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無法回到從前,縱使愛之深沉。
我推開井風,身體瞬間冷卻,我不想看到那張寫滿曖昧的臉,我害怕自己心軟。
「婉兒,不管我做了什麼,都無心傷你,我不求你原諒,但你離開這里好嗎?」井風第一次在我面前哭泣,那麼堅強的他,那麼決絕的他卻在此刻,用淚水侵蝕著我漂浮不定的內心。
風好大,我瑟縮發抖,我想吶喊,想逃離這殘忍的世界,我再也忍不住,跪倒地上,拼命拍打沙土。閉起眼楮,我嚎啕大哭,為什麼?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
你明明愛我,卻為何要傷我?既然棄我又為何逼我到絕路?我回過頭望著這個一直以來我視為神的男人,百感交集。
「井風,為什麼你那麼無恥。為什麼你那麼無恥地傷害芳子,為什麼為了權勢,你奪走了我最寶貴的友誼。」我再也忍不住,我想發泄,我瘋了一般。
井風張開錯愕的嘴巴,他知道我知道了一切,此刻的我沒有任何恐懼,我多希望他能夠拿著明晃晃的刀結束我的生命。這樣我不用在恨與愛之間無止境地徘徊。
我混著淚水囂張地咧著嘴,一步一步用盡全身力氣挪到他身邊,那張臉寫滿了歉疚,我顫抖的雙手撫模著他精致的皮囊,那淚水繞過我的指尖,必定咸澀。
我挪開手,重重地將全身力氣灌注手心,一個巴掌。井風,你毀了我,你毀了我的一切!
他跪倒在地,我已分不清手中滴落的淚水幾分真假。我撕扯著他的衣角,拼命捶打。
眼波流轉,我再也沒有勇氣謀定情緣。此生,我注定悲哀。
井風不顧一切將我抱緊,「你打吧,盡情地打吧!婉兒,我只求你快離開。婉兒,你要活著,好好活著。相信我沒有殺芳子,我會為芳子報仇。」
「井風,是不是我從未認識過你?你還在騙我?你罷著上官庭這顆搖錢樹,扶搖直上,你利用美琳對你的愛,無恥地索取。你會將他送進監獄斷送自己的前途嗎?如果我相信你我就是天底下最笨的傻瓜。」
我極力推開眼前這個分不清真假的井風。我看不透,模不透,我發現我永遠無法觸模他的內心。
我抹掉眼淚,頭也不回,︰「井風,我會報復,你記得。除非你讓我死。」我抹把眼淚,把心收緊。
回到菲兒的房間,黑暗讓我恐懼,我模索著燈開關,一只手擰著我的臉,驚恐讓我忘記了呼吸,忘記了尖叫。
隨後一片光明,戴維無恥的眼神惡狠狠地瞪著我。手仍用力扳過我的脖頸。
「你干嘛?」我哭喊著。
「你什麼意思」?把上官菲爾丟給我!」
「菲兒呢?」
「滾了。」
「什麼你讓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你怎麼那麼無恥!」
「你剛才去哪了?」
「你管不著。」菲兒定是被他羞辱一番。
「管不著?除了井風還有誰能讓你鼻涕流成河?」他越發憤怒,一把將我抵在牆邊。一只手牽制我的臉,「你這女人卑賤到如此地步?自作清高。你知道你那副模樣多令人生厭嗎,不是喜歡上床嗎?來,我滿足你。」
他拼命將嘴堵在我臉上,無恥侵略到脖頸,我感覺受到莫大的屈辱,極力掙扎,無濟于事。
我被推倒床上,此刻的我忘卻一切,眼神空洞,無助,絕望,淚水傾瀉。
他微微一怔,從我身上爬起,摔門而去。
我拼命撕扯床單,牙齒咬著被角,我告訴你自己不要哭,不要哭,姜婉,沒什麼大不了,你還活著不是嗎?至少還有你的父母那麼愛你。縱使所有人都負你,你也要堅強活下去。可是該死的眼淚卻毫不留情地傾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