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夏末 曲似無聲(三)

作者 ︰ 紫怨梧桐

我的一個小秘密說出來了,雖然他們還是听得似懂非懂的吧!不過,還好,他們沒有再纏著我講其他的秘密。不過就憑咱這臉皮厚度,即使他們再難纏也不會從我嘴里套出半個字去的。

接下來該小貓了,這家伙最喜歡五月天了。不必想,他肯定是要唱他那首《倔強》了。小貓是五月天的忠實粉絲,打我倆當同桌那天起,我就沒從他桌兜里見過其他歌手的專輯,那些磁帶全部都是五月天的。所以要說專一的男人,小貓肯定算一個,至少從他听的歌中可以看出。他不像我,他有自己的信仰,而我沒有信仰,我只听好听的歌曲,不論風格,不論曲調,更不論是誰的作品。我那桌兜里有《中學時代》,也有《sealedwithakiss》;有《懷念戰友》,也有《康定情歌》;有《夜鶯》,也有《寶貝》;有《橙色的誘惑》,也有《重回蘇蓮托》。我沒有固定喜歡的歌手,一如我曾經歷的春天,每一個都嬌艷多姿卻總是春盡太早。

「當我和我的世界不一樣,那就讓我不一樣,堅持對我來說,就是以剛克剛,我如果對自己妥協,如果對自己說謊,就算別人原諒,我也不能原諒,最美的願望,一定最瘋狂,我就是我自己的神,在我活的地方,我和我最後的倔強,握緊雙手絕對不放,下一站是不是天堂,就算失望不能絕望,我和我驕傲的倔強,我在風中大聲的唱……」小貓唱這首歌最拿手了,在我的記憶里貌似他總哼唱這首歌,說實話唱的真不錯。小貓平時總是笑靨如花,似乎就沒見過他愁眉不展的樣子,每天都是嘻嘻哈哈的,笑起來,兩只眼楮眯成一條縫,眼角匯成三道深深的魚尾紋。唱這首《倔強》的時候卻是一副嚴肅的樣子,一臉深情的清唱讓我見識到了不一樣的小貓。倔強,不是頑固不化,只是一種人生態度,嬉笑怒罵笑談人世滄桑,堅持自我不落流俗。哪怕只是一只小小的螞蟻,也要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再渺小也要心存希望,有希望才不會絕望。身處高中時代的他就能有這樣的心胸,我著實佩服。像他這樣積極樂觀的人未來才有希望,不像我總是優柔寡斷,骨子里就不是志在四方的人,終有一天只能老死斗室罷了!他的歌自然不會被罰,從大家眼中釋放出的希望之光就可以看的出,分離的憂傷被他一首《倔強》打散,人們又變得快活起來。

後來大家又唱了好多歌,還是那樣一個一個來,場面太混亂,我忘記自己被罰過幾次了,也不知道吐露了幾個或真或假的秘密。總之後來唱到了《我不想說再見》,忘記是誰起的頭了,本來只是我們幾個人唱︰「我不想說再見,相見時難別亦難,我不想說再見,淚光中看到你的笑臉,我不想說再見,心里還有多少話語沒說完,我不想說再見,要把時光留住在今天,一生中能有幾個這樣的夜晚,一輩子能有幾次不想說再見,一生中能有幾個這樣的夜晚,一輩子能有幾次不想說再見。」唱到情深處,不禁有人高聲唱出來,後來周圍的哥哥姐姐們也加入進來,如同山間的小溪涓涓細流匯成大河,輕聲細語變成一股洪流在教室里奔騰,整個教室都跟著沸騰了。後來這歌聲傳到其它教室,一層,兩層,三層,整個校園飄蕩著不想再說再見的依依惜別情懷。我不想說再見,有誰會知道他日如何相見,又有誰知道此次再見終成永別。君在天之涯,我在海之角,對面相見竟不見,漠然面對城市的喧囂又會有幾人依然保存此刻的心境。

不知不覺就要到下晚自習的時間了,還有10分鐘下課鈴聲就要響起了,不知是哪個教室開始的,把燈光熄滅了,接著一個,又一個,整個校園就只剩下校園里昏暗的路燈依然亮著。「師兄師姐,走好!」不知是哪個班的小兔崽子開始喊的,漸漸這吶喊變成浩瀚的海洋,在每一個人的心中蕩漾。有人在窗口扔下撕碎的試卷,接著各個教室也跟著效仿,一瞬間仿佛冬季來到校園,漫天飛舞的雪花凌亂了人們的雙眼!解放嘍!過去今晚就要走上高考的戰場,「醉臥沙場君莫笑,自古征戰幾人還」,誰知明天過後又是不是晴天呢!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場,又有幾人能看見明天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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