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他打賭了?」
言閆點頭,「Louis先生你可得願賭服輸。」
Louis拿出兩份文件,「這個是你要的資料。」將一份東西放在櫃子上,而後拿出才讓夏東陽簽署過的文件。
「你們賭了什麼?」
「嗯……賭你的反應咯,我說你必定是傾盡全力也會查出事情的真相,而Louis先生則賭的是你要求他饒了我們兩個人,還好你不是這麼沒骨氣的人。」最後那句,似乎是輕松了許多。
「別得意,如果查出來的事實不盡如人意那又如何?」
夏東陽起身將那份文件拿過去,仔細翻看,「一個月之內,我必定給你一個交代。」
「好。」他手上的那份東西是夏東陽剛剛簽署的轉讓書,如今卻不知道如何安置。
「我簽的東西你先留著,如果今天你放我走,出了什麼事情,也好以此作為要挾,我在法國的產業可是不是那麼便宜的,我不會讓它們無緣無故流落在外的。」一句話幫Louis解決了難題。
想起夏東陽應該還沒有吃東西,「我去給你拿點吃的來。」言閆起身,往門外走。
「你的腿怎麼了?」她走路的樣子怪異,引來夏東陽的猜疑。
「哦,走路不小心,磕著了。」
「其實……」Louis想說的話,被言閆打斷,「其實是因為亞維農太漂亮,剛才過于專注美景,沒看路,Louis先生,你就別說我的粗心了,走吧,你帶我去廚房吧。」
「你……行,走吧。」
兩個人出門後,想是脾髒隱隱作痛的關系,夏東陽閉了眼楮睡了過去。
「你的腿,要不要再找尼克醫生看看。」
「我沒事,謝謝你願意相信我,」
幾個小時前,Louis憤怒的一腳落在言閆的身上,正正地就是右腿的位置,這個女人,明明臉上冒著冷汗,卻還是不讓開。
「我再說一次,讓開。」他沒有打女人的習慣,卻沒有想到,言閆那麼認死理。
「不讓。」心疼地看著夏東陽,方才那頓暴打也不知道他的身體受不受得住。
「這種男人,也值得你這麼做。」
「他是什麼人,我比你了解,你今天如果想要留下任何人的命,那就是兩條。」其實,後來,言閆想想那天,也是沖動了一些,這世界上,的確有很多你覺得會願意為他們而死的人,可是也只有到了遇見事情的那一天,你才知道,一瞬間自己身體的本能所給與你的是什麼,原來,她不怕為了這個男人犧牲一切,包括自己的命。
言閆越是這樣,男人越能想起自己的妻子,那個溫柔的女人,如果不是夏氏,她怎麼會死。
「你們把她拉開。」Louis早就想好了,今天就算是自己坐牢,也要報這個仇。
言閆的右腿使不上力氣,兩個力氣很大的男人自然輕易能夠拉走她,可是就是緊緊地拽住夏東陽。
Louis拿出一把瑞士軍刀,夏東陽此刻全然沒有知覺,後來亦不知道還會有如此千鈞一發的時候。
「Louis,別沖動。」來的是他的父親,手上還抱著他的女兒。
「爸爸。」看著自己的女兒,Louis終于是將那把刀放下了,跌坐在一旁,而後在言閆的追問之下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Louis先生,我希望你不要告訴東陽哥我的腿受傷了。」
「為什麼?」
「他知道了會擔心,不必要徒增加一個人的擔心了,這件事情就成為我們的秘密吧。」
在夏東陽和那群人打架的時候,言閆正如是說道。
「他看到文件的時候,連一眼都沒有看就簽了,我的妻子也是,在岳父出事之後,她本來越來越不好,可是卻什麼都不說,如果我早知道,也許就不會出事了。」Louis看著曾經兩個人為之奮斗的農場,「言小姐,請恕我直言,夫妻之間並沒有什麼是不能說的,打著為了彼此的旗號實在不明智,應當是坦誠相見。」Louis的一席話似乎給了言閆當頭棒喝,她和夏東陽永遠都是你追我趕,從來沒有一次兩個人齊頭並進、舉案齊眉過,也許這也就是他們之間的問題癥結。
在亞維農沒有逗留太久,Louis就讓人送他們兩個人回到了巴黎,第一件事就是將夏東陽送到大醫院再做一次檢查。
