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紅雪邀請祈風進她的小庭院飲茶聊天。
祈風當時正在為吃飯發愁。
忽听到這件好事,他的眼楮陡然一亮,不過很快便又變得灰暗,因為他沒有銀兩。
他清楚地知道,和女子交往,金錢是絕對不能少的。
不過畢竟是第一次相見,于是也便只好硬著頭皮前往。
祈風抱著用布包裹的殘劍在丫鬟的引領下進了紅雪的小院里。
但見里面百花競艷,綠葉成蔭,亭台樓閣,交相映襯,形成一個世外的幽靜之所。
迎面而坐的便是祈風朝思暮想的紅雪姑娘。
此時,她正端坐于一張琴後,認真入神地彈奏著一段曲子。
但聞曲聲幽遠纏綿,使人听之,頓感清靜安閑。
祈風走向上,紅雪姑娘停曲前迎。
祈風對紅雪拱手道︰「好一曲使人心清氣爽的曲子。紅雪姑娘,真是一世外仙子啊!」
紅雪听此,笑了笑︰「不敢當。祈公子,里面請。」說畢,紅雪退後一步,微彎身請客。
祈風答謝︰「小姐請。」
兩人坐畢,丫鬟上茶。
茶的名字就叫龍井。
這丫鬟也不簡單,竟把茶香調的清香四溢,而不會讓人感覺到膩煩。祈風端起茶杯,輕抿一口,不禁感到口清肺潤。連道︰「好茶——」
紅雪與丫鬟皆莞爾一笑。
搞得祈風有些不好意思。
一來二去,閑話費時。不覺一到用餐時間。
紅雪讓丫鬟拿上來飯菜。祈風推辭想走,無奈肚子不爭氣,又叫了起來。
紅雪笑了笑,佯裝沒听見,只道︰「祈公子還是用過餐以後再走吧?」
祈風看了看紅雪,一股本來就不想走的情緒立刻沖擊他的大腦。
他笑了笑,點了點頭。無言。
兩人坐畢,各自拿箸就餐。
紅雪特意讓丫鬟把她放的那瓶花雕酒拿了出來。
祈風看到忙制止。
不過這都是假的。
他正想與紅雪姑娘飲一杯來。
紅雪拿出兩個晶瑩剔透的酒杯,像是玻璃,又不是。
祈風看了看酒杯,又看了看紅雪,突然有種幸福的感覺。
酒斟滿,兩人舉杯,各自輕酌一口。
然後,兩人又是相視而笑。
這種方式對于他們兩位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想一想他們第一次見面便是如此。
好像兩人都是愛笑的人。
其實,兩人都是多情的人。
飯畢,紅雪領著祈風一起到後山的竹林中。
因為紅雪在席間聞得祈風會武藝。正好她對此也有興致。
于是,他們兩人和丫鬟一並三人通往。
到的林間,只見竹葉瀟瀟,吟風和曲,不時有青雀飛掠。擾了這竹林的一段佳樂。祈風待紅雪和丫鬟後退穩定,他便折取一根竹枝,于較空闊的地方耍起招式來。
但見他先是輕雲漫步,竹枝生出尾音,後來隨著其用功力之深,開始出現竹枝生風,竹林落葉,頓時于奇峰周圍是一片飛葉旋繞。
最後,他將一團凝聚而成的竹葉球輕推之紅雪面前。
紅雪與丫鬟的看得呆了,後忙拍手道好。
紅雪想于竹葉球後輕摘上面的竹葉,不成想待她的手剛觸踫到那竹葉。
那球頓然散塌,變為一堆枯葉。
祈風走到她們面前笑了笑。
紅雪頓時羞得臉紅。
自她心里有了一種別樣的情愫。
這股情愫是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有的。
三人正在談笑之時,忽听得竹林深處有人說話的聲音。
一聲音沙啞的男人道︰「你還好嗎?」
一似在生氣的女聲答︰「少給老娘貓哭耗子假慈悲。把東西拿來沒?」
男人道︰「沒有。因為我不忍心下手。」
「哼,你不忍心!你要是不忍心,我和女兒也不至于被你拋棄。」
