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夏末 搬新校區

作者 ︰ 紫怨梧桐

樓道里到處都是堆放的破書,它們的命運都是一樣的,垃圾回收站是它們最終的歸宿。破紙箱,酒瓶,飲料瓶,飯盒,飽經滄桑的球鞋橫七豎八的點綴著本就不寬敞的樓道,攢了這麼多年的生活垃圾此時此刻被清出了宿舍。人們都在忙碌著,打包,貼標簽,一個個忙的不亦樂乎。

「咱這鋪怎麼辦啊?明天才搬呢,今天睡哪兒啊!」葉子說。

「這不簡單,留一個口袋先別扎口,明天扔進去。」小強說。

「我擦,那多麻煩啊!這麼大個鋪蓋卷不好放啊!」葉子說。

「那就留個空袋子,明天裝進去。」小強說。

「你看咱宿舍還有多余的口袋嗎,不把鋪蓋跟換季被褥打包在一起能盛得下嗎?再說了明天早上就開始搬了,到時候肯定忙亂的很,到時候再打包就來不及了,再忘記點兒什麼就麻煩了。不如今天先整理好。」葉子說。

「也是,那怎麼辦啊?」小強說。

「你看你們兩個磨磨唧唧的,這麼點兒小事兒都解決不了啊!」姐夫說。

「你個老痞子,要不你給個主意。」葉子說。

「這還不簡單,全打包了。今天全部整理好了,把包裹全排在床板上,晚上咱們去通宵,明天早上一來就搬,那多簡單。」姐夫說。

「這是個好主意,就怕晚上休息不好,明天搬東西就太累了。」葉子說。

「你丫這麼壯,別說你頂不住啊。」姐夫說。

「你不知道啊,鐵人也有倒下的時候。」葉子說。

「你動動你那幾個可憐的腦細胞好不好,你不會先把覺補足了再去啊!實在頂不住了,在那兒直接睡不就得了,以前又不是沒在那兒通宵過。」我說。

「是啊,其他宿舍人有不少也是這打算,今天晚上通宵有去的沒,報名啊!」葉子說。

「我去。」

「我也去。」

這麼一召集,宿舍里四個人都要去。

「好,就這麼定了,吃過晚飯統一回宿舍休息,準備晚上通宵去。小元,小強,你們兩個在宿舍看好咱們的財產啊!順便你們還可以趁我們不在,訴一下衷腸,到時候別不好意思啊!」葉子說。

「你們放心,有我們在,宿舍東西丟不了。你們可不能中途回來啊,撞破我跟小元的好事兒我跟你們拼命。」小強說。

「小強,你要死啊!」小元特有的女性化聲音惹得眾人笑得前仰後合。

通宵是晚上十點鐘以後,網吧離我們學校不遠,這是咱們的國家特色,學校周圍一條街區必有網吧,而且不止一個。這兒的網吧環境還不錯,硬件設施也很好,打起DOTA那可真是叫一個爽。遺憾的是,我們四個人只有三個人玩,葉子智商偏低玩不了這麼高深的游戲,所以只能開個三人小黑。姐夫依然用他最喜歡的英雄露娜,出個影刀跑到野區見人就放大。小宇用他的招牌英雄血魔,他似乎十分鐘情于追著黑血的人滿地圖跑,頭上的紅光是他嗜血的天性。我還是一貫喜歡猥瑣的賞金獵人,隱身系的英雄總是讓我有額外的安全感,猥瑣追蹤放技能,游走于戰場邊緣,由衷的覺著活著真好。連贏三盤之後,看見在那兒寂寞的葉子,我們突然良心發現決定陪葉子打CSonlion,拿著碎魂者刷怪的感覺也是蠻爽的。我們連贏三盤,並不是說我們的游戲技術是多麼的高端,完全是因為那邊經常會有放大的人馬,出跳的TB,遇見這樣的人想不贏都很難。CS每張新地圖出來似乎都會有BUG,追擊中的BUG尤甚,人可以翻過牆去,跑到地圖下邊,僵尸是無法攻擊到的,還有高台,只要跳上去,僵尸也就攻擊不到了,掌握這幾個BUG通關只是時間的問題,當然要做到這些是要有隊友自願做人梯的,我喜歡那些甘當人梯的忠厚隊友。

到下半夜我就頂不住了,困得兩只眼皮直打架,耳機中的槍聲還響著我已經進入夢鄉了。早上是葉子把我叫醒的,這家伙精力還是那麼旺盛。一起走出網吧,街上已經有很多行人了,上班族,退休老人,上補習班的孩子,賣早餐的小販,秋雨漸消的清晨沒有一絲冷清。在小攤上買了個雞蛋灌餅,一杯豆漿,這些湊在一起算得上是一頓豐盛的早餐,城市的人們大多都是這樣的。一路閑聊來到學校,這時候學校派的車已經來了,巴掌大的校園被擠得滿滿當當,同學們的行李堆得到處都是,看來我們來晚了,人們已經開始搬行李了。

