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休斯端起杯子。望著冰兒、迷茫的回憶起以前的種種。嘆了口氣。語氣低沉的訴說著內心深處的故事。
在一天的朗朗陽光下,可原本熱鬧的街道,在此刻卻變得寂靜無聲。
在場眾人皆瞠目結舌,眼露不置信及深深的恐懼,直直盯著眼前自稱是邪魔的黑衣男子!突地,人群中有人發出驚恐的暴喝,聲量之大,狠狠驚醒在場眾人。
「邪魔出現了,大伙兒快逃命去啊!」
「救命啊!邪魔要殺人啦!」
「快逃啊!再不逃就沒命了!」
只見眾人發出恐懼叫喊,同時以著極快的速度逃離此地。
霎時,街道再次回復寧靜,空蕩蕩的街道上,只剩他倆靜靜相對。
一身黑暗陰森的獨孤絕與一身白淨溫和的方止情,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對比。「你不逃?!」
孟休斯冷魅邪眸眨也不眨地直盯牢她。
他想從她眼中看出什麼,但,除了澄淨坦然外,他什麼也看不出來!自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馨香竄入他的鼻間,直達他的心靈深處,席卷了他所有的知覺,令他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強烈渴望……
「我為什麼要逃?」雪蜜兒淡淡一笑。
很奇怪的,她對他無絲毫恐懼。
「你不怕我殺了你?!」看著她淡然美顏,孟休斯不覺微蹙起濃黑劍眉。
他不愛看她這淡然笑容,更不愛看她所流露出的溫和氣息;他甚至有股沖動,想毀了她這派清靜悠閑。雪蜜兒笑著朝他問道︰「你真是住在黑樹林里的那個人?」
「你錯了,我不是人,我是人們口中的嗜血邪魔!」他再一次強調他的身份,為的,便是想見她露出害怕的神情。他不相信,這世上真有不怕他的人!而這人,居然還是名絕子?
雪蜜兒直直地看著他,紅唇吐出堅定自信的言語。「不,我不認為你真是邪魔。」
「你非要我殺了你,才肯相信我是嗜血邪魔?」孟休斯冷冷一問。
她不怕他已教他大感意外,而她一再替他辯解,更令他心生疑惑!
「你不會的。」雪蜜兒一笑,眼眸里仍無絲毫懼意。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孟休斯眉毛一挑,薄唇勾起一抹嘲諷笑痕。
「就憑你有雙磊落澄澈的眼。」雪蜜兒溫和笑道。
倘若他真是邪魔,那麼他該有的,是一雙陰狠猙獰的眸子,而不該是這麼一雙澄澈深幽的黑瞳!與其說她相信他,不如說,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哈……」
听見這答案,孟休斯不禁仰天大笑。
這是什麼理由?!就為了自己的一雙眼,她便如此肯定?!她究竟是聰明?還是愚蠢?
「你可以笑我,但,你無法否認這是事實。」雪蜜兒淡然地開口。
「事實便是,我是個冷血無情的邪魔,只要有人惹怒了我,他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孟休斯一把扯住她縴細的手腕。「別以為你處處替我說話,我便不會殺了你。」
「倘若你真要殺我,又何須廢話?一掌殺了我豈不干脆。」雪蜜兒揚起清淡的笑意。
孟休斯魅眼微眯,如此無懼生死的她,令他心里隱隱泛起一股不悅。
「你當真不怕死?」他微眯黑眼楮,透出一抹邪殘光芒。
「你若真想要我的命,那就給你吧!」
生命之于她,她倒是真的看得很淡。倘若她注定命喪于此,她又何須掙扎?孟休斯斂下眉眼,告誡自己別教她影響了,但,她的笑容就像溫暖的陽光,毫無阻礙地直透他陰暗冰封的心……「很好,看在你勇氣異于常人的分上,我便饒了你這一回。」強自壓抑下急速跳動的心,他勾起冷笑。「下次,若讓我再遇見你,那日便是你的忌日。」冷冷丟下話,他轉身便走。
不料,清風拂過他的衣角,露出他受了傷的手腕。
「等等。」
听見悅耳清脆的呼喚聲,孟休斯身不由己地轉過身,回頭望見的,是她漾滿關懷的瑩瑩水眸。
「你受傷了,讓我替你看看可好?」她就是見不得有人受傷,一見他那傷口,她便知道,他根本不曾理會過它!
「你想替我療傷?」不在意傷口,他在意的,是她匪夷所思的心態。
「你居然想替我這邪魔療傷,你的腦子是哪里出了問題嗎?」全天下所有的人都巴不得他快死,而她,居然想替他治傷?
「我不認為我想替你療傷有什麼不對。」雪蜜兒輕輕地開口,對于他無禮的態度絲毫不在意。直到此刻,孟休斯終于相信,她的確有副悲天憫人的菩薩心腸。但這樣的她,卻也令他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憤恨!
「你對我,就像對方才的老頭一樣吧!」孟休斯咄咄逼人地瞅著她。「今天不論站在你面前的是誰,只要他受了傷、患了病,你都會不假思索的伸出援手,是吧!」
「沒錯。」雪蜜兒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錯,可卻明顯地感覺到他隱含的怒氣。
她想醫治他,難道錯了嗎?!看樣子,他一點也不想接受她的好意。
「你少在我面前裝出一副和善的樣子,我最恨的,便是你們這種人!」此刻他的神情教人望而生怯,更別提他渾身所散發的駭人怒氣!
「你不該拒絕他人對你的關心,難道要你相信人,真有那麼難嗎?」雪蜜兒溫和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