言閆經此一遭,心里越發不能平靜,思前想後還是打了卓偉倫的電話,卓偉倫本來滿心以為兩個人是從普羅旺斯甜蜜歸來卻不知道是差點從鬼門關跨過來。
病床上的夏東陽睡得安穩,卓偉倫輕輕開門進來。
「Jenny,醫生怎麼說?」
「脾髒受損,不過不建議手術,因為是可以通過保守治療康復的。」
「是回來的路上出事情嗎?」
言閆想起Louis的事情,夏氏里面不知道誰在搞鬼,如果是偉倫,那她就不能將這件事情告訴卓偉倫,「等東陽哥醒了讓他說吧,具體的事情我並不十分清楚。」
夏東陽的臉色蒼白,整個人都顯得很虛弱,在巴黎這段
日子,為了Abbott忙碌,算起來他才是最忙的那一個,或許趁這個機會讓他好好休息也不錯。
「我先想先回家看看,順便問問東方伊甸園的進度,你最好能讓他多休息一會兒,他這段時間……太累了。」
「哦……我知道了。」卓偉倫明顯愣了愣,言閆的眼里滿滿都是心疼,因為他加班亦或是壓力很大的時候,馮優優也是這個表情。可是,明明這段時間,她都是不冷不熱的,為何這次去了一趟普羅旺斯,整個人的狀態便不對勁了。
言閆拉門出去的關門聲,讓卓偉倫清醒了一些,看著夏東陽微微笑道,「看來還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啊。」
………………
「小姐,到了。」
言閆在出租車上便沉沉睡過去了,司機停在公寓門前等了一會兒,才出聲叫她。
「不好意思。」急忙掏錢下車。
「言媽咪。」腦子似乎出現了幻听,她听到了林霖的聲音,不過在巴黎應該不會遇見那個小家伙,一步一步往樓上走去。
「言媽咪。」聲音又大了一些,她抬頭,看向二樓,分明就是華子和林霖。這個場景就像是那次遇見李莫一樣,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林霖向她撲過來,言閆定了定腳,才不至于那般飄忽。
「你看上去好累呀,言媽咪,你去干什麼了,我和華子叔叔來了好幾次都沒有見到你。對了對了,這是我從美國帶給你的東西。」從包包里掏出一條貓頭鷹項鏈遞給言閆。
「你們?怎麼會在這里。」言閆不可能不震驚。
「言小姐,好久不見,莫哥有些話讓我轉告你。」華子面部表情告訴言閆,這些話必然是不能讓林霖听到的。
拿了鑰匙開門之後,言閆囑咐林霖自己先玩電腦,他們出去買些吃的東西,出門去了自己熟悉的一家超市,身邊的華子這才打算正式告訴她。
「言小姐,希望不會冒昧打擾你。」
「說吧,出什麼事情了?」
「言小姐,老實告訴你,大少女乃女乃和大少爺如今在醫院里昏迷,我們不敢告訴林霖,所以莫哥才讓我把他送到你身邊。」
「昏迷!這種事情怎麼能不告訴霖霖,如果他們要出什麼事情,有個萬一。」
「你先不要擔心,他們的情況如今是穩定的,只是醫生說要好好調理,醒來時遲早的事情。」華子急忙補充。
言閆這才松了一口氣,「可是,林霖不可能一直放在我這里,他自己心里難道不會懷疑?」
「言小姐,能拖一時是一時,小少爺極懂事,或許如今他自己心里也有一番盤算,可是只是如今找不到人依靠,我還得回去幫助莫哥,他在美國平日里只有管家和佣人陪著,所以,莫哥覺得言小姐的照顧可能對小少爺更好。」
「他那個人總是那樣霸道。」想起他的告白,言閆不禁心驚肉跳,李莫的性子實在是很特別。「其實,莫哥脾氣已經好了很多了,興許是這巴黎的水不一樣。」
言閆拿起一盒牛排放進推車,「對了,華子,李莫怎麼會來巴黎呢?」
「哦,三年前,維哥回來之後莫哥將生意全部交給了維哥,孤身一人到了巴黎,沒讓人跟著,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過,以前莫哥是搞藝術的,我們也就不感到奇怪了。」
手里的那顆西紅柿應聲落地,臉上的表情僵住,華子剛才說了什麼,李莫從前是……搞藝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