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滲出了水,卓偉倫慌忙將茶壺放下。「若能洗清父親的冤屈,夏伯伯也算是完成了他老人家的心願。」卓偉倫那個時候正準備上初中,父親鋃鐺入獄,母親心髒病去世,人言可畏四個字,讓他在學校過得十分艱難,所以初中畢業之後他便上了技校,前後幾年都是在社會上蕩著,直到夏東陽親自找上了他。
「可是夏伯伯,這案子要翻案,不知道會惹上什麼人物?」將茶放在夏仲勛面前,卓偉倫輕聲問著。
「你夏伯伯不打沒有把握的仗,這件事情不要告訴東陽,我只希望看到他安安穩穩地結婚。」隔著玻璃,里間的夏東陽睡得沉穩。
卓偉倫自少年沒了父親,不知道父愛如何,卻是看著夏仲勛注視著夏東陽的眼神,有些動容,這對父子,父親不說,卻是極其愛護兒子,兒子倔強,卻寧可自己承受。
「我先回去了。」夏仲勛起身,臨走喝了一口茶,「東陽倔強,若之後踫上什麼難事,肯定不會和我說,你見機行事,嗯?」夏仲勛的意思無非就是讓卓偉倫成為放在夏東陽身邊的探子。
「嗯,偉倫明白。」卓偉倫送夏仲勛出門,門口的司機看著夏仲勛出來,正好在夏仲勛下到最後一級台階的時候停在他面前。那輛紅旗往醫院的側大門的方向而去。
………………
午夜十二點,言閆一個人在外游蕩,想回第五街公寓,卻不知道和蘇婷從何說起,如今她好不容易有了新的生活,何必還要用自己的事情去煩她,去住酒店嗎,李莫那個人若要找她,定是一下就能尋得到,想起李莫,身上一陣發寒,和她一個公司的同事,為了不讓他們發現自己已婚,平日里接觸就不多,腦子中各種念頭混雜,原來她言閆是這麼悲劇的一個人。
最後想了想還是打了車往李家的方向而去,往老街去的路異常的冷清。
李家大門之外,點亮了幾盞燈籠,言閆付了車費。抬手想敲門,卻怕驚動了那位「姑女乃女乃」,電話突然響起,言閆一看閃著的李莫兩個字,心里一驚。
而後,那扇門緩緩打開,李莫拿著手機看著呆滯的她。
「沒人告訴過你,李家有門禁嗎?」李莫放下手機,言閆的手機也停止了振動。
「沒人和我說過,這麼晚了你還不睡。」
「跟我過來。」李莫居然沒有多說,只是輕聲說了四個字。
言閆快步跟上。
李莫進了一個房間,黑夜之中言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但是進去之後,陳設十分熟悉,是那日看到過的書房。
李莫丟出一疊資料,示意言閆拿起來看看,她微微有些驚訝。
「言閆,你實在厲害,知不知道這些東西我用多少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