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世界不可能總是空的,眼前早已消失的習慣會被另一種習慣代替,就像空間破解技術。這玩意兒很是神奇,不需要什麼密碼就可以進入其他人的空間,而且不會留下什麼痕跡,很適合一些默默無聞的人。
手機跳動的QQ頭像告訴我,有人在和我聯絡,哦,原來是乖乖兔。為什麼會稱她是兔女郎呢?她跟我一樣生肖都是兔。乖乖兔真名是飛葉,飛在空中的葉子,讓人一听就有種身世飄零之感,不免有些悲傷。飄落的葉子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自然是十分美麗,只是這種美麗是以其生命為代價,不過這也算是絕唱了吧!認識飛葉是源因為高中一位朋友,其實也不能說通過他認識的。事實是這樣的,海拓的女朋友想通過他身邊的朋友了解一下海拓,于是她就用海拓的QQ號在群里發了一張征召令,詢問海拓在朋友心目中的形象。剛一看群里那句「大家好,請問我在你們心目中是什麼樣的人啊?」我就知道,發信息的肯定不是海拓本人。于是我說︰「帥氣,睿智,性格平和,仗義直言,絕對的好男人。」飛葉于是和我私聊起來,那天談論了很多,都是關于海拓高中時的一些事,我說的話還是有一定可信度的,畢竟當初是一個宿舍的哥們兒。飛葉說︰「帥氣,那只是外表,我想知道的是他的人品。」我說︰「我們宿舍哥們兒,人品絕對沒問題,不能說是毫無瑕疵吧,至少也是道德模範那級別的。高中時候就是那種極富正義感,眼里不揉沙子,做事認真,善于團結同學,跟宿舍哥們兒關系特好。」她說︰「就是有時候好鑽牛角尖,不懂變通,是吧!」我說︰「那是因為他沒有老練圓滑的俗氣。人長這麼帥,要是再老道圓滑了,那還了得,擱你身邊你也不放心啊!」她說︰「那也是,不過,他以前有過好幾個女朋友了。」我說︰「這不是到你手里了嗎?」她說︰「如果他真那麼好,她們怎麼會放手呢?」我說︰「那我就不知道了。對于他的戀情我並不了解,我只能說說我們宿舍哥們兒眼中的海拓,這是男生眼中的他,僅供參考,並不是什麼權威的學術診斷。一提到海拓,大家肯定會說帥氣,仗義,這些對于男生之間的交往已經足夠了,至于女生眼中的好男人形象是什麼樣的,我真的很難回答。」她說︰「我也就只是問問他的一些性格方面的情況,具體的,慢慢相處之後就會了解的。到時候我就可以下結論了。」我說︰「有句話,我不知當說不當說。」她說︰「你說就行了,你是海拓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朋友間沒那麼多忌諱。」我說︰「他能把自己的QQ密碼告訴你,就說明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非同一般了,QQ空間有很多個人**,他把自己的密碼告訴你,說明他已經把你當做自己可以信賴的人了。所以,以後不要用他的QQ跟他的朋友旁敲側擊的問些問題,其實這是一種不尊重,要聊可以光明正大的用自己的QQ聊,而不要做這樣傷害他人的事兒。你迫切想了解他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要選對方法。」她說︰「恩,我明白。以後我不會用他的QQ跟人聊天了。」我說︰「那就好,關于他我也跟你說了不少了,剩下的就只能靠你自己慢慢了解了,但願緣分早已注定,成就你們這段姻緣。」她說︰「謝謝啊!對了,我感覺跟你說話還挺有意思的,我加你QQ吧!」我說︰「好啊!海拓敢欺負你,你就來告訴我,我拉上高中宿舍人去K他。」她說︰「哈哈,那倒不必。」
這段閑散的時光里,我的世界里除了那個時好時壞的空間破解技術,剩下的似乎都是與乖乖兔有關了。乖乖兔經常找我聊天,從我們的談話中我知道了她是一名醫學院的學生,她對我的QQ昵稱很感興趣。她說︰「一听你說話,就是文鄒鄒的,想必是飽讀詩書了,我的名字其實沒什麼含義,就是父輩隨便起了一個名字,還讓你說的那麼有意境,你這昵稱又有什麼深意呢?」我說︰「其實,這名字是高中時候就一直用著的,這麼多年一直沒有舍得換。」就像以前跟別人解釋紫葉的含義時一樣,我說,紫色代表憂郁,她是藍色自由與紅色熱烈的結合體,象征著由于的外表下掩飾著一顆追求自由的不安分之心,葉,是秋天的落葉,純屬緣分,那時見到法國梧桐葉落紛飛的樣子,就把這生命的絕唱加了進來,于是就有了紫葉這個名字。她說︰「你還挺有文藝範兒的,以後說不定會成為文壇大師。」我說︰「就是混一口飯吃,文壇大師,那是我不敢奢望的。」海拓和飛葉在一起,絕對可以說是郎才女貌,寫進情緣小說里都不為過,所見世人無不羨慕,理所當然,這樣的姻緣應該是美滿的。生活在大學里的人們,如果整天都是無所事事,那麼愛情就成為了經久不衰的話題,于是各種八卦新聞變成了把生活變得日漸豐滿的營養成分,談愛情,談生活,談理想,各種與我們看似相關卻又遙不可及的東西卻成為生活的主旋律。人們總是喜歡憧憬,憧憬那些虛無飄渺的未來,眼前所見種種幻影卻那怎麼真實的浮現,有時還真以為那就是事實。
