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醫館,師父他們都坐在客廳,看見我回來很是吃驚,還沒等師父回過神來,我早已經抱著師父大聲哭了起來。我什麼都不想做,唯一想做的就是大哭一場。醒來時我躺在自己的房間,照了照鏡子,發現鏡子里的自己長了對熊貓眼,蓬頭垢面,很像非洲難民。我打了水洗了臉,到客廳時發現師父他們都坐下椅子上愁眉不展。
「妍妍,你沒事吧。」紅蓮小心翼翼地問道,我笑著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小師妹,不想笑別笑,你笑得比哭還難看。還有,即使所有人都拋棄你,我、師父、紅蓮也會陪在你身邊。如果你不甘心,師兄陪你揍上官逸去。」看來師兄誤會了,昨天情緒過于激動,沒將事情講清楚。「師父、師兄、紅蓮,不關上官大哥的事,是我自己的問題,我餓了,去吃飯了。」說完去廚房找吃的。
早飯後我去醫館幫忙,這次我診脈、抓藥、熬藥沒出一點差錯,可師父他們仍然很擔心。醫館病人出奇得多,一天下來,我累得腰酸背疼,趴在床上一動不動,躺在床上裝死。雖然累,但我卻睡不著,不知道上官逸在干什麼,有沒有恨我?畢竟我沒告訴他我的身世。起床,穿上衣服,將古琴搬去涼亭,明明彈的是《春江花月夜》,最後卻變成了《鳳求凰》,不知不覺天亮了。看見師父他們時,他們個個眼楮紅紅的。「小師妹,我以後不敢听《鳳求凰》。」看來昨晚吵到他們了,以後得收斂點,不能因為我失戀了,讓全醫館的人受罪。
「妍妍,你隨我來書房,我有話對你說。」我隨著師父來到書房,師父看著我嘆氣。「妍妍,無論發生什麼事,師父都站在你這邊。告訴師父,是不是逸兒知道你的身世了?」師父剛說完,我的眼淚又流出來了,擦剛眼淚點點頭。師父無奈地嘆嘆氣說︰「妍妍,將昨晚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我,我總覺得事情不簡單。」我思考了一會兒,將昨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師父,師父只說了句‘以後小心’就將我打發走了。
雖然我很想探究真相,但當務之急是好好生活下去。時間不等人,三個月轉眼過去了,上官逸的婚禮越來越近,我越來越惶恐,每天寢食難安,師父他們看著我也無可奈何。看著自己的精神越來越差,我決定離開揚州這個傷心地。我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師父,師父很贊同。六月十三,離上官逸的婚禮還有三天,我拿著包袱打算離開揚州。走到城門,我想起自己和上官逸從來過這兒,決定臨走時去見上官逸一面。
來到上官府門口,看見上官府成為紅色的海洋,心很疼,疼得我差點窒息。「小哥,請告訴你家少爺,葉晴妍想見他一面。」我給那門房一些散碎銀子,門房看了我一眼,說了一聲‘等著’,去給上官逸報信。沒一會,那門房領著我進了上官府。這是我第二次進上官府,上次沒仔細看,這次我得仔細看看上官逸長大的地方。上官府雖然不大,但很精致,典型的江南風格。
沒一會,門房將我領到客廳,自己退了下去。一會,上官逸的娘親來到客廳,我給上官逸娘親行禮,上官逸娘親不理我,不悅道︰「有事嗎?想見逸兒下輩子吧。還有你竟然不顧逸兒的誓言,難道你想逸兒死于非命?」我不相信那些誓言,可上官逸的娘親能不信嗎?「夫人抱歉,是我沒考慮清楚,我先走了。」我放下茶杯走出上官府,有時候相見不如不見。沒想到有一天我和上官逸會成為牛郎織女,只不過人家有見面的機會,而我和上官逸卻是永不再見,我們之間距離太遙遠,這輩子也沒機會走進彼此。
走在路上,我一陣苦笑,以前還笑祝英台不夠勇敢,原來我也如此軟弱。剛回到醫館,發現月復痛不止,我扶著門框,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房間。我知道那不是普通的月復痛,而是中毒,難道是那杯茶有毒?上官夫人居然敢明目張膽地下毒。紅蓮進來時,我痛得在床上打滾。「妍妍,你怎麼呢?我去叫先生。」紅蓮慌慌張張地跑去找師父,沒一會師父過來了,師父看著痛得厲害,給我點穴止痛。
師父給我號完脈後,眉頭皺成了個‘川’字,沉著臉不說話。師兄也急的團團轉,不停地在屋里轉,紅蓮急的抹眼淚。「宇兒、紅蓮,你們先出去,我給妍妍解毒。」雖然我不知道自己中什麼毒了,但毒性肯定很厲害,要不師父不會這麼慎重,將師兄給趕出去了。我想叫住師兄和紅蓮,可師父點了我啞穴。
師父將我迷暈了,醒來時師兄坐下我床邊。「小師妹,你醒了,我給你端藥去。」我拉住了師兄,用盡所有力氣問道︰「師父怎麼樣了,沒事吧」。我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應該是麻沸散用多了的原因。師兄哽咽道︰「沒事,我去端藥。」「帶我去看師父,說不定我可以救師父。」「真的,我立馬帶你去。」我全身乏力,師兄抱著我去了師父房間,師父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紅蓮正在一旁照顧師父。
師兄將我放到師父身邊的椅子上,我給師父號脈,師父脈象時有時無,而且極弱。我卷起師父衣袖,發現手臂上有傷口,卷起自己的衣袖,我的手臂上有同樣的傷口,原來師父用傳說中的換血**救了我。可這是一命換命的做法。我讓師兄拿來銀針,打算給師父施針。我準備施針時,師父阻止了我。看著這師父,我的眼淚又流了出來,我快成林黛玉了。
我固執地想要施針救師父,即使希望渺茫我也不能放棄。「妍妍,別費力氣了,師父有話要說,听師父說完。」我含著淚收起銀針,小心翼翼將銀針放在一邊。「宇兒,以後好好照顧你是師妹。妍妍,以後好好听你師兄的話,凡事三思而後行。」師父聲音極小,我和師兄側耳才能听見,含淚點了點頭,心像針扎了似的疼。
注︰親愛的讀者,很抱歉,上傳時漏傳了第四十二章,這章位于私奔(下)之後(第四十一章),師父往事之前,給讀者造成不便,表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