小強,小元在宿舍忙碌著,他們已經把一些小件搬下去了,就等我們來一起把大件搬過去了。

「我擦,你們可回來了,我跟小元正愁怎麼把這些大件行李搬下去呢,你看那幾包書,我們兩個還真難弄下去。」小強說。

「書放那兒,我搬,你們搬鋪蓋衣服鞋子那些東西就行了。」葉子說。

「你一人兒能行嗎,讓姐夫跟你一起搬吧!」小宇說。

「用不著,兩人抬更費勁,還不如我一個人扛下去呢,姐夫給我搭到肩膀上就行了。」葉子說。

「能行嗎?」小宇說。

「你把那嗎字兒去掉,我在家一個人裝件,一箱一箱的鐵條子,一裝一大車,這點兒書算什麼啊。」葉子說。

「那好,咱開始搬吧。」

扛起一袋被褥往樓下走去,雖說東西並沒多重,可這麼遠的距離還真有點兒累。剛搬了一趟,班長來我們宿舍,說女生那邊兒需要幾個人手,她們搬不動大件的行李。怎麼辦?宿舍不去個人那是很難說得過去的。

「洲兒,你去吧,你的行李我們給你搬下去。」葉子說。

「我擦,咱宿舍的東西還沒辦過去呢,我怎麼能去她們那邊兒幫忙呢?」我說。

「裝,再裝,可別讓我們拆穿你啊,一起入的青協,沒有感情也有親情了吧!這時候不去幫幫!」姐夫說。

「這說的什麼話,什麼親情不親情的,哥們兒比什麼都重要。」我說。

「這話雖說在理,可是哥們兒不能幫你鋪床疊被,生兒育女啊!她可能啊!」姐夫說。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她。」我說。

「看,這還沒怎麼著呢,就開始護上了,這真有點兒什麼還得了。」姐夫說。

「你們別在這兒那麼多廢話了,趕緊著去吧,趕緊搬完那邊兒的,再回來幫忙也不遲,速去速回啊!」小宇說。

「好,兄弟們,我去了啊!對了,咱宿舍東西可別丟了,找個人看著咱們的行李。」我說。

「放心吧,小元在下邊看著呢,我們跟他說了,無論遇見什麼情況也不要離開咱們的行李,如果有人找他幫忙搬行李就說受咱宿舍人委托看行李呢!」小宇說。

「好,那我去了!」

女生宿舍,這是傳說中所有男生都想來的地方,因為其神秘,所以一直是男生們幻想中出現最多的地方。這是我第一次來女生宿舍,說實話跟我們的小窩沒什麼區別,一搬東西,滿目所及也是一片狼藉,根本就沒有一點兒女生寢室的溫馨可言,空氣中彌漫的是物件腐爛的霉味,女生身上散發的女人香早已消失不見。進進出出的男生大多是被拉來當苦力的,當然還有那些為情所困,甘願來此為心上人搬運東西的痴男。既然是來幫忙,遇見誰有困難就幫誰唄!樓道里有兩個女生抬著一袋鋪蓋,袋子挺大,看上去不輕,兩個人累得氣喘吁吁,走兩步停下來喘口氣,嬌軀微微顫抖,雙手覆蓋的胸口起起伏伏,看到這場面是誰都應該上去伸出援助之手的。說實話那袋被褥挺沉的,從三樓扛到樓下我都累了夠嗆,把行李放在她們的行李堆上,沒等她們道謝我已經轉身離開。這兩個女生是誰我不知道,只是覺得應該是我你們班上的。在路上如此往復幾次,我都不知道幫誰搬了幾次行李,每次都是見到類似情況伸出援助之手而已。終于一路上沒見到任何需要幫助的人,樓道兩旁的宿舍已經搬空了,直到西邊樓道左邊的那個宿舍為止。這個宿舍里行李似乎還沒有搬過一件,地上,床板上堆放著大包小包的行李,三個女生在宿舍坐著。

「你們宿舍怎麼還沒搬行李呢?」我問。

「佟岩跟張敏抬著一個行李下去了,我們正搬些小件行李呢,大件的都搬不動。」韓菲說。

「別的宿舍都搬完了,怎麼不讓他們一起搬下去呢?」

「她們都是自己找的人,我們不好拉過來。」

「那搬吧,坡坡也在這兒,我們搬那些沉的,你們把洗臉盆,水壺什麼的都先拿下去,我跟坡坡搬那些包裹。」我說。

「那個箱子挺沉的,里邊兒全是書,還有西邊床上這些不用搬,那些都是陽的,一會兒她男朋友會來搬,這邊這些包裹可就要拜托你們兩個人了。」韓菲說。

「好,你們跟著下去個人,我們也好知道你們把行李堆在什麼地方了。」我說。

「那,少卿跟著他們下去吧!我在宿舍看著。」韓菲說。

「好,坡坡,咱先一人搬一袋下去吧。」我說。

路上都是忙碌的人群,這麼熱鬧的場面還真有些紀念意義。回到樓上,宿舍里多了幾個男生,那是陽的男朋友帶來的人。他們見到我時目光里分明有些詫異,似乎只有是某人的男朋友才會來當苦力。也是這種差異本就該有的,坡坡的女朋友是這個宿舍的,其他男生是看陽的男朋友面子來搬東西的,這兒多余的人似乎只有我一個,我來的是那麼不合時宜。他們搬起陽的行李下去了,之後再也沒見他們的身影。有袋行李特沉,里邊盡是些書,她們女生為了省袋子,把所有的書全扔一個袋子里了,要搬這袋書,看來非兩個人抬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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