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東陽出來的時候，豪天的門口正正停著一輛Maybach齊柏林，對于車他向來不挑，這輛是在車展上定下的，算是一見鐘情。
夏念言站在豪天門口送老板離開，車子久久未動。
夏東陽將車窗搖下，叫著，「小夏。」
「夏總，還有事嗎？」
「上車，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這里離我家挺近的。」
「上車。」低了八度的聲音讓夏念言在這初夏的天氣感覺到了涼意，只好以最快的速度上了車。
她前年大學畢業進了夏氏，與其說是總裁室的小助理，不若說是打雜的小妹，去年卓特助走了之後，總裁莫名其妙讓她成了特助，工資翻倍漲倒是不錯的，可是其他的同事卻經常以曖昧的眼光看她，自家這位老板渾身冷得可以，對她倒是還算照顧，除了打理日常的行程有些辛苦，再就沒什麼了。
她偷偷看了看夏東陽的側臉，發現一件事情，當特助一年來，她從來沒有見到老板笑過。
「夏總，不用進去了，里面很窄的。」一抬頭發現已經到了自家的弄堂的路口，慌忙說著。
夏東陽緩緩剎車，看了弄堂黑漆漆一片，「你就住這里，薪水不夠支付公寓的租金嗎？」
「沒有，只是我家情況比較特殊。」沒有想到老板會這麼問，夏念言有些微微窘迫。
「這里能停車嗎？」夏東陽前後看看，發現並沒有什麼車往這邊來。
「可以。」對于夏東陽的問話，夏念言養成了不敢耽誤片刻的習慣。
拉開車門，徑自走出。
「夏總？」夏念言看著她有些不解。
「這麼晚，你一個女孩子太危險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夏東陽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那種眸光讓人覺得深沉，被他盯久了便像是把自己也給陷進去了一樣，夏念言急忙下車。
「夏總，我說不用是因為……」
「言言。」小夏還沒有說完，角落處走出了一個男人。
攬住夏念言的肩，「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晚。」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還有另一個人存在，西裝革履，借著燈光，他認出來了來的人。
「多謝夏總的好意，我會送言言回去的。」
這兩個字硬生生讓夏東陽有些恍惚，「夏總。」夏念言看著老板又開始獨自沉思的樣子，叫了叫他。
「既然是這樣，那我先走了。」夏東陽看了看那個男人，覺得似乎在哪里見過，可是這種弄堂他不曾來過，恐怕只是像極了誰而已。黑色的Maybach齊柏林消失在盡頭。
「別看了，都快望眼欲穿了。」他佯怒。
「夏總他明明什麼都有，可是為什麼經常都會露出只有我們這樣的窮人家才會有的表情。」
「什麼表情？」他覺得好笑。
「好像總是向往著能得到什麼，可是他已經很富有了。」
看著她傻傻的樣子，「物質上也許是吧。」別有深意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