「棲鳳,我是有苦衷的。江湖中事,往往身不由已的。你一個婦道人家是不會理解的。」「少說來這一套,我只要我想要的東西。今日既然你不能拿出來。就看劍——」
隨後便听到劍出鞘的聲音,以及刀劍相踫的擊打聲。
三人隨快步移至一雜灌木叢中,但見男人山羊胡,瘦削臉,著一身棕色袍,年齡五十左右,手執寬刀。
女人臉色陰陰,臉型圓盤,皮膚略黑,著一件撒花紫布衣,手握長劍。
兩人前後互擊,不相上下。
打斗幾十回合,不分勝負,不過眼看女人氣力不支。
男人緩招,正是防護自己,並不攻擊。
三人看的累了。
紅雪對著祈風道︰「你去把他們執散開吧,問一下原因。」
祈風點了點頭。
隨騰步跳出灌木叢。
那兩位正在打,忙不跌地蹦出一個人來,也著實把他們給震了一下。
兩人各退後一步,跳出圈外。祈風正好跳到兩人之間。
「兩位,請住手。」
女人似有心頭氣未消的用不友好的語氣問祈風道︰「你是誰?竟敢來管我們的事?」
祈風听此,哈哈大笑,隨口道︰「在下祈風,烈陽谷人士。剛才路過此處,正巧聞得兩位的對話,也正巧看了兩位的斗打。不知兩位如何稱呼?听你們的對話,兩位好像夫婦,既然如此,為何這般?」
男人听此,換氣答道︰「我們本是中原來的,我叫陳莫良,江湖人稱刀鬼,這老娘們是俺媳婦,名喚作棲鳳,江湖人稱母夜叉。因為一些瑣事,這娘們整天嘮叨,俺煩,所以于五年前離家闖蕩江湖。後來,我在外面又找了一個江南女子,不過很不幸福。後來,我良心發現,感覺在外面不好混,于是想回家,可是這老娘們就是一根筋,非讓我殺了那女子,取其人頭見她。你說這不是扯淡!」
祈風听此,也覺得女人不對,不過不能直說。
于是他對女人道︰「請允許我叫你一聲嫂子,我們江湖中人難免會有愁傷恩怨,剛才听你們對話已知,如今大哥已知道自己的過錯,回家與你生活,這多好啊!再者,人各有命,你殺他來,他殺你,冤冤相報,何時有盡頭!再說,大哥可是你的男人啊!孩子的父親!還請嫂子切莫要置大哥于死地。請你對大哥網開一面吧。」
女人听了祈風對話,氣就不打一處來,她心想你個小兔崽子知道什麼天高地厚,竟敢教訓老娘。
于是她向著祈風道︰「我不管你是哪個鳥林的,今天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與你毫不相關。我勸你還是從哪里滾回哪里去。要不然,老娘剁了你。」
祈風一听這話,氣沖頂蓋。
這哪是女人說的話!竟如此猖狂。
非給她點教訓不可。
于是他對著棲鳳道︰「好吧,我們來比試三招,如果你能勝我一招,我就立刻自盡于你的面前。」
棲鳳听此,渾身發抖,揮劍便直刺向祈風。
刀鬼想阻攔此時也是無能為力了。
他只好听天由命。
但見棲鳳一劍生風,直刺向祈風的腦門。
說時遲,那時快,祈風左閃過此劍,而後騰出丈許,以笑對母夜叉。
把個棲鳳氣的火冒八丈。
她復扭身以一金蛇吞食之勢,一劍化數劍,直殺向祈風。
祈風見此,忙運轉內力,以一透明保護帳護于自己的面前。
只見一束七彩靈光直刺在透明保護帳上,隨後化為一朵綻開的花,四散開來。
棲鳳見打他不著,隨後收劍,運功推力,口中念念有詞,忽將一口氣吹向劍身,只見她那柄長而細的劍頓然泛光,像一把水晶棒。
祈風見此,知道這可能就是師父曾經對他說的江湖上比較有名的人劍雙核必殺式。
此招極狠。
據師父的說法此招為江湖中人人畏懼的藍眉女巫所創。
莫非眼前這位與藍眉女巫有什麼關系?看來我要好好應付。