不知什麼時候起,我在孩子的空間里換了一個名字——某人。某人總是喜歡自作多情,其實在你眼中所見到的種種不規律只是我的生活習慣而已,與任何復雜的東西無關。可能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吧!很顯然當我為這句話傷心不已的時候我又在上演自作多情的裹腳布情節了。其實這個某人也許真的和我扯不上半毛錢關系,那只是另一個傻帽的代名詞吧了,我只是習慣性的對號入座,實際上我與這個座位號早已無緣。孩子說︰「眼見著朋友一個個離去,我很傷心,也很無奈,離去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我就是我。只是,如果你說永遠不見,我也只好尊重你!知道你不會再看到這篇日志,知道我的空間以後不會再有你的足跡!」有人說︰「早已害怕對著背影說聲再見,一句再見之後,真的就有好多人消失不見了。」我的消失不見應該不會給人們帶來什麼影響,我不是政治首腦,我也不是娛樂明星,我更不是學界權威,我的消失比起一石驚起千層浪中的碎石都要渺小得多。
乖乖兔說︰「我給你介紹個女朋友吧!早就听說你沒女朋友,這麼好的人沒有女朋友的話就太可惜了。」對此,海拓也很是支持,還說讓他女朋友幫忙找個優秀的小女生。早就听說醫學院美女多,沒想到竟然有這麼一個熱心的醫學院紅娘,說不定還真有點兒眉目。既然他們兩個都這麼熱情,我也只能是盛情難卻了。本以為他們只是說說,鬧著玩兒的,沒想到他們還真當真了,還煞有介事的詢問我選擇女朋友的標準。于是我把自己標準隨便跟他們說了下︰溫柔善良,善解人意,孝順父母,恬淡自然,具有古典美人氣質。本就沒有在意,所以也就沒有詳細解釋。
空間里時不時會留下老姐的足跡,她一般都是來看看就走,不留下只言片語。有時她還會耐心的跟我聊天,怕我走不出來,她總是以霸道的語氣開導我。其實,這時候我已經不會怎麼想起孩子了。我不得不說,老姐的勸導是很有效的,至少我沒有去為了五十萬跟**死磕。也許沒有與老姐聊得那麼投機就沒有今後的故事了。有一天突然間老姐以很溫柔的口吻和我聊天︰「嗨,你還好嗎?」這不對啊,昨天才和老姐聊過,今天怎麼就是這樣的開場啊?又不是好久不見。老姐每次和我說話時都是直接來句︰「臭小子,干嘛呢?」這完全不是老姐的套路啊!敢用老姐的號蒙我,我得逗逗她。
「不好,沒有她我怎麼好得起來。」我說。
「你是不是還沒有忘記她?」她說。
竟然還知道我的事兒,這會是誰呢?
「忘記誰,我根本就沒記得過誰。」我說。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口氣,她不是早就跟你說清楚了嗎,讓你忘記她,你這樣只會讓她更難過。」她說。
我記起來了,老姐的號碼以前都是孩子掛著的,這肯定是孩子想用老姐的身份了解一下我的近況吧!這又是為什麼呢?難道是為了一絲愧疚?不對啊!她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啊!用不著來此勸解來尋找一些心安啊!難過?大概每個人失去一位朋友都會傷心吧!只是傷心持續的時間不同罷了,我本就無足輕重,絕不會觸及她堅硬的神經吧!既然你有些愧疚,那麼我就有了可乘之機,想用這麼小兒科的方法來蒙我,那麼我是不是真的該讓她傷心一回呢?我不是玩偶,不是你說讓我難過就難過,讓我幸福我就幸福的!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既然愛上一個人就很難忘記的,這麼多年了,我埋藏在心底的愛意不是她一句「會有更好的女孩等著你的」就打發了的,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誰不會說,我不愛你了,這只能騙騙自己,當听見她名字時內心微微的疼痛早已經把我出賣。」
「可是你們並不適合啊!」她說。
「有什麼適合不適合,只有愛與不愛。」我說。
「你們就不是同一類人啊!你知道這些年她的改變嗎?」她說。
「誰都會隨著時間的改變而改變,那些只是客觀上的改變而已,我並不介意,只要始終保持著最初的美好感覺就可以了。不是同一個類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沒有人說過她去了火星啊!」我說。
「可是她跟你說過你們是不可能的啊!」她說。
「怎麼不可能,只要有一天她沒有嫁人,那麼我就還有機會,只要有一天生命還沒有終止我就可以一直等下去。」
「可是這種等待是毫無意義的啊!」
「對于你來說沒有意義,對于我來說,那是意義非凡的,這就是我對她愛的見證。」這是我第一次對孩子說「愛」,雖然她是冒用別人的身份。
「你這麼浪費自己,會讓她很難過的。」
「反正我做的這些她都不會看見,傷心何從談起。傷心的只有我一個而已。」
「不要把自己說的跟情聖一樣,只有你自己會傷心。等到下一個人走到你的世界里你就會忘記她的,你的等待不會那麼久的。」
「咱們走著瞧啊!等待,也許真會如你所願,只是十年八年吧!」
「你這人,怎麼就是說不通呢?我跟你說的都白說了。」
「你說過什麼啊?你是指那句「嗨,你還好嗎?」我是該感謝你,感謝你無微不至的照顧與關心,我在此給您老人家行大禮了。」
之後,一切歸于沉寂,屏幕上的頭像沒有再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