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潯哪里肯讓他得逞,狠狠的咬傷了他滑進她嘴里的舌。口腔內,都是濃濃的血腥味。然而……這樣的氣息,反而更加刺激了他似的。他覺察不到痛,只知道索取。
他的手,甚至蠻橫地去扯她胸前的襯衫的紐扣。
千潯頓時瞪大了眼楮,不甘這樣被顧非墨掌隨心所欲,腳猛地抬起,朝他的小腿擊去。顧非墨猛地吃痛,終于松開了禁錮她身體的手,離開她幾步,左腿隱隱地有些發抖。懶
千潯怨恨地瞪著他,沒有發現顧非墨此時的異樣,只是雙手緊緊揪著自己的衣服,語氣明顯地充滿怒氣︰「顧非墨!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難道你看不出來?」顧非墨一邊忍著痛,一邊挑眉反問。
「顧非墨,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為了不吵到房間里的千陌,千潯故意壓低了怒意的聲音,「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生活里。」
「真的……就沒有任何關系了麼?」顧非墨斜眼,語氣不冷不熱。然而千潯知道,恰恰是這樣的語氣,表明著此時的顧非墨,很危險。
「就像你之前說的,使君有婦,羅敷有夫。我們各不相干,不好麼?」千潯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徑自坐下。她故意不去理會顧非墨的怒意。她知道,如果她還想跟陌陌安靜地在一起,她就必須要跟他劃清界限。蟲
「那麼我好像也說過,使君有婦,羅敷有夫,豈不是更好玩?」顧非墨站在千潯面前,卻並不坐下,而是怒極反笑,「為了歡迎你回來,我特地為你準備了一場好戲。」
「什麼意思?」千潯立起身子,覺得顧非墨這句話,話里有話,別有心思。
他向來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既然他說了這樣的話,那就代表著,他已經有所行動了。
「明天你自然就知道了。」顧非墨嘴角噙著陰狠的笑,然後優雅地轉身,毫無留戀般地離去。
「顧非墨,你真幼稚!」千潯怒極,忘了還留在房間的千陌,大聲的對顧非墨的挺拔高大的背影喊道,「你最好不要動我身邊的人!」
顧非墨聞言,只是微微停頓了一下腳步,然而並不回答千潯的話,那般決絕地離去。
千潯,你真的覺得,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嗎?你還欠我一個解釋,一個整整欠了五年的解釋。你知道麼?這一輩子,除非我死,你都別想擺月兌我!即便是到了地下,我也會纏著你的!
顧非墨在心里暗暗地說。
听到房門被「砰——」地一聲關上,千潯頹然地一下子坐在沙發上。
她開始懷疑,這一次回到G市,究竟是對,還是錯?
還在日本東京的時候,司瞳就有問過她,為什麼決定跟他一起去G市?是因為她一個人在日本孤單,或是怕他一個人在G市寂寞,想陪著他一起去,還是因為顧非墨在那里?