想到此,他快速地遠轉內力,形成兩股力,一股是防御力,一股是攻擊力,不過他在運力的過程中把攻擊力的能量減弱了,因為此次不是讓人家的性命。
兩人各自蓄勢,片刻即發。
一人劍光帶滿寒氣,一人晶光滿是銀華。
劍與氣相撞,只是一瞬間,倒震得整個竹林搖搖晃晃,竹葉亂飛,細沙騰空。
母夜叉被這股氣力震出圈外,落地時快步後退了幾下,而祈風則輕步落地,穩如泰山。
刀鬼見此,不覺心里一震,此人非同尋常啊。母夜叉此時也于心里倒吸一口氣。
她沒想到此人竟有如此功力。
于是,她收劍走到祈風面前道︰「願聞少俠大名。是誰人門下?」
祈風笑了笑,道︰「剛才我已經說了自己的姓名啊。哎,得了,我再報一遍。在下祈風,烈陽谷人士。」略停片刻,他又道︰「剛才見你使得招式好像是人劍雙核必殺技。據听說在如今的江湖只有藍眉女巫會此招式。不知你和她有什麼關系?」
母夜叉哈哈大笑。
在旁的刀鬼對著祈風道︰「這位就是藍眉女巫了。」說完也笑了笑。
祈風眼楮陡然間睜大。
他不敢相信自己剛出山就遇見了師父反復念叨的女怪人。
看來,要好好伺候了。
再者,打死也不說出師父是誰。
他以驚訝地口氣向著母夜叉拱手道︰「不知前輩,請前輩原諒。」
母夜叉笑了笑,對祈風道︰「少俠年輕有為。我怎會怪你。不知少俠投于誰人門下?你的招式我似曾相識。」
祈風忙道︰「在下只是跟著人家略學皮毛,不足論道。還望前輩以後多多指點。」
「怎敢怎敢。」母夜叉有些不好意思。
隨後祈風又把前面的話道了一遍,希望兩位不要再斗打。
母夜叉此時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那股母老虎的霸氣。
她笑了笑,對祈風道︰「少俠不知,我這老鬼一輩子沒有利索過。笨的出奇。我這是在教訓他。呵呵——」
祈風听此,笑了笑。
刀鬼也是嘿嘿直笑。
三人消停,紅雪與丫鬟走了出來。
祈風見兩位前輩眼神充滿疑義,忙道︰「她們是我的朋友。我們剛才就在那邊游玩。」
紅雪忙上前向兩位前輩問好。
兩位答禮。
隨後,兩位前輩要走,祈風忙道︰「如不匆忙,還請到我朋友的敝舍小飲幾杯,不知如何?」
刀鬼听到有酒喝,忙道︰「好好好。」
母夜叉瞪了他一眼,刀鬼馬上不做聲。
三人見狀,都笑了笑。
母夜叉見祈風他們甚是誠意,便點頭答應。再一個,她想問祈風一些問題。
于是一行五人一起回紅雪宅院。
風亭之中,清風拂面,幾分暖人的詩情畫意蔓延在幾人周圍。
祈風與刀鬼把盞敘情,母夜叉只是吃了些素菜。
紅雪陪著她。
丫鬟站在紅雪的旁邊。
待酒過三巡,母夜叉又問祈風道︰「祈少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造詣,還有如此的漂亮的娘子。我們真是欣賞啊。」
祈風听此,忙道︰「前輩錯矣,這位是我的朋友。我可沒有那個福分。當然如果真是,我定是三生有幸了。」說此話時,祈風已略帶酒醉之意。
紅雪听到他這樣說,臉頓然粉紅,像是一朵桃花。顯得更加美麗矯情。
刀鬼听到祈風如此說,忙道︰「這樣啊,那好,今天我們兩位老人家給你們做主,把這事給定了。」
「啊——」祈風與紅雪兩人同時驚愕。
母夜叉瞥了一眼刀鬼,見刀鬼使眼色。于是她忙道︰「是啊,是啊,今天正好。再說,你們也都不少了。該成家了。呵呵——」
祈風忙道︰「這事就不必讓兩位前輩操心了。我們自己會處理的。」在心里他卻想著兩位也太直接了吧,剛認識,就來過問我的終身大事。
這不合常理啊!
