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閑淡得過于平靜,但也卻也令雪冰兒無聊得發慌。
她坐在小屋旁邊的小湖旁邊,沒有目標地四處張望,看著橙色夕陽蔓延整片天際,逐漸朝天的一處落去;偶爾幾只魚兒搖尾擺首沉浮于湖面,咿咿呀呀齊聲唱著歌,她會面帶微笑地打著節拍,或者與它們一塊哼歌同樂。
許多時候,她都以為風天遙回來來找她。心里藏著一絲企望,卻又不許這點祈求表現在臉上,她故作若無其事地過著每一天,想像往常一樣。但是,事實卻不容許她漠視自己的情緒,她覺得自己度日如年。
是不是她出的這道題太難了?所以風天遙無從找起。
她想她是有點任性吧,堅信海里定能開出花來,說不定天底下根本沒這種花,只是她一廂情願作的白日夢罷了。
帶點沮喪的,她輕聲嘆息。
不知道他有沒有真的去找?
搞不好他轉移目標了也說不定,像他這樣濫情的人!後宮佳麗那麼多……
可是,他答應時的表情那麼誠懇、那麼認真、那麼堅定、那麼……那麼令她動容。
還是他現在正在找呢?
一顆腦袋瓜胡思亂想著,她兩手撐著下巴,把兩腮脹得鼓鼓的,兩條光溜溜的腿在那晃呀晃的。
驀地,平靜的湖面起了陣陣水泡,一尊人影從里頭冒了出來。
御易像鬼魂一樣的飄到雪冰兒的面前。他面罩寒霜,像看到仇人似的張大眼怒瞪她。她則一臉莫名其妙,不曉得這個人在干嘛。
「有事嗎?」她坐直身子,很鎮定地問他。
「我是御易,你是雪冰兒?」
「御易?我應該不認識你。」她聳聳肩。
「但是你認識風天遙吧。」
她怔了兩秒,不解地皺眉。「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御易憋著一肚子氣。「你知不知道你麻煩大了?」
「麻煩大了?為什麼?」雪冰兒不解的問道。
「廢話少說,跟我回海底。」他前進一步。
她抗拒地起身。「為什麼我要跟你回海底。」
「風天遙為了你,爬上火山,為摘一朵珂蒂馬若花而摔下萬丈深淵。該死的是,他竟然沒使用法力讓自己安全落地,而選擇自生自滅,從百丈高的山上直接撞擊到地面!你知不知道,若非他為神人之軀,恐怕早已粉身碎骨、尸骸遍地,就只因為你禁止他使用法力。」
雪冰兒震懾得臉上血色盡褪,冷意從腳底竄到後腦門。她捂著口,難以置信地微微軟腳。
御易觀察著她的言行舉止、臉部表情,本以為她會滿臉不屑地說他自作自受,但沒想到她卻失措地無所適從,還焦急地上前拉住他的衣袖。
「那他……他還好吧?」她想保持鎮定,但還是亂了手腳。
「死不了的,只不過連他這個堂堂的海皇,都得好好休養一陣子。」
「很嚴重?」她不安也內疚。
「皮綻肉開,像被火鞭抽過一般,身上骨頭全數斷裂,身體各器官整個大移位,連內髒都繃離了身體,幸好當時沒被森林里的野獸給叨走;神醫花了不少時間為他修補,總算撿回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