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
「雪歌,你現在不能離開,現在正是我們的關鍵時期,你若離開了,老大曾說過我們說他的左膀右臂,你現在走,不等于害了老大嗎?」阿貴很是著急,程雪歌昨天也不知道得到了什麼消息,瘋了一般要離開,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消息,但肯定和霽兒有關,阿貴暗嘆,程雪歌這幾日的頹廢他是看在眼中的,面上的寒冷似千年不化的冰,霽兒就是他的克星啊,霽兒失蹤,他很擔心,許南城很擔心,大家都很擔心,但大家卻還都保存著理智,都很清楚地明白,此刻黑手黨正是關鍵時期,不可離開,只有程雪歌是真的瘋了,不管不顧理智全無地一心撲向霽兒所在的地方,
「雪歌,你理智點,霽兒很大了,她懂得照顧自己,」雖然知道勸告不可能有用,但阿貴還是忍不住提醒著,這時候離開,雪歌這些年在幫內剛建立起的一切都有可能失去,他是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向今天的,這一切來得多麼不易他很清楚,
程雪歌臉色蒼白得可怕,眼神痛楚得劇烈顫抖︰「阿貴叔,我明知道她在那!」他攥住自己的手,將它緊貼在自己的胸口,「你知道嗎?我不能失去她,這一切早已融入我的骨血,這幾天,我常夢到她在夢中喊著救命,你知道嗎,我真的不能失去她--------」
阿貴看著眼前早已理智全無的人,不禁再次哀嘆,這場情劫,不知雪歌能不能過去了,
「你決定了嗎?」不知何時,許南城已到兩人跟前,那移動的速度讓阿貴暗自驚嘆,老大功夫不減當年啊,
程雪歌望著眼前面無表情的許南城,眼神堅定,「決定了,」
「蠢貨!你知道你這樣做的代價嗎?我培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就這麼放棄,賀遲啊賀遲,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老大-----」阿貴剛想開口,
「你不要插話!」語氣里濃濃的戾氣讓阿貴噤聲,
「你說!你到底想干什麼!」許南城看著一言不發的程雪歌,愈加生氣,
「我很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不能失去她,我要去找她,」
「你知道自己做什麼!我看你什麼都不知道!霽兒要是不原諒你,在這你又失去地位,那你就什麼都沒有了,比當年那個你更慘!」
程雪歌掌心下的心髒劇烈跳動,與他自己的心跳一起漸漸連成一片,變成巨大的轟鳴。他記得那些個日日夜夜,饑寒交迫,自己像個孤魂野鬼一樣在世間游蕩,到處是鄙夷的眼光,到處都是唾棄的言語-------
賀遲,你真的還能忍受那種恥辱嗎?他自問,
不能!他不甘心那樣活著,
但--------------------
他什麼都看不清楚了,也感覺不到,卻仍然咬著牙說,跟自己說也跟許南城說,「我必須失去得起。我必須輸得起。別無選擇。因為她已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嵌入骨血,不可分離,」
「貧窮,受盡鄙視-------那種日子,真的很可拍,可是-------」程雪歌想起那些個日日夜夜,程雪霽的名字,她的聲音,她的一切,像一塊烙鐵戳在她的脊梁上,讓他受盡焚心之苦。
醒來後他一遍遍痛苦地自問︰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我這樣虔誠地愛一個人,卻得不到好的結果?我沒有做錯任何一件事!為什麼要我來承擔?!錐心刺骨的痛。
「許叔叔,我知道你也很擔心霽兒,你也很擔心我,我都知道,這些年,我看懂了很多,你是個好人,可是我讓你失望了,」
許南城望著眼前已是銷售異常的程雪歌,動了動嘴,終究不忍心再次出口責備。他也很擔心霽兒,但黑手黨是他多年的心血,還有那麼多的兄弟依附著他,他必須理智,
他一直自詡自己為感情上的痴人,但看著眼前的程雪歌,許南城暗自搖頭,這般飛蛾撲火般地摯戀,不為自己留一絲余地--------------------
「好吧,你小心點,早點把霽兒那丫頭帶回來,告訴她,我很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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