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槿,我一直都不後悔,愛上顧池,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事情!堅持的愛上顧池,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對的決定!」
莫流年就這樣蜷在她的懷里,掰著手指頭,眼眸溫柔如水,就這麼細細的數她和顧池之間所有的事。
從少年到成年
從歡樂到疼痛
從遺忘到銘記
點點滴滴如同細碎的紙片逐漸匯聚成一張印滿鉛字的紙張。
原來彈指間,如斯歲月已經過去,當初約定的4人如今只剩下她和莫流年,歲月依然如此靜好,時間依然如此沉默的流淌。
它是一個殘忍的旁觀者,淡看我們在浮世里痛苦掙扎,卻不伸出它寬大的手庇佑我們,反而任由我們被它所創造的巨大時空所吞噬,淹沒。
多少記憶,俱成往事。
辦完喪禮的第二天,因為蘇城宋天凡有事情,所以她不得不和莫流年告別。
短短的三天,莫流年的身體像是被時間掏空,站在那里,安靜地有如瓷女圭女圭,風一吹就能倒。
可是她還是笑著和她說︰
「小槿,你這一走,以後就不能再見了。答應我,找一個愛你的人,好好過以後的生活好嗎?不要愛楚墨了,在愛情里,愛的深的總是傷的深的那個,自古痴情終成空。」
「我看這位宋先生對你很好,不若你和他在一起也是好的。」
宋天凡扶著她瘦弱的肩膀把她放上副駕駛座,替她細心的帶上安全帶,然後自己坐到駕駛座上,和莫流年點頭致意離開。
車開半途的時候,楚墨又打電話過來,她接起,卻听到楚墨在那邊極其悲涼痛心的話語。
「阿槿,莫……流年她割腕了,正在搶救。」
沉默的掛斷電話,她有些累,這些天的事情太過于悲傷,她已經沒有思考的能力。
能和愛的人一起去了,這在流年看來,或許是最好的結局。
「怎麼了?」
宋天凡在旁邊靜靜的詢問。
「流年她割腕了,現在在搶救。」
蘇安槿淡淡的開口。
緊急的剎車聲,蘇安槿一個不穩,身體慣性的向前傾。
「蘇安槿!你怎麼如此冷靜!」
「宋天凡!我不是冷靜!而是覺得這對流年來說或許是最好的結局!」
「你覺得?你憑什麼覺得?蘇安槿!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或許你認為顧池死了,帶走了她的心,她跟著去是最好的結局!可是莫流年她才25歲!她還有大把大把美好的青春歲月沒有過!你怎麼能肯定以後的歲月里她不會再遇到讓她深愛的人!你憑什麼武斷的認為她跟著去是最好的決定?」
7年來,第一次,宋天凡撇去在自己面前的溫和態度,如此聲色厲衽的斥責她,那種睜大眼楮生氣的模樣,似是要將她整個撕碎,心,不知怎的痛起來。
那般那般的痛,像是有車子,殘忍的碾壓過去。
蘇安槿被罵的發懵,眼楮睜得大大的盯著宋天凡。
宋天凡卻已經重新發動車子,180°的大轉彎隨後以雷霆之勢開往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