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少爺。」
于文澤微微皺眉,放下了碗筷。
來人身著一身閃亮的黑色皮衣皮褲,腳上是十分fashion的黑色軍靴,右耳上的耳釘閃著微光,金黃色的頭發凌亂地附著在頭上,卻狂亂得十分有型。
瀟灑不羈的桃花眼瞟向一處,瞳孔倏地放大,帶著滿腔憤怒。
「遲銘,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爺爺。」于遲銘恭恭敬敬回了個禮,「如果可以我也想不回來,請您不要每次都問我原因。」
「你……」
「遲銘,怎麼說話呢,于家的長孫能這麼沒有禮節嗎?」大夫人意有所指,看向杜湘,杜湘是于文澤的二兒媳婦,于遲慧她們這輩的孫子也只有于遲銘一個人,只可惜他對于政治從來都嗤之以鼻,難當于家的大任。
「好,爺爺,我本來不想見到我不想見的人才會回來晚的,只是沒有想到居然還留在這里。」
「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要念什麼音樂學院我也準了,要把自己搞成這樣不倫不類,你大伯和你爸也沒說什麼,可是听清楚,在于家我說了算,以後早點回來,否則就不要回來。」于文澤不知怎麼,想起對于這個孫子的百般寵愛卻讓他成為如今這般目中無人,倒不如早點讓他知道于家誰才是做主的。
于遲銘一怔,見過爺爺的手段,如果自己過于強硬,遭殃的不過是身邊的人,只得低頭了,「是,爺爺。」打量餐桌,也只有夏東陽旁邊有一個空座。
「玲嬸,給我加張凳子,謝謝。」于遲銘一切的火氣都來自于夏東陽。
「有位子就坐下,玲嬸他們也很辛苦。」
于遲銘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爸,我吃飽了,先上樓了。」細柔的聲音,一襲白色的紗衣裙子只剩下一個背影,她是這個家里最不受束縛的人,于文澤也不說話,只好讓于遲銘在韻慧身邊坐下。
一頓飯吃得大家各懷心事,晚上夏東陽再三推辭,還是決定回去,走近車子的時候,身後傳來于遲銘的聲音。
「夏東陽。」
夏東陽剛回頭,于遲銘一拳上了他的臉,「這是你欠言姐的。」
擦了擦嘴角的血,夏東陽壓了壓手指。
「怎麼,你……你還想還手嗎?」于遲銘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夏東陽怎麼會和他一般見識。
「呵呵。」
「你笑什麼?」
「被狗咬了一口,我還不會笨到和狗一樣咬回去。」慢悠悠地一句話出口,于遲銘臉上微紅。
夏東陽繼續說道,「遲銘,感情這種事合則聚不合則散,你我都控制不了,也包括她。」
「可是……可是你知不知道言姐她有多愛你?」
「知道。」夏東陽看著遠處,可以回避了遲銘的眼神。
「那你知不知道,現在這個圈子里都是怎麼笑話言姐的。」
夏東陽沒有說話,他知道別人會怎麼說,只是如今似乎還沒有听到有關于她的回應,這讓他有些擔心。
「三哥,軍子哥那個時候怎麼勸言姐她都不听,那個時候我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年,都知道嫁給你,怎麼可能有平凡人的幸福,可是言姐愣是誰的話都沒听,夏家和言家,哪家許了這門親事。」
夏東陽被遲銘的話拖入了一些回憶,轉瞬卻又被現實取代。
「其實你們都不知道,這里面有太多的東西是你和軍子都不懂的。」
「好,那咱就說現在,你知不知道言姐昨天進了醫院。」
夏東陽的心就好像停了一拍一樣,徑自上了車,沒再管後面還在說話的于遲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