紅雪在他們之間一直不說話,最後道︰「兩位前輩說的極是,我們確實已經到了結婚成家的年齡。我們也正有這個意思。」
祈風與丫鬟听此,皆鄂。
丫鬟用胳膊肘踫她道︰「小姐,你好不容易有今日的生活,關于人生大事你可要三思啊。」
紅雪向她笑了笑,似有埋怨地說︰「丫頭家休得多嘴!」
然後她看了看祈風。
說實話,祈風對她有好感,只是他很明白自己身為江湖中人,對于兒女情長他是要不得的。
可是他又難以控制自己對紅雪姑娘的愛戀,于是他竟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刀鬼與母夜叉哈哈大笑。
刀鬼加了把柴道︰「原來二位早已彼此有好感,哎,何不早說那?藏著掖著是很不好受的。這樣吧,今晚,我們陪兩位吃個喜宴。如何?」
祈風倒是沒有什麼,畢竟自己是孤家寡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他主要是怕讓紅雪姑娘為難。
他不言語竟看著紅雪的反應。
紅雪看了看幾位,略有所思,隨後道︰「祈公子乃一年少俊才,小女子不過是一紅塵**,不知公子真心想與小女子過一起嗎?」
祈風听此言,不禁愕然,他沒想到紅雪還對自己有著戒備的心。
于是他站起身,拿起一把水果刀,割指起誓道︰「我乃一孤魂野鬼,四方飄零之人,今日有幸會的姑娘,如蒙不棄,與在下結為夫妻,此乃在下三生有幸,雖死無憾。如是假情虛意,願雷劈電擊,死無全尸。」
發過毒誓,驚得听誓的人渾身打顫。
紅雪忙道︰「公子不必怎的發如此毒誓。小女子只是怕自己
配不上公子。」
「好了好了,看來你們兩位緣分已到,今晚先請我們吃頓喜宴,明日把婚完了便好。」刀鬼听不得他們的黏黏話,于是打斷了說。
祈風此時的心情可以說是一萬個激動。
想想自己此時一無所有,沒有錢沒有房沒有工作,最重要的沒有銀兩,而所有這樣,紅雪都不介意,這份情將何以回報!
