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婆婆走後第二天,大牢里來了一個令我意想不到的人。看著穿著綠色衣裙,一身婦人打扮的青青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葉晴妍,你沒想到我會來看你吧。」我搖了搖頭,等待她的下文。「我是來殺你的。」「你不會,這是大牢,雖然我是犯人,但你沒權殺我。」「你親手殺了我的夫君,我能饒了你嗎?」听見這個消息,我懵了,難道上官逸死了,不可能啊。青青放開了我,大笑道︰「現在我有更好的辦法,我要你生不如死,你也很喜歡他,對不對?呵呵,是你親手殺了他,你開心了,知道為什麼這麼久沒人審你嗎?因為夫君昏迷不醒,爹抽不出時間。現在夫君死了,爹有困好好修你你,我要你生不如死,你等著吧。」話說完,立馬走出牢房。
上官逸死了,師兄應該離開揚州了,紅蓮也會得到妥善的照顧,怪不得紅蓮自從那次來看過我以後,再也沒來過,原來是上官逸傷的太重,他們害怕我知道這個消息。牢里生活很枯燥,我是靠希望活著,現在唯一的希望沒有了,不如死了痛快。胡婆婆就是因為絕望才會死的,她能堅持十年,真的不容易。我相信胡婆婆知道她女兒不會來看她,只是抱著那微乎其微的希望活著,由希望變成了絕望,最後終于在睡夢中死去。我打碎碗,拿起碎片打算割脈自殺,師父的話在我耳邊響起。
我的命不是我自己的,我得替師父好好活著,不然師父會怪我的,但殺人判死刑怪,到時一樣可以結束自己的生命,到時師父應該不會怪我了。呵呵,過幾天可以解月兌了。幸運之神終于光顧了我一次,第二天一大早,揚州知府終于審訊我了,上官雲坐在一旁听審,衙門外擠滿了人。「堂下何人?」一拍驚堂木,百姓頓時安靜了下來。「烏拉納喇濟海爾,老爹是布佔泰,娘親是葉赫那拉氏,師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收留了我。」我剛說完,外面炸開了鍋,至于嗎?
啪,又拍了一下驚堂木,衙役喊了一聲「威武」,衙門外那群百姓頓時安靜了下來。「本官問你,葉凌雲是何人?是你親哥哥嗎?」不能將薩哈磷的身份告訴其他人。「不是,我們是在路上認識的,我騙他說我是個孤兒,他好心認我做妹妹,他不知道我的身份。」「一派胡言,你們倆是大金派來我朝的奸細,老實告訴本官你同伙的下落,否則大刑伺候。」看著腦滿腸肥的知府,平時肯定貪了很多民脂民膏。「沒有,我的部落被努爾哈赤佔了,為了不淪為階下囚,我才跑到中原來的,哪有什麼目的。」幸虧薩哈磷說過很多烏拉部落的事,否則我還不會編謊言。
「來人,給本官大刑伺候,看她還嘴不嘴硬?」有兩個衙役拿來奇怪的東西,不知道干什麼用的。兩個衙役將我的手放在倆根棍之間,原來是傳說中的夾棍啊。穿越真好,夾棍都有機會試,一會我可笑不出來,我的叫聲在揚州城上方回蕩。我不是劉胡蘭,沒她那樣的勇氣,手指鑽心的疼,十指連心,疼得我一把鼻涕一把淚。
「同伴在哪?」我沒力氣說話,搖了搖頭。「上刑。」又要上夾棍,我很沒骨氣地真暈,我是想死,但不想疼死。「來人,給本官潑醒。」一盆冷水澆下,我將那知府的祖宗十八代全問候了一次。「王八蛋,有本事給姑女乃女乃一刀,你這樣算什麼好漢,看你男不男女不女的,你那些妻妾肯定在外偷漢子,你頭上有好多綠帽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和…」那知府氣急敗壞,大聲叫道︰︰「來人,給本官拖出去斬了」。松了一口氣,終于可以死了,這年頭,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住手,王大人,請听本官一言,那妖女詭計多端,大人千萬別上當了那妖女得當。」「上官雲,本姑娘問候你家祖宗,我是妖女你是什麼,千年王八,還是萬年龜啊。」我的大聲罵道,本來看你是上官逸的父親,我不想罵你的,可此刻你竟然破壞我的計劃。上官雲很生氣,但還是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定力不錯。
「多謝上官大人提醒,下官一時糊涂。來人,給本官打三十鞭。」一聲令下,四五個衙役按著我,鞭鞭貨真價實,一點水分也沒有,疼得我想咬舌自盡。為了我對師父的承諾,我堅持活著,此刻我盼望閻王爺早點來接我,閻王不來,黑白無常也行。醒來時又呆在牢里,全身火辣辣地疼,可這次沒有藥給自己涂,紅蓮肯定也進不來,只盼望快點死。
我是個打不死的小強,第二天早上我依舊活著,被罰去游街。街上擠滿了人,人山人海,個個手里拿著雞蛋、蔬菜,這些蔬菜、雞蛋全是送給我的,真是熱情好客,只是身上的疼告訴我,我享受不了他們的熱情。看著全身的雞蛋、蔬菜,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好人緣,也不得不佩服揚州百姓的愛國熱情。雞蛋蔬菜不夠表達他們的熱情,有人送來了小石子,看看多會創新啊,絕對是個人才。
「住手,你們給我住手,你們還是人嗎?你們當中很多人受過樂天醫館的恩惠,幾年前的瘟疫,是誰冒著生命危險救的,你們好好想想。我齊雲龍今天站在這兒,大家要砸砸我好了,我皮糙肉厚,她一個小姑娘,昨天還受刑了,難道這是我們揚州百姓的待客之道嗎?」齊雲龍和紅蓮擋在人群面前,不知道那些百姓會不會砸他們。「齊雲龍、紅蓮,你們走,我的事不用你管,馬上走。齊雲龍,帶著紅蓮走,要不我咬舌自盡。」齊雲龍看了看我,猶豫了半天,站著不動。「齊雲龍,要我死直說,何必來陰的,我現在死給你看。」「好,我走,多保重。」看著齊雲龍拉著紅蓮走了,我安心了。
齊雲龍和紅蓮走後,有不少百姓離開了。百姓大多是善良的,要不是努爾哈赤、布佔泰之流大肆殺戮,他們今天不會這樣對我。晚上,我被人扔回大牢,全身上下哪都疼,唯一能做的是睡覺。師兄離開揚州了,紅蓮被齊雲龍照顧著,我可以放心去找師父和上官逸了。臨睡前,我求老天爺不要讓我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