千潯還記得,她當時的回答是——我跟顧非墨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可是,真的就沒有任何關系了嗎?或許是她自己欺騙自己吧,她心里,對顧非墨終究是存著一點念想的。只是這僅存的一點念想,在獲知他跟林薇姐訂婚後,就已經徹底埋在了心底。從此,她跟他,就真的會成為這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媽咪……」這時,千陌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出房間,此刻正站在她跟前。他的小手,擦著千潯眼角的眼淚。稚女敕的嗓音,夾雜著濃濃的關心,「媽咪為什麼要跟叔叔吵架?媽咪為什麼要哭,是不是因為叔叔欺負媽咪了?」
「陌陌乖,沒有人欺負媽咪。」千潯又是哭又是笑地搖頭,將千陌緊緊地抱在懷里。
此時,只有他是自己的依靠。
…………………………
顧非墨回到市政府辦公室的時候,韓碩早已經在那里等候多時。他恭敬地遞上手中的資料,報告道︰「二少,這是蘇……千小姐近五年來,在日本的所有資料。」
「恩。」顧非墨淡淡地接過韓碩遞過來的資料,又低低問了句,「接下來是什麼行程?」
「下午五點,市規劃院那邊有個飯局。」韓碩答道。
「恩,你先出去吧。」
「知道了,二少。」韓碩微微彎腰,點了點頭,臨走又忽然想起重要的事情來,停下腳步說道,「對了,二少,剛才顧宅的人直接打電話到這邊來了。說是你的手機無人接听、顧司令讓你今晚回去吃飯,跟林小姐一起。」
顧非墨聞言,蹙起了眉,不過最終還是答了句︰「知道了。」
待韓碩離開後,顧非墨這才大打開了資料的文件夾。
這里面,藏了他想要知道的一切。
然而,等顧非墨看完了資料上寫著的一切時,他暴怒地直接將那份資料,摔在了地上。雙手緊握成拳,努力克制住此時想要殺人的沖動,雙眸陰沉地仿佛嗜血的魔鬼。
資料里清清楚楚地寫著,她什麼時候跟沐司瞳登記結婚,就在她離開他後不久,那樣迫不及待。還有她又是什麼時候生下了那個孩子。
他原以為,她所說的,她已經結婚,不過是拿來欺騙他的幌子而已。
而所謂的那個小孩,可以有很多種可能,可能是沐司瞳跟別的女人的,可能是他們領養的,甚至他還想過……也許那個孩子會是自己的。
資料上顯示,孩子是七月份出生的,是個早產兒,從小就身體虛弱。以此也
可以大致推斷出,她懷孕的時候,是十月份左右。而那個時候,正是她離開的他的時候。
當五年的痴心等待,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個結果。那壓抑在心底的恨意,便在此刻盡數爆發。
…………………………
沐司瞳回酒店的時候,千潯旁敲側擊地問他,有沒有發生什麼事。他笑著說她多心︰「阿潯,我只是來拍戲的,能出什麼事?」
千潯還是不放心,她太了解顧非墨了,于是堅決說道︰「明天我陪你一起過去吧。」
「你要陪我一起過去,我自然是開心的。可是阿潯……你為什麼這麼緊張,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還是你知道了些什麼?」
「沒事,只是這麼多年了,還真沒有一次好好看過你演戲。」這句話不假,她確實沒有一次認真地看過他拍戲。
真正意義上,第一次去劇組看他拍戲的時候,還是昨天。只是那個時候,因為顧非墨的突然到訪,她整個心思,都在回憶上,壓根連沐司瞳什麼時候上場下場都不知道。
「好,你開心就行。」沐司瞳淺笑道,眼里有對千潯無盡的寵愛。
第二天,千潯跟沐司瞳一起去劇組的時候,果然發現了不對。大家都圍在一起,仿佛在議論些什麼,相關的演員,也都是懶散的樣子,壓根就沒有換裝。
導演見沐司瞳終于來了,撥開人群,直接走到他跟前,面色沉重,一句話開門見山︰「司瞳,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我?」沐司瞳不明事情情況,反問,「導演你怎麼這麼問?發生什麼事了?
「顧氏在今天早上宣布撤資,你也知道顧氏在G市的地位。顧氏一撤資,很多公司也跟著撤資。你也知道,我們的這部劇,是大型的武俠類宮斗劇,資金投資非常龐大。沒有顧氏的投資,這部劇,根本就拍不下去。我打過很多電話找顧氏總裁顧非慕。可是他的助手告訴我委婉地告訴我……顧氏的這個決定,跟你有關。」導演有些著急,「司瞳,你是不是得罪顧氏的人了?你都沒有來過G市,怎麼會得罪他們的?」
千潯在一旁听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昨天顧非墨在她耳邊說的話,句句在耳。
她知道,顧氏的撤資,不是顧非慕的決定,而是顧非墨的授意。只是她沒想過,他竟然會做到這一步,這樣明目張膽地挑釁沐司瞳的事業,拿他的事業來威脅她。
「顧氏?」听到這個字眼,沐司瞳頓時就明了了一切。他將目光望向在一旁臉色不太好的千潯,壓低了聲音問她,「阿潯,你昨晚問我的事情,是不是跟這件事相關?」
「我去找他問清楚。」千潯沉聲說道,蒼白著臉轉身要走,卻被沐司瞳及時拉住,「阿潯,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