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靜悄悄的,靜的可以听到時針滴滴答答的聲音,靜的可以听到低低的哽咽聲,靜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安伊冰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推開那溫暖的懷抱,絲毫沒有察覺隨之而來的是滿滿的失落感。
「哭好了麼?」韓振浩這句話問的如此自然,就像是問人有沒有吃飯一般的淡定,絲毫不介意某人把他昂貴的衣服當成了手帕。
「嗯,謝謝你,你的衣服。」安伊冰想道謝,可是話到嘴邊她又別扭的說不出口,似乎他們之間是與生俱來的互相抵抗。
「我的衣服安慰你了嗎?謝它做什麼!」韓振浩好笑的看著一臉尷尬的安伊冰,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想看她為難,不知所措的模樣。
「我想和誰說謝謝就和誰說謝謝,你干嘛管的比我黃河還寬啊!」安伊冰氣上心頭,一股怒氣縈繞心中。
即便她之前有多少的盛氣凌人,此時此刻她的那股傲氣也是跌到了谷底。
「呵呵,還是和以前一樣能言善辯。看來你的傷勢已經好了,既然這樣,你的公司也該還給你了。」
韓振浩伸手想要將她拉起身來,可是安伊冰像是傻了似的,愣愣的看著他遞過來的那修長的手,沒有任何瑕疵,卻不屬于她。
「滿足我一個要求,好嗎?」安伊冰並不急著站起來,反倒是賴在地上等著一個答案。
他想忽略她眼中滿滿的期待,他想無視心里的那股疼惜,但是他做不到。
「你說。」薄唇輕啟,緩緩地吐出兩個字,象征著無情的雙眸掠過她,直直的落在了微微有些敞開的房門。
他的直覺告訴他,門外有人偷听!
「讓我見見可芊,好嗎?我想親眼目睹她安然無恙的出現在我面前,想親眼目睹她過得比任何人都要幸福。」
不是她僑情造作,竟是說著說著便又開始哽咽,她的悲傷在他面前總是不堪一擊,總是沒有征兆的哭的和淚人似的。
「可芊她很好,你盡管放心,有我在她身邊,她會比所有人都幸福。」
韓振浩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隨後目光依舊緊鎖那扇門,他很感興趣是誰喜歡偷听,誰這麼喜歡偷窺別人家的私事。
他甚至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從心底把安伊冰當成了不可或缺的家人。
「韓振浩,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安伊冰敏銳的捕捉到了他的不對勁,他的目光始終沒有停留在她的身上,始終沒有讓她有足夠的存在感。
「你說是就是了,我不想解釋什麼。」韓振浩無所謂的說著,那副神情像是很不耐煩,似乎和安伊冰說一句話都覺得厭煩到了極點。
「你到底想怎麼樣!別以為你救了我就有資本無視我的存在!」
安伊冰討厭他這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討厭他帶給自己的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我就是這樣的人,難道你看的還不夠清楚嗎?」那份嘲諷之意他不再掩飾,甚至是故意顯露出來,想激起安伊冰無限的怒意。
安伊冰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之前的那些溫柔只是偽裝嗎?只是想讓她放松警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