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重自己，言閆不知道是和女孩說的，還是寬慰自己，顯然這句話很受用。
「所以，選擇權在你。現在你從這里跳下去，放心，我絕不阻攔。」
女孩考慮了很久，言閆的心髒在風里狂跳，下面是二十幾樓的高度，她從言語中知道不管說什麼也可能勸不住這個女孩子，只好破釜沉舟了。
女孩粲然一笑，「對不起，給大家添麻煩了。」
言閆松了一口氣，「我們一起下去吧。」女孩點頭，卻沒有動。
「怎麼了？」
「腿麻了。」女孩站不起神，而言閆也好不到哪里去，覺得腿軟，她本來也就不是超人。回過頭看向季晨，「過來扶我們一把吧。」
季晨和幾個男醫生將言閆和女孩小心翼翼地抱下來，季晨接住言閆，而後看著雲兒，一本正經地說「雲兒，季晨哥哥說過所有的醫藥費現在我都會借給你，你好起來要還的，想抵賴嗎？」女孩面色終于是緩和了一些。
雲兒的身體本就虛弱，方才站在季晨身後的年輕醫生打橫抱起雲兒，朝著急診的方向過去。
「副院長。」護士長上前，「小姑娘，我給你去包扎一下。」
言閆低頭，右手手背上劃拉出一個口子，居然沒有感覺。
季晨說，「雲兒那邊讓值班的醫生先檢查一下，我給她包就行，你回去吧。」
「好的好的。」護士長小跑離開。
季晨徑自牽起她往辦公室走去。
上了電梯，季晨仍舊打量著她，「看什麼？」
「你還別說，如果你報考醫護專業，絕對的好醫生。」
言閆考大學的時候是想過，無奈的是她暈血，有的時候番茄汁灑了一地都能吐上很久，「算了吧，我怕在我該救別人的時候只能添亂，對了，那個女孩究竟得了什麼病。」
季晨眼神灰暗，「她叫陸雲，二十歲，白血病。」
「什麼。」言閆剛剛什麼都不知道，如今著實嚇了一跳，「怎麼會這樣？」
「而且雲兒的情況很特殊，她沒有雙親。」季晨靜靜地說著，雖然口氣平穩，卻包含著些許的無奈，「從小在本市的孤兒院長大，前些時候的醫藥費都是孤兒院出的，如今看來對于這些日子她承受的心理壓力我們也著實沒有盡到責任。」
「對呀，你這種衣食無憂的公子哥，應該發揮人道主義精神。」叮，隨著電梯開門的聲音，言閆的額頭被彈了一下。
「你這話講得我很難過，你以為我是用爸媽的錢無度揮霍的嗎？」
「對你們官宦子弟的一貫印象。」隨著季晨出了電梯。
季晨搖搖頭，「我從不認為自己是官宦子弟。」
「然而事實就是你……是。」市委書記，說白了季晨確實過于雲淡風輕，但是很多事情別人要努力良久，而他只需要動動心思就可以了。
「好。」季晨也不反駁，用智能卡刷開了自己的私人休息室，「進去吧。」
「不過……」言閆看他不是很開心，又加了一句話，「不過你的確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