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盧平隨口一句「大不了,我們回烈陽谷」,使祈風的眼前一亮,他扭頭對著眾人道︰「正如盧兄所言,如果時間允許,我們就先趕往烈陽谷休整一段時間,待元氣恢復再重新處理此事。如果事態不允許,我們就只好與他們拼了這幾條命了。」
幾人看著祈風。李然道︰「我們一切都听從祈大俠的安排。即使死也無憾。」
祈風听此言,看看大家,每個人都用力地點了點頭。他本來有些煩亂的心里頓然亮堂起來。不過事態如何,最起碼身邊還有一幫生死相依的好兄弟。你娘的陳天霸,我害怕你們什麼!
眾人于是又開始向前繼續進發。
塵煙四起,馬蹄亂騰。一片雜亂的灌木叢里隱約可見晃動的布條。祈風等人勒住馬韁,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此時,荒僻之地,更顯得淒清冷煞。
幾人坐在馬車里,靜候著祈風。盧平手握緊自己的劍柄,隨時準備著來襲的敵人。
大家頓時變得精神緊張,尤其那幾位百無一用的書生。
祈風加了一鞭,縱馬向前,來到灌木叢前,探身向里望去,只見里面是一具好像死了很久的尸體。
他見此,這才稍微問了一下神,然後,對著後面的幾人打了個手勢。于是,大伙又跟上來,繼續前行。
月上柳梢頭之時,幾人來到了安徽境界,至一客棧停下休息。
一行六人要了兩個房間。雷霆與李然住在祈風的房間。其他三人住在另一間。
祈風叫了些酒菜,然後幾人各自回房間使用,目的就是為了防止被那些江湖上的小蝦小蟹們給逮住了影蹤。
祈風三人消停下來,用過酒菜後,李然拿出自己的小算盤,又卜了一卦,對著祈風和雷霆道︰「我們看樣子在此地不宜久留,明日清早,必須趕快離開此地。剛才的卦象上顯示,此地明日必有血光之災。」
祈風點了點頭,道︰「今晚我們都必須放機靈點。我怕我們雖然離開了洛陽城很遠了,不過我隱約嗅到這里依然帶著很濃的血腥味。」
李然與雷霆點了點頭。
三人隨後便倒頭睡去。一夜平安無事。
翌日早起,祈風等人準備了些路上的食物,便又上馬而行。
臨行前,李然握著小兒的手,對他道︰「兄弟,希望你馬上離開此地。」然後把情況給他簡單地說了說。
那小二看看李然的相貌,覺得他好像神經病,對他的勸言自然不當成一回事。
李然見此,搖了搖頭,返身上了馬車。
祈風在馬上對著小二道︰「這位小二哥,保重!」
小二听此言,站住了自己的腳步,回頭看看離去的幾位江湖上的俠士。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自感覺著他們真是一群神經病。
且說這邊采洛陽正率領著一幫兄弟在後面緊追急趕。不多時,便來到了幾人住過的那家客店。
一個小蝦弟,走到采洛陽身邊,指著那小二道︰「我適才看到這小子與那幾人有說有笑的。我看這小子八成也是他們的同黨。」
采洛陽一听,下了馬,來到小二面前,指著已經被兩人綁押著的小二哥,道︰「說,他們現在去往了哪里?」
那小二見此陣勢,只在心里罵自己,你個小兔崽子,怎麼不听剛才那幾位大俠的話啊,你看,現在整的這事,如何是好?
他看了看表情自然的采洛陽,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我只是一開小點的,他們到底是什麼人,我是不回去過問的。他們只要拿錢,我就肯定會服務了。你說對吧?」
采洛陽听此言,點點頭,卻突然表情冷酷地拖著小二的下巴,道︰「你小子,他娘的給老子裝糊涂。快說,那幾人跑往哪條路?」說著,他指了指前面的兩條分叉口。
小二又是搖頭。
采洛陽眉頭緊鎖,給了那兩位小蝦弟一個眼色。小二哥見此,嚇得頓然癱軟了身體。
采洛陽見此狀,直在心里罵他狗熊。
不過即便是狗熊,如果對自己沒有價值,也是必須要死的。說著,他一擺手,打算讓那兩個蝦弟去搞定這小二哥。
小二哥頓時哇的大哭︰「大俠啊,饒命啊。我說,我說還不成啊?」
采洛陽哼一聲,道︰「你他女乃女乃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快說,不然就地正法。」
小二看著已經失去耐性的采洛陽,用手指著路口道︰「你們順著左路追,加快馬力,可能會追上。」
采洛陽听了,又瞪了他一眼,在轉身的瞬間,一道劍光閃過,只見那小二哥默聲倒地。
眾人也不去管他,徑自順著他指的方向拼命追去了。
且說祈風他們一路跌宕坎坷地走著,不覺間又到了一處酒家。
盧平想下車去打些酒來喝,祈風忙攔住道︰「盧兄弟還是忍一忍,我們到了江南再買吧,我門車上的一些水尚且可以解渴。」
盧平看看祈風,無奈地嘆了口氣。
大伙兒又繼續向前趕路。
且說采洛陽那邊,一幫人馬風塵僕僕地趕了很遠路程,竟是沒有找到個鬼影。他頓時感覺到了上當受騙。于是忙掉頭回去,又是一路急行軍,搞得小弟們怨聲載道。
最後,他一激動,砍了幾個敢擾亂軍心的小蝦弟。至此才算稍微穩定了大家。
待大伙重新來到那個小客棧時,此時,已經又是月上枝頭了。采洛陽看看情況,知道今天是沒有戲了,于是讓大家在小客棧權且湊合著住了一宿。
而那邊祈風六人則是也不敢眠地繼續前行。因為夜路,所以幾人放慢了速度。不過即便如此,采洛陽想在明天趕上,也是極其艱難的。
采洛陽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明月,想起了自己的從前,想起了自己的師傅眉山道人。他的心里不覺得有了幾絲難受的思緒。
不過,因為連日來的勞累,他還是翻了個身,很快地睡著了。