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或醉生夢死,或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無法自拔,悲催到了極點卻是毫無所知。
「咚咚,咚咚。」韓振浩敲門,卻沒有人應答,正準備轉身離開。
可听得那低聲哭泣的聲音,稍稍打開門看到她蜷縮坐在地上的模樣,心忽然像是被緊緊扼住了一般,而他沒有覺察到自己這細微的變化。
「誰,誰在門外!」安伊冰警惕的那微敞的門,厲聲喝道,即便如此,聲音里有著無法掩飾的顫抖。
她怕,怕別人窺視到她的痛處,怕別人因此產生不該有的懷疑。
「我,韓振浩。」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誘、惑力,輕輕的推開門,這次竟是將她狼狽的模樣盡收眼底,心底的那份心疼又加深了許多。
「你怎麼來這里?」安伊冰迅速的擦拭著掛在臉龐上的淚水,抿嘴了嘴唇,甚至來不及看他一眼。
因為這,她錯過了太多,卻不曾知曉。
「等會要去醫院,順道來看看你,最近身體還好嗎?」
韓振浩雙眸不曾離開那個在他生命里姍姍來遲的女子,似乎在他的眼里似乎只剩下他們兩人,似乎剩下的時光是由她陪著一起度過的。
韓振浩果真是在商場上模爬滾打這麼久,竟是練就了說謊不臉紅的本事,即使看著她,依舊可以振振有詞的說道。
明明是特地繞路來看她,明明是推了晚宴只為確認她是否健康的可以和他斗嘴。
「去看他們嗎?」安伊冰眼底閃過一絲失落,她在壓抑著那份關心,卻不知旁人早就看得清清楚楚。
「嗯,最近情況好了許多。不過,伯父的腿怕是不能……」
他答非所問,卻欲言又止。
他知道安伊冰是一個聰明人,會做聰明之人所做的事。
即使犯傻,可終究還是會做回原來的她。
「韓阿姨呢?」咬了咬唇,最終還是下定決心用了尊稱,再無平日的淡然,別扭的神色正是說明了她此時的心情也是忐忑不安。
「姑姑她還沒醒,不過只是時間問題。你也不必太擔心,或許,這對她來說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韓振浩雲淡風輕的說完,淡淡看了她一眼,隨後拔腿往窗邊走去,心里算計著,郝勛業這個時候也該到了。
往樓下看去,果然那輛車停在大廈門口。
看來,他用不了多久就要出現在門外。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他們才出事。」低頭看著手上那道已經淡去的傷口,心里翻江倒海,愧疚就似浪潮一般將她吞沒。
自韓振浩進來,她就未抬起頭看他一眼,這讓韓振浩不免有些失落感,卻是掩飾的極好,沒有表現出一絲不滿。
「安伊冰,對不起這三個字太沉重,我沒有立場代人接受。如果你真心覺得自己所做欠妥,那就隨我一起去醫院,向他們道歉吧!」
韓振浩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門外,忽的發現那一道影子映在對面的牆上。
卻沒有大聲質問那人是誰,他的心里比誰都清楚,那道影子是屬于誰的。
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在郝勛業面前故意撇清兩人的關系,這樣她受的傷會少很多,卻不知這樣做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