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伊冰看到秘書所招待的人竟是祁譯銘,一時愣在原地,但是她反映極快,以淡淡的微笑掩飾一切。
「祁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語調間的疏離再明顯不過,即使四目相對,也只是客氣的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雖說和祁譯銘之間的那些誤會早已解開,但是隱隱之中,她還是不願意徹底接受他的存在。
「安總,您客氣了。」祁譯銘似乎在故意賭氣一般,竟也如是開口,一樣的拒之于千里之外,可從祁譯銘嘴里說出來就不一樣了。
他素來不和人一般計較,特別是女人。可今天,他似乎有些反常,卻那副溫潤如玉的神情與平日毫無差別。
「不知祁先生今日來訪有何貴干?」安伊冰單槍直入,兩眼直直的看著他,隨即輕輕揮了揮手,示意秘書出去。
「不知安總是否記得還欠我一頓飯?」祁譯銘溫柔的勾起唇角,那一抹笑意如期而至,溫暖的若春日里的陽光一般,眼前的這個男子若是身為女子定是傾城傾國之色。
「記得,今天就可以兌現承諾。」安伊冰的聲音也不似之前那般充滿抗拒,不安的心也隨之稍稍安頓了一些,如果真是因此而來,或許她真的想多了。
「那我可以帶上一個人嗎?」不卑不亢,似在征求意見,更似在等她說「可以」。
安伊冰的臉上還存在絲絲疑惑,眼前的男子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顯得友好而又親近。
輕輕點了點頭,心里本就有些愧疚,沒想到在外面等了這麼久的竟是他。
不論自己有多排斥他,不論如何不願意接受他的故意親近。說到底,他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走吧!坐我的車去,你的手受傷了,這幾天最好也不要開車。」清俊中,幾份儒雅,帥的無可挑剔。他的體貼順其自然,沒有任何的做作之意,也沒有任何討好的意思。
安伊冰倒也是乖乖的跟著,不問他如何得知。
或許早在她出來的時候,他便看到了。或許更早之前,他就知道了。
車開的很穩,最後停在一家日本料理門前。
環顧四周,環境一般,不吵鬧卻也不安靜,人來人往抑是熱鬧,但絕不是吵雜。
步入其內,安伊冰才發現這里的確一般,若是以身份來衡量,他們不適合這里,而這里有降他們的品味。
雖然安伊冰不在乎,可說到底是她請客,怎麼讓他如此屈就?
「祁先生,要不換個地方?」安伊冰忽的停止了步伐,聲音不大不小,卻入了祁譯銘的耳中。
他緩緩地轉過身來,依舊是溫柔的眼神和微笑,卻是搖頭,拒絕。
安伊冰也不好再說什麼,繼續跟著,直至走到一個隔間前。
祁譯銘並未踫到門,卻從里面被打開,原來在那里早就坐了一個人。
他就那麼安靜的坐著,在燈光的照射下,皮膚略微白皙,鼻梁筆直高挺,眉毛軒昂,臉型近乎完美,雙唇閉著。
美中不足的是他嘴角有些青紫,很明顯是被人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