破這樣美的畫面,也沒人敢這樣做。近了更近了,姣好的面容沒有一絲瑕疵,白淨的面容,五官精致,如同玉雕的雪蓮。什麼冰肌玉骨,國色天香,對于她來說全都黯然失色。女孩子特有的香氣飄過如蘭,讓人心靜如水忘記了整個世界。樓梯上腳步聲漸行漸遠,人們還沉浸在夢中。這是夢,的確是夢,不然怎麼會听不到心跳的聲音。
「這是誰?」有人打破這片沉默。
「不知道啊!」
「他從咱們教室這邊樓道上樓的,應該是高2或者高3的學姐吧!」
「大家趕緊出來,往樓上看她去哪個教室不就知道了嘛!」一位同學提醒道。
于是大家又蜂擁到中心花園,成45度角仰望天空。看見了,她來到4樓靠西邊的教室。
「那是高幾?」
「高3的吧?應該是高3的!」
「對對對,是高3的」人們隨聲附和道。
「派一位同學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門口有年級編號啊!」
「何必那麼麻煩呢,去校務公開欄看看不就知道了。」這群人這是的。
的確,她是高三的學姐,校務公開欄上有年級分布圖,四樓靠西邊的教室是高三15班。毫不相識,又不是同一年級,怎麼樣才能知道她的消息?怎樣才能靠近她呢?上課的鈴聲打斷了同學們的思緒,大家悻悻然回到了教室。
此女只應天上有,人家哪得幾回聞!她一定是傳說中的仙女,因為天神的嫉妒被打落凡間,我一定要想辦法幫他回到天界,免得她被這俗世所染。整個上午滿腦子都是奇怪的想法,不知不覺就熬到了下課。
可能是饑餓沖淡了他們的思緒,一下課同學們沖出教室直奔餐廳。畢竟食物的香氣是讓人無法拒絕的。我的座位正好可以看見樓道里進出的每一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在座位上坐著,等待她的出現。
已經12︰30分了,餐廳方面傳來的嘈雜聲也漸漸稀疏了,樓道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噠噠噠……越來越近了,她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