想到此,他又看了看紅雪。
此時,亭外刮起了傍晚時的微風,清涼中夾雜著些許淡淡的甜味。
用餐完畢,丫鬟扯去餐具,拿出紅雪的琴。
其他幾人端坐于亭椅。
紅雪輕試一弦,雙手撫琴,繼而輕彈開來。
只听得剛開始是陽春白雪般的精美,繼而高山流水,最後一段萬馬奔騰。
撩撥的琴弦錚錚亂奔,恰如萬馬爭鳴。
幾位在座聆听的人無不被其感染,情緒隨之起伏跌宕。
等所有的聲音都平靜下來,幾人依然在回味中。
祈風率先鼓掌。繼而其他兩位也跟著鼓掌叫好。紅雪道謝。
這時,忽听得院外有前後馬奔之聲,刀鬼騰身而起,上亭視之,但見一彪人馬正在庭院外。
如此雜亂的人群,刀鬼憑著他多年的江湖經驗自心里暗自叫屈。
他快速移步而下,對他們幾位簡單說了一下外面的情況。
紅雪驚愕,她忙道︰「此隊人馬可能是當地的富家穆二少。他仗著自己的父親是當地的一霸,就魚肉鄉里,是一個人見人怕,但又不敢言的惡少。「
祈風听此,忙道︰「管他什麼惡不惡,霸不霸。只要他敢來此找事,必讓他有來無回。」言畢,隨快步流星,奔出遠門外。
此時,母夜叉與刀鬼他們也緊隨其後而出門外。
穆二少見如此幾個生疏的面孔,問道︰「你們是誰人?竟然會在紅雪姑娘的宅內?難道你們不知紅雪姑娘已經是我的未婚妻了?」
紅雪听得此言,正欲出來說話。
丫鬟搶前一步,走出來罵道︰「穆家惡少,休得胡言亂語,誰是你的未婚妻,你也不看看你那惡樣?」
穆二少听到此話,頓然火氣沖頂,他身邊的一男子已經騰空界出,只見一道劍影,隨聲而落的是那丫鬟的頭顱。
紅雪見此狀,頓時變得呆傻,大叫一聲暈倒過去。
祈風見此,輕運內力,騰步上前,與那男子斗做一團。
刀鬼與母夜叉也各自抽出刀劍與那彪人斗打起來。
頓然場面混亂一片。
此時,但見祈風與那男子來回斗十幾回合,竟斗得不分勝負。
而刀鬼與母夜叉兩夫婦把穆家二少的兵馬打得落花流水。
他們真沒想到這些平時吃喝玩樂的富家子弟竟如此不堪一擊。
祈風在與男子打斗過程中找一破綻,跳出圈外,眼看得刀鬼夫婦殺的正在火熱。
正巧回頭見穆家二少單馬立于一空地,隨騰步而起,施展一招百步穿楊。
但見一道銀光直投向穆家二少。
隨著銀光穿過身體,穆二少一口鮮血迸濺,隨後掉下馬來。
那男子見自家主子因自己的疏忽而命喪于敵手,氣得破裂丹田,兩眼直冒火星,隨運轉內力,握那柄銀光燦然的劍直刺向祈風。
說時遲,那時快,祈風斗轉身體,躲閃一擊,隨後運力迎擊那劍的直刺。
兩人很快打斗在一起。
那男子的劍可以說此時每一擊都足以要人命。
而祈風此時也是拼命地迎擊。
兩人正斗得熱酣時,忽听得有人大叫一聲「兩位少俠且住手——」隨後一道烈光把兩人打出圈外。
大家視之,乃一白發老者。
可以說是鶴發童顏,精神倍好。
母夜叉定眼視之,不禁大驚失色,原來正是江湖中人稱老祖的眉山道人。
刀鬼聞得自己渾家的話,不禁也是一驚。
他以前只見過此神人一面。
記得那時候他就是這樣。
如今一晃幾十年,沒想到他竟然還是容顏依舊。
他不禁在心里慨嘆真神人也。
兩人走上前,向著老者拱手道︰「請問前輩大名?」
那老者大笑了一聲,隨後道︰「本人乃是江湖一和事老。今與眾位巧遇此處,見眾位各個殺氣甚濃,不知何事如此啊?」
刀鬼隨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地給老者敘述了一遍。
老者申吟片刻,隨問剛才那位男子道︰「少俠意欲如何?」
那男子正在怒火中燒,听得老頭如此,很生氣地道︰「殺人償命,我要讓他還我家主子。」說著,同時手指向祈風。
老者笑了笑,問道︰「那麼,剛才你殺的那位無辜的姑娘,你又當如何?」
那男子頓時無語。
老者隨道︰「人已死,不復生。生人在,莫復仇。我看,以老朽之見,你們各自作罷,都回去吧。」
兩方此時都沒有退去的意思。
