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夏末 春季旅行

作者 ︰ 紫怨梧桐

空間里偶爾會有人來留言,不過也是「來過」「踩踩」之類的語言。有時宿舍人也會到空間里說一些十分幽默風趣的話,搞得十分曖昧,不懂的人還以為有什麼親密感情呢!

每天新聞里報道最多的還是奧運的相關事宜,今天火炬傳到哪座城市了,又有哪位娛樂名人成為火炬手了之類的事情,看上去祖國萬里河山,形勢一片大好。我們這些與奧運貌似無關的人只能用運動來表示對奧運的支持了,每天下課後一幫人聚集在操場上打球,只有在球場上我們才是與奧運有關的人。一場球下來,每個人都是光著膀子一身臭汗,回到宿舍,去水房沖個涼水澡,立刻變的舒爽起來。若是上樓前再買上一大瓶的冰鎮可口可樂,那就更帶勁了。

體育運動必不可少,文娛活動也是不可或缺的。葉子是宿舍里的歌神,說是歌神,那是因為我們寧願他成為神,成神之後就不必在宿舍呆著了,我們也就可以清淨清淨,不再受噪音的摧殘了。我們宿舍是有名的文藝宿舍,因為每個人都有以文藝青年自居的傾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經典曲目。葉子的《濤聲依舊》,姐夫的《水手》,小強的《寂寞沙洲冷》,小雨的《真的受傷了》,小元的《女人是老虎》,坡坡的《藍蓮花》,我拿手的就更多了,看過一個經典電影就會愛上一首歌,這首歌我就會在一段時間每天都听,每天都唱。一開始時我喜歡《從一開始到現在》,後來是《飄雪》,後來是《七月》,後來是《難忘的一天》再後來是什麼我都不記得了,總之我不會只對一首歌那麼鐘愛。宿舍人唱歌也極有特點。葉子喜歡用顫音,那小顫音都能把你的小肝顫碎了。姐夫唱歌聲音渾厚,只是經常不在調上。小強唱歌文藝範兒十足,唱歌前往往先醞釀感情。小雨唱歌中規中矩,一般不會跑調,聲樂功底十分扎實。小元唱歌是最有特點的,他一唱我們都會勸他「小元,別哭了,成嗎?不然人家以為我們又欺負你呢!」坡坡唱歌我不太清楚,他比較害羞,一般不再宿舍人面前唱歌,屬于神秘一族。我唱歌那水平就不多說了,至少感情是很足的。

「帶走一盞漁火讓他溫暖我的雙眼

留下一段真情讓它停泊在楓橋邊

無助的我已經疏遠那份情感

許多年以後才發覺又回到你面前

留連的鐘聲還在敲打我的無眠

塵封的日子始終不會是一片雲煙

久違的你一定保存著那張笑臉

許多年以後能不能接受彼此的改變

月落烏啼總是千年的風霜

濤聲依舊不見當初的夜晚

今天的你我怎樣重復昨天的故事

這一張舊船票能否登上你的客船」

一聲如狼嚎般的聲音穿透整條樓道,不用說,听著聲音肯定是葉子手捧《好歌大家唱》向人們顯擺他的音樂才能呢!推開宿舍門,只見葉子以慣有的姿勢仰躺在床上,著身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皮膚,盡情嘶嚎。

「葉子,你能不能收斂點。咱這可是校級文明宿舍,你看你,這成何體統。」我進門就說。

「怎麼,眼饞啊!」說著他還以一貫的動作把手臂抱在胸前護住自己的上半身,故作驚恐地說︰「你這,不會是對我還有想法吧!」

「滾,咱可是文明人!看咱這謙謙君子的樣子,是那種人嗎?」

「我看是!人不都說嘛!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唉,還是葉子對咱們了解啊!」我對周圍人一使眼色,大家一哄而上,對葉子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揉膩。葉子淒厲的慘叫聲床邊樓道每個宿舍,結果惹來一大群不明真相的人的圍觀。

