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言閆本想去老師的工作室，初期工程也結尾了，畫稿的部分也已經完成了，她和季曦往協和廣場的方向走過去。
「你的博士論文完成了嗎？」言閆轉頭問他。
「嗯，教授想留我一段時間，但是我不想。」
「你那大名鼎鼎的導師，若我是你，他讓我做什麼我就做，做好了何止是功成名就。」
「我想，來法國。」
言閆微怔，「這里還沒有你在S市快活。」
「可是有你，我朋友本來就不多。」
「你不還有個哥哥嗎。」言閆說完，看著噴水池發呆。
「哥哥。」季曦看向前面，叫出了口。
「對呀，哥哥和父親，還有那麼龐大的關系網。」
「不是，我是說。」季曦指了指前方，言閆見到人來人往的廣場上，一個身著寶藍色西裝的男子直直地盯著他們，前一秒她還提到的人如今真切出現在眼前。
「你告訴他的？」
季曦搖頭，「你不松口，我哪里敢，這就是緣分吧。」
言閆在想著繞過去，亦或是就當他不存在，卻似乎找不到更好的辦法，她愣神的時候，修長的人影慢慢拉近。
「好久不見。」聲音清潤就像是那個時候在醫院和婷婷的對話一樣。
「哥你怎麼在這？」季曦急忙撇清干系，也順帶著打破這詭異的靜謐。
「剛開完交流會，出來逛逛。」
「是這樣。」
季晨清潤的眼神看著言閆，「談談可以嗎？」像是極其懇求，言閆軟了心，點頭。
「我在那邊的咖啡屋等你。」話是對言閆說的，季曦則是識相地徑自離開。
季晨看著噴水池，言閆默默地站在他旁邊，恍惚間就像是三年前在人民公園那次。
「你在這里躲避了三年，還想繼續下去嗎？」
「我沒有躲，也不需要。」從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幣，輕輕彈了進去，水面上淺淺地激起一層水花。
「那為何三年你避而不見？」
「季晨，軍子如今隔我和爸媽千山萬水，他一日不回，你休想讓我用輕松的態度面對你。」
「我說了，那不是我的授意。」他不過是之前不知情的時候過問過一次，哪知道那些人為了討好父親，就私自把事情給辦了。「至少，我並不是有意的。」
「那之後你私自介入我的生活，那次又偷偷拿了資料怎麼說呢，季公子，之前你幫了幾次，我自然感激，可是並不代表你可以利用我。」
季晨啞口無言，他刻意追求言閆，亦或是後來關系越發親近，確實動機不純，可是言閆如今的態度，大多是為了她父親停職和言軍調走的事情。
「所以，你並不相信，我喜歡你。」
看著水面平靜下來，「嗯，不信。」
「言閆，其實你的心太冷了，輕易不會相信誰會愛著你，也不會輕易把自己交托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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