老者頓生一計,對雙方道︰「這樣好吧,老朽此處有一笛。你們兩位誰能吹響此笛,我將送他一本武功秘籍。至于書名叫什麼,勝後自然分曉。如何?」
刀鬼深知此老的厲害,忙提祈風道︰「好,好,請前輩拿出笛子來。」
那男子有些不願,因為他根本不懂這技藝。
他忙道︰「我不同意,因為不懂這。再者,你這分明是向著他們,現在我只剩這些殘兵,主子也沒了。如何是好?」
老者走到那男子面前耳語數句,那男子忙道︰「那好吧。比就比。請出笛子吧。」
老者見雙方都同意,隨拿出自己的魔笛。
先是那男子吹。
他累的臉紅脖子赤,但是那笛子就像中了魔一樣,竟是一聲不出。
沒辦法,他只好交出笛子。
祈風接過,先輕拭笛口,隨後運足內力,向著笛子吹出一股真氣。
只听得笛子很快便發出幽幽的聲音。
雖然不是太大,畢竟出了聲音。
老者想宣判祈風勝利,那男子不同意。
老者忙道︰「少俠莫非想反悔?」
那男子道︰「不是,我想問一下你的情況?你是何方仙道?」
老者哈哈大笑。
只見他輕捻竹笛,吹出了一曲優美動听的調子。
驚得幾人頓然嘆服。
老者停音捋須道︰「人間苦樂總是多,可笑世人盡消磨。唯我躍出紅塵外,替人消災除妖魔。如果你真想知道老朽何人?哈哈——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姓名。不過我的住處在眉山。」
那男子听得此話,忙道︰「你莫非就是眉山道人?」
老者捋須點頭。
男子忙跪于地上,道︰「在下采洛陽。家父采飛龍,江湖上人稱作鬼面殺手。在我小的時候,家父時常提起老前輩。每次提時總是畢恭畢敬。想想家父是一名殺手,竟對您是那麼尊敬,我想您必有過人之處。從那時候起,我就已仰慕老前輩。希望有朝一日能夠見您一面。不曾想今日以如此境況相見——」
說到這里,采洛陽低下了頭。
老者扶起采洛陽。
祈風他們听到此,也都頓然變得對老者尊敬之情倍增。
母夜叉用胳膊肘踫了踫祈風,道︰「傻小子,快要武功秘籍。」
祈風听到此,忙反應過來,隨跪于地上,道︰「剛才老前輩說誰贏了要送秘籍的。不知說話算話不?」
老者看了看祈風,笑了笑,道︰「少俠功夫了得。我想得此秘籍一定會如虎添翼。」順便從身後掏出一本薄冊子遞于祈風。
祈風接過,一看封面書名乃是《物影幻行術》。
以前听師父說起過此書。
此招好像可以把距離自己千里的東西取其影而用來對抗敵人,功力了得,殺傷力也很強。
可是今天怎麼那麼容易就可以得到此書那?
他心里略有懷疑。
不過看到老者的一臉慈祥,他也便信之。
刀鬼與母夜叉見到此書,眼楮頓然睜大。
不過他們很快又恢復平態。
畢竟此書已歸祈風所有。
他們不好意思再盜為己有。
老者見到大家都開始情緒緩和,忙道︰「既然大家都願听老朽的,那麼,現在各自回各自的處所吧?」
祈風他們听到此,忙答謝。
可是采洛陽听到此,卻一萬個不高興。
他怕回去不好交差。
于是,他又跪倒地上,對著眉山道人說︰「如今,我的主子已死,回去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還請老前輩能夠收留我,讓我跟隨老前輩。」
道人一听此話,忙道︰「這個可使不得。你乃一江湖俊杰,怎麼可以陪我這個糟老頭子。這樣吧,不行的話,我把你推薦給我的一個好友,你看如何?」
采洛陽忙答謝。
祈風他們見此狀,甚是釋懷。
不過想到紅雪還在昏迷中,隨辭了道人進入院里。
此時,紅雪已被家人安排都自己的臥室。
大家進的客堂,不便入里,于是只好讓母夜叉進去看看情況。
至于丫鬟在主子面前被殺,到底給紅雪姑娘怎樣的刺激,他們只有從母夜叉口里得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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