「都看什麼看,沒見過啊!」姐夫對著外邊人說。

「沒什麼,沒什麼,宿舍人鍛煉體而已,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小雨邊說邊把門關上了。

健身運動結束後又是可怕的噪音肆虐期,葉子以他特有的歌聲向我們展示他的不滿。

「葉子,咱別唱了行不,要不你換個也行啊!」小雨說。

「不行,這可是哥的成名曲。讓你們听不收你們門票,你們就偷著樂去吧!」葉子依然自顧自的唱著。

「那你可別怪哥哥們無情了。」

「你們還想怎樣?」

「兄弟們唱起來。」

一時間宿舍里響起各種鬼哭狼嚎般的歌聲。「那一年的寒風中,你化了很濃的裝……」這是我的經典曲目《七月》,曾經在我的帶領下,宿舍里人把這首歌的歌詞全背熟了,他們只要一奚落我,就會齊唱︰「哦,真的,我真的很想。」這幫人的發賤指數絕對在十萬以上。

「苦澀的沙吹痛臉龐的感覺,像那父親的責罵母親的哭泣永遠難忘記……」听這十分具有磁性的中音,絕對是姐夫賣力溫習他的《水手》。「等你走後心憔悴……」小強的聲音在強大的噪音中無法顯現秒殺花季少女的魅力,只能淪落為葉子吼叫聲的附庸。宿舍里以時間亂到了極點,噪音在宿舍里回蕩,大家唱得太賣力了,漸漸忘記自己所唱曲目的歌詞,于是極具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各人唱的曲調和歌詞都不再是腦海中的原始記憶,大家把七首歌成了一首歌。要不說人多力量大,這麼些年都沒見音樂節創作出一首流傳後世的歌,總算找著原因了,人心不齊,總是一個人閉門造車怎麼能行,要是一大幫作曲家像這樣混在一起,說不定還真能創作出一首名揚天下的曲子來。

春天到了,萬物復蘇,冬青鮮女敕的葉子鋪滿眼簾。雖說早晚還是乍暖還寒,可已經有很多小姑娘迫不及待的向人們展現她們傲人的身材了,街上黑絲成群,這哪里是暖陽的春天,這明擺著春天是屬于黑絲的。過去我們總是糾結于是春天讓小姑娘變得美麗還是小姑娘讓春天變得美麗。現在我終于明白了,春天美不美並不重要,因為每一個春天外表上看都是一樣的,可黑絲讓大腿變的透明,春天讓黑絲變的騷動是實在的。

春季的北方城市每天都是風和日麗的,極少見春雨貴如油的小雨天氣。這樣的好天氣若是不去郊游,那就可惜了。小元以排球協會的名義邀請到一幫兄弟姐妹準備去抱犢寨看看,這城市里都已經是芝蘭競秀玉樹生香的美景了,抱犢寨就應該景色更加宜人了。一幫人坐上游二出發了,城市的景色大體上都是一樣的,鉛灰色的水泥建築排成人類為之驕傲的城市文明,花花綠綠的各色真空裝超短裙引導時尚,再配上幾座可以移動鐵疙瘩一路煙塵便形成了活色生香的高級品味。走出城市文明是一望無際的田野,麥苗剛剛拔節,微風輕撫一片麥浪奔向遠方。再往前走就有山的雛形映入眼簾了,黑漆漆的一片是連綿起伏的小山崗,因為是北方,所以見不到雲霧繚繞的景象,只有稀薄的藍煙圍繞在山巒的身旁。一路上大家說說笑笑,很多人沉浸在即將見到山的喜悅中。從四川山西來的同學就不存在這種喜悅,他們一出門就是山,而且比這兒的山還要高,景色也更加美。山就在眼前了,小小的被文明廢棄的石屋零星的散落在山間,是這世間最忠實的歷史見證者。車子拐了幾個彎到了一處開闊地,這兒的景象大不一樣,寬闊的水泥廣場,打扮的十分美麗的水泥小樓,都在向我們傳達著幸福生活的喜訊。

山門是花崗岩做的,人工雕琢的痕跡太濃,跟眼前山谷的清新自然極不協調。登山的石階倒是很干淨,怕是昨晚的山風比較猛烈吧!遠遠地看見一處高台在蜿蜒起伏的石階盡頭,看上去像是這座小山的山頂吧!才這麼近,跑上山頂豈不是很容易,一幫人望著遠處突兀的準山頂信心滿滿。登山是愉快的,尤其是對于一幫精力充沛的年輕人。邊走邊說,邊說邊笑,不時在精致特別之處留下一兩個影像。大家還不怎麼累的就已經到我們想象中的山頂了,這兒是一處平台,欄桿圈住山崖,角落里分散著幾處小攤點,看這平台還向前方山坳處延伸過去了。大家抱著既入寶山絕不空回的心態想一探究竟,平台盡處會有什麼好風景呢?轉過左邊的石壁,還沒到平台盡頭,眼前豁然開朗,前方是一處山坳,隱約可以看見山下是一處村莊。平台的盡頭還是石階,通往真正山頂的石階。順著石階往山坳處走很是省力,再往上攀可就難了,石階成八十度角向上延伸,每登一個台階都很難,邊上是懸崖峭壁,有幾處台階邊上還沒有欄桿,人只能手扶著上面的台階往上蹭。但這樣的難度還是難不倒年輕人的,男生在前面開路,女生在後邊跟著,遇見坡度極高的地方,男生伸手把女生拽上來,大約半個小時我們就越過了那段最陡峭的台階。在往上走就容易多了,一條略有坡度的石階直通向南天門——一座高大的石質牌坊。

本以為山上景色優美,會與春季這樣美妙的名詞相稱的,可事實上我們眼見的只有枯枝敗葉荒草叢生,和我們想象中的大山大相徑庭。突然想起一首詩︰人家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記得來時學校里的桃花剛剛開花,怪不得山上沒見一處勝景呢!唉,都怪我來時沒想到這一層面上來。不過爬爬山也沒什麼壞處,就當鍛煉身體了。中午的山頂還是很熱的,我們找到一處涼亭,把帶來的食物和水拿出來,也到了充饑的時候了,爬這麼久的山體能消耗不少,該恢復一下了。

山上沒有什麼好的精致,大家來到懸崖處看了下山腳的村落,站在懸崖上邊,村落仿佛就在自己腳下,那感覺還是很愜意的。既然沒有什麼好的景致,那就下山吧。人家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若是不早點兒下去,恐怕要誤了回城的公交車。前面的路還好走,又來到陡坡處就難了,上難,下去更難。石階那麼窄,唯恐一不留神踩空了栽個跟頭滾下去。于是就見到了一個奇觀,一行人倒著往下慢慢順,就跟下梯子一樣,遠遠看上去還有些滑稽。走到山坳處已經有女生累得走不動了,可也不能在這兒呆著不走啊,剛剛下坡耗費了很多時間,若不趕緊下山,恐怕就回不了學校了。還是葉子仗義,二話不說上前去背那女孩,女孩不讓背,可葉子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就把她背起來了。一行人接著下山,女生不時拿手絹替葉子擦汗,不知情的人肯定為那女孩高興,能有這麼好的男朋友,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不得不說葉子很壯實,一路背下山竟然沒有拉下一步。

「謝謝你啊,葉子!我這麼重還讓你背下山來。」女孩說。

「不重不重,比起我扛得鐵箱子輕多了。」葉子輕松的說。

我用胳膊肘踫了下葉子,說︰「葉子,這下幸福了吧!你就等著人家對你一見傾心吧!說不定還能成就一段佳話呢!」

「滾,她那麼嬌小,我這麼魁梧,根本就不合適。再說了咱可是個純潔的小男生。」葉子笑著說。

「去,特純潔!還特純情!你信?」我說。

「我信!」

我說︰「你還真敢信!」

他說︰「若是自己都不信自己,將來怎麼行騙死人不償